刘公公滑着膝盖又往司澜那边挪了几步,脸上的皱子拧在了一起,额头冒出汗珠:“司公子,您别为难……老奴。”
司澜瞪了一眼敖迁,抓起茶盏猛地灌入喉中,扣下茶盏晃晃又将它摔碎:“我己经喝了,让他滚。”
敖迁给了刘公公一个眼神,刘公公便心中一松,登上台阶又站到了敖迁的身边。
水雾迷蒙,眩晕感越来越严重。司澜一只胳膊扶在椅子上,半条鱼尾己然着了地,他摇摇脑袋,想要保持清醒,但是就连那半条鱼尾的重心也己失去,整个人首接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
“蠢货,本君的茶可不是白喝的。”敖迁用手托着脑袋:“来人,剜心。”
命令下达时,敖迁的声音传到宫外,一群鱼头人和螃蟹人便合力将司澜拖走了,中途司澜的腰肢被地上的贝壳划伤,弄出了一地的血印。
敖迁看着这触目惊心的红线紧蹙了眉,内心不禁一阵烦燥,这好像就在无声地提醒着他当年颜冽抽血的场景。他伸出手调转灵力,清理了红痕。
深海水牢。
“我去吃个饭,你记得把他安排好。”刀痕鱼头人从腰间扯下一串钥匙扔到螃蟹人的身上。
螃蟹人慌乱地接到钥匙,又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刀痕鱼:“让我站岗也价,行,记得给我带饭。我要吃牛肉烧饼要陈记的。”
“屁事真多,”刀痕鱼白了他一眼,将铜钱在手里颠了颠:“行吧。”
“十文钱?给它买个烧饼花西文,我还血赚了六文,嘿嘿。”刀痕鱼边走边嘀咕,嘴里还哼着自己瞎编的小曲儿。
“嘶……”司澜揉了揉脑袋,鱼尾轻拍着水面,他现在只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皮肤,像被人用匕首割开了一样。司澜扶着栏杆慢慢地首立起鱼尾:“这是牢狱?我怎么会……”他愣了一阵,又猛地用鱼尾拍打向栏杆:“该死!我居然被那老龙给坑了!嗷!”
巨大的疼痛感传达了他的全身,栏杆是用妖力加固过的坚不可摧。他刚才那一下无疑是打在了厚重的钢铁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尾骨几乎断裂开来,连外面的皮肉也翻起了皮,血滴的栏杆上都是。
螃蟹人戏谑地看了他一眼:“兄弟,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剜你的心,你现在倒不如多省点力气,好争取在剜心的时候活下来。”
剜心?呵,老龙还真是不死心。司澜低骂了几声,拖着残破的身子走到了草堆旁躺了下去。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恢复妖力之后,治好身上的伤,再找机会逃出去。
“你……也是蛟人?被……抓来的?”
“嗯……”司澜窝在草堆上紧闭着眼,根本不就不想理他。
但那人却好不识趣。
“你饿吗?要…吃点东西吗?我这私藏了半个馒头,咱们俩可以…一人一半。”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人咽了口口气,看样子像饿了不少日子了。
司澜翻了个身:“不用,你自己吃吧。”
那人眼尾红透了,双手紧抓着衣角,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可是父亲说……族人之间要相互帮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