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悦背负昏迷皇帝进入枯井密道,井水比想象中冰凉。
楚悦背着皇帝下沉时,玉佩的青光在水底照出一圈幽绿光晕。皇帝的脑袋无力地垂在她肩头,发丝随水流拂过她脸颊,像小时候后山池塘里纠缠的水草。
"醒醒!"她在水下掐皇帝人中,对方苍白的唇间溢出一串气泡。
青光突然转向照射井壁某处,那里隐约浮现血色符文——正是父亲剑谱最后一页记载的南疆镇魂咒。
楚悦心头剧震,右手持玉按向符文,同时抓起皇帝的左手按在相邻位置。
井壁轰然洞开,湍急的水流将他们卷入一条倾斜向上的甬道。她拼命护住皇帝头部,后背在粗糙的石壁上磨得生疼。
"咳咳咳——"重见天光时,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喷出的黑血中混着几条细如发丝的金色小虫。
楚悦眼疾手快用玉佩青光罩住虫体,看着它们在光幕中化为灰烬。
"金蚕蛊..."她声音发紧,"南疆王族才配用的长寿蛊。"
父亲临终前那句"蛊中有蛊"突然在耳边炸响。
低头看向怀中人,皇帝的眼睫正在颤动,眉心浮现出与国师死亡前相似的黑纹。
密室呈八角形,每面墙上都刻着繁复的星图。楚悦的目光立刻被中央石台吸引——上面放着的青铜匣子,花纹正是楚家剑鞘上常见的缠枝莲。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匣子锁眼处需要滴血认亲的凹槽,赫然是南疆楚氏一族的家徽。
"这不可能..."她剑尖挑开皇帝衣领,后颈的蝎尾疤痕在青光下泛着诡异蓝光。
记忆碎片突然闪回:十二岁那年深夜,父亲书房里那个戴着银质蝎尾项链的南疆使者,转身时眼尾也有一颗泪痣。
皇帝突然睁眼,右手如铁钳般扣住她手腕:"楚姑娘对朕的身体很感兴趣?"声音虚弱却带着刀锋般的警惕。
黑纹己经蔓延到他下颌,衬得那颗泪痣愈发鲜红似血。楚悦剑尖抵住他喉结:"楚家密室为什么会有南疆王族的血契机关?"
玉佩青光映照下,她故意让皇帝看清自己左手腕内侧——那里有个与匣子家徽完全一致的淡金色胎记。
皇帝瞳孔骤缩,黑纹瞬间退去三分。他松开钳制,颤抖的手指抚上楚悦胎记:"原来阿姊真的..."
话未说完又喷出一口黑血,这次血中金虫数量更多,有几条甚至试图爬向楚悦。"别动!"
楚悦撕开他前襟,玉佩首接按在心口蛊虫蠕动处。青光与黑纹相触发出烙铁般的滋滋声,皇帝痛得弓起身子,却死死咬住下唇不发出声音。汗水顺着他脖颈流下,冲淡了后颈疤痕处的伪装颜料,露出底下真正的印记——南疆王室继承人才有的九节蝎纹。
楚悦的剑"当啷"落地。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抱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冲进祠堂,她跪在一旁递金疮药时,那少年昏迷中抓住她手腕喊的就是"阿姊"。后来..."
后来先帝血洗楚家,是为了找你这个流落民间的南疆质子?"
她声音发抖,玉佩却稳稳压住试图钻入皇帝心脏的金虫。父亲当年拼死保护的,竟是敌国王储?
皇帝突然暴起将她反压在身下,黑纹爬满半边脸:"楚悦,你可知金蚕蛊每月十五发作时..."冰凉的唇擦过她耳垂,"需要至亲血脉镇压?"
他心口的蛊虫突然剧烈挣扎,皮肤下鼓起一个游走的包块。楚悦突然明白过来,一剑划开自己手掌。血滴在玉坠上,青光转为赤金色。当她将染血的手按在皇帝心口时,蛊虫发出尖锐嘶叫,两人血脉相触处浮现出细密的金色丝线——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