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泽摘下身上半块雪白的羊脂玉低头细瞧着,长长的睫毛映在余光下:“是这个么……”
“是!这块和你弟弟敖退之身上的是能拼在一起的!”男人勾起凉薄的笑,混沌的双眼像是要把二人全部吸进去。
“胡说!这明明是父王给我和哥哥的!”敖任昂起下巴怒瞪着男人。
敖泽盯着那块玉佩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大可先照那人说的去试试。”司澜将脑袋搁在敖泽肩上,卷曲的银白色长发裹挟着白玫瑰的香味闯入了敖泽的鼻腔。
此举倒是令敖泽安分了几分,他轻轻推开司澜的脑袋:“退之,你的玉佩拿来。”
“哥,你怎么能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的话呢!”
敖泽眉峰一皱,低沉的嗓声发出不可反抗的命令:“要我说第二遍?”
敖任轻哼一声,走过男人面前的时候故意踹了他一脚,将玉佩交到敖泽手里:“父王不会骗我们的。”
男人没躲,略微挂着些胡渣的唇挽起:“小孩子心性。”
长袍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根本看不清他现在究竟是何表情。
“你什么意思?”司澜敏锐地眯起眸。
突然间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抬起只手轻轻拍拍司澜的肩膀:“字面意思,别多想。”
晃忽间司澜注意到了男人眼底的狡黠。
“离他远点!”敖泽将司澜拉至身后,眸中暗涌着的怒火喷向男人。
“怎么样,拼上了吗?”司澜淡紫色的眸子中浮现出一些肯定的光泽。
果然,如他所想。敖泽意味深重地点了点头。
“果然。”他勾起唇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瞥了他一眼然后伏在敖泽耳边:“我想他应该知道很多有意思的事,包括你想知道的。”
“我不傻,他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还是能辨的出来的。”敖泽抬起指尖给了司澜一个脑瓜蹦。
司澜轻笑:“你明白就好。”
男人似乎对他们谈话的内容丝毫不在意,正在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拿出自己刚才从集市上买的糕点。
“玉奇,先让他先留下?”司澜怕敖泽会不高兴试探问了一句。
敖泽的眉毛紧皱着,拧成了麻绳:“我地契上写的是你的名字,你说了算,不必再过问我。”
得嘞,是谁家的大醋缸炸了,怎么一股子醋味?司澜面露尴尬地笑笑。
“你且先在这住下吧,我们还有许多事要问你。”司澜怕他吃东西噎着,给他斟了盏茶。
说实话,要不是此人知道些有关敖泽的事,不然他早就被司澜的鱼尾扇了不知道几下子了。
男人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摇摇头:“不好意思,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恕我不能答应。”
“呵,”敖泽轻笑一声,与身后的老万交换了个眼神,片刻后锐利的视线朝男人首视了过来:“要我请你?”
“好大的口气,你爹来了都打不过我,更何况你们这几个小崽子。”男人依旧在吃着自己的糕点。
“玉奇,别。”司澜慌乱地拽着敖泽的胳膊,示意他收兵。
敖泽看了司澜一眼,把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依你,都退下。”
“很懂嘛,小子。多谢款待,告辞。”男人顺了桌上的一坛子好酒,笑着下了楼。
“……”敖泽回到座位子坐着。
“哟,生气了?”司澜挪动着鱼尾替他斟了盏茶:“我那是在放长线,现在可以叫你的人去跟着了。”
“嗯?”敖泽听到后面那句话的时候才勉强抬眼看向司澜。
“找准与他有关的人再下手。”
“听司少的,去跟着。”敖泽朝老万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敖泽瞥了那茶两眼:“……”
“怎么了?不好喝?我刚刚也给那个人倒了呀。”司澜拿起茶盏正准备亲自品尝。
这一提,敖泽的脸简首是黑成了锅底。
“你给他倒过了,我不要!”
“……”司澜无语挽唇:“我给你倒酒,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