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薄唇微抿,慢慢凝成一个惨淡的笑容,阳光从他的背后闪耀,让祝怀玉看不清他的神色。
“孙囚致,你可真是我父王的一条好狗!”祝怀玉眯着眼睛护着顾奇。
细长的指甲嵌进肉里,却刺得他心里一痛。
“殿下,王……请您回去。”孙囚致看着他这副被逼到穷途末路的模样,在内心里己经给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巴掌,最终偏开头来,似乎只有这样他才看不到祝怀玉眼底的绝望和空洞。
养了自己二十万年的父王,如今却要致自己于死地。
祝怀玉转头看向顾奇,把当初母亲留给自己的箫放在了她因攥紧而发红的小手中:“哥会活着回来,有危险的时候就吹响它,哥就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来……保护你。”
“老头还不知道她的踪迹,你能帮我么?我会捏造一段影像出来,其余的你不用管。”祝怀玉淡青色的双眸深深地望着孙囚致,他在乞求。
“……”见他这般,孙囚致紧闭上了双眼,脸上的表情在挣扎。
也是,他是自己父王自边寸步不离的忠犬,又怎么会因为与自己儿时的情谊而心软?
“不行么……”祝怀玉低下头去,眼尾染上红晕:“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只能活一个……”
“泯!你难道非要如此绝情吗!你难道不会求我帮你吗?!”孙囚致眼底染上血红,死死捏着祝怀玉的肩膀,那力道都能随时把他的骨头给碾碎。
祝怀玉没动,只是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是自嘲。
“你能帮我做什么,忠犬大人?”
“你……”孙囚致一只手攥成拳头砸在了旁边的一颗大树上,大树应声倒地伴随着他的嘶吼声:“我能帮你!我能为你做任何事!我能替你去死!泯,你明白吗!”
看到他失控发疯的模样,祝怀玉整个人都呆住了。首到孙囚致手上的手沾到自己衣服上时,他才缓过神来,立刻抓起孙囚致的手察看。
毕竟这要是真的扎进了刺,会感染的。
“你疯了?对自己你也下得去手?!”他随便从身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条给他包在手上止血。
“没错,我是疯了!你走了几天我疯了几天!除了你我谁都下得去手,包括我自己!”孙囚致将祝怀玉揽到自己怀里,浓烈的葡萄风信子信息素卷袭而来,他的双唇紧紧贴上祝怀玉的。
“你有病!”祝怀玉推开孙囚致甩了他一巴掌。
孙囚致愣了几秒后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勾唇一笑:“泯,这是你第一次打我。”
祝怀玉也没想到自己会……他伸出手刚想上去查看的时候却又止下了脚步。
不果绝的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出选择。
“阿奇,我们走。”祝怀玉牵住顾奇的手开始朝孙囚致所在的反方向走去,只留给他一个绝情的背影。
孙囚致如鬼魅般勾唇一笑,朝身后的天兵一挥手,示意他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