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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看！”李明远指着殿外，不知何时，天空竟飘起细雪，雪花落在小樱襁褓上，竟凝结成极小 的水闸形状。左相王承业感慨道：“《诗经》云‘雨雪瀌瀌，见晛曰消’，此乃祥瑞之兆啊！”
萧景珩望着怀中的孩子，见他眉心的碎玉印记与雪花共鸣，显形出千万个家庭的暖炉——百姓们正围着炉火，用净化后的黄河水烹煮樱桃汤圆。他忽然想起破庙中，姜绾用雪水为他煮粥的场景，轻声对她道：“卿可知，这啼声治水的真谛？”
“在于‘以情通河，以心治水’。”姜绾接过话头，小圆在她怀中打了个哈欠，银鲤玉坠照亮她眼底的柔光，“水有灵性，能感知人心的温度。当我们把治河的初心，化作对百姓的拳拳爱护，何愁河患不平？”
殿内烛火渐亮，萧景珩命人撤去龙案上的奏折，换上小樱和小圆的摇篮。朝臣们围拢过来，看两个孩子在烛光中安然入睡，襁褓的水闸纹与汤圆纹交相辉映，竟在地面投出“河晏”二字。
李明远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记下今日见闻，末了题诗一首：“金殿啼声惊浊浪，襁褓织就治水图。莫笑帝王多稚趣，民心才是大河图。”
酉时终，雪停云散，含元殿的飞檐上挂起冰棱，在月光下宛如水晶水闸。萧景珩与姜绾并肩而立，望着黄河方向的点点灯火，听着怀中孩子的均匀呼吸，忽然明白——所谓“啼声治水”，治的不是肆虐的洪水，而是人心的隔阂；通的不是堵塞的河道，而是帝王与百姓之间的那道心墙。
当权力学会倾听婴儿的啼哭，当治政回归为民的初心，大雍的河防，便有了比青铜更坚固的基石——那是千万个家庭的欢声笑语，是襁褓中传递的温暖与希望，是永远不会被沙毒侵蚀的人间真情。
戌时初，椒房殿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铜炉中忍冬藤与蜜渍樱桃的香气氤氲。萧景珩对着烛光皱眉，手中的白棉布上，淡青色的尿痕蜿蜒如蛇，在舆图上投出青州暗河的轮廓——那是小樱方才尿湿的尿布。
“这走向，竟与《水经注·淄水篇》记载的‘地龙古道’分毫不差。”他用朱砂笔沿着尿痕勾勒，“若在此处开渠，可引雪山融水灌溉青州旱田，预计新增良田万亩。”
姜绾正给小圆换襁褓，闻言轻笑：“陛下莫不是要将尿布奉为‘治河图’？明日早朝，怕是要让群臣传阅这‘天工开物’了。”她指尖划过尿布边缘的忍冬藤刺绣，那是她昨夜亲手补的针脚，“不过说起来，安澜的尿痕总能显形水脉，定疆的奶渍常成粮仓图，倒像是上天赐的‘甜刚二经’。”
萧景珩将尿布拓片贴在舆图旁，忽然想起今早左相王承业接过小圆襁褓布时的神情——老臣指尖的颤抖，分明是触到了布料上细密的针脚。“你还记得兖州的百家衣吗？”他忽然开口，“每一块布头都缝着百姓的祈愿，如今孩子们的襁褓，何尝不是另一种‘百家衣’？”
姜绾点头，取出小圆的尿布——上面的奶渍在烛火下显形出扬州粮仓的剖面图，连通风口的位置都清晰可辨。“苏姑娘说，婴儿的排泄物含有‘先天之气’，能与山河共鸣。”她将尿布递给翡翠，“让人送给扬州粮道，按图检修粮仓。”
话音未落，暖阁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谢凛的声音隔着屏风响起：“陛下，凉州送来毒雾样本，经苏姑娘化验，确含双生儿胎发成分。”
萧景珩眼神一冷，接过密封的玉匣，见里面的青紫色粉末中夹杂着几根金红色发丝——正是小樱满月时剪下的胎发。“果然是内鬼。”他指尖抚过匣盖上的龙纹，“去查查，最近出入椒房殿的宫人，可有接触过胎发的。”
姜绾抱着小圆走近，银鲤玉坠与匣中粉末产生轻微共振：“黑龙余孽妄图用‘血脉引毒’，却不知，定疆的胎发里混着我的血。”她掀开袖口，露出腕间淡青色的胎记——那是与小樱碎玉印记对应的“护河纹”，“慕归雪的契约，早己将我们的血脉与山河绑定，他们只会自食恶果。”
谢凛单膝跪地，护腕的银杏叶纹路与尿布拓片的水脉共鸣：“末将在凉州发现，毒雾遇婴儿哭声便减弱，苏姑娘己据此改良出‘婴语驱毒香囊’。”他呈上一个绣着忍冬藤的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樱桃皮与婴儿胎衣碎片。
萧景珩接过香囊，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奶香味：“好个‘以毒攻毒’。传旨下去，给各州河工每人发一个，再让御膳房多做些樱桃蜜饯，随香囊一同发放——就说，是长公主请大家尝‘甜政’的甜头。”
姜绾望着谢凛护腕上新增的“护樱护圆”刻痕，忽然想起苏棠的信：“她说，等孩子们长牙，要给他们做‘银牙护河符’。”她低头看着小圆刚冒出的乳牙尖，“说不定，那时又有新的玄机。”
暖阁内的气氛逐渐缓和，萧景珩忽然指着小樱的尿布笑道：“卿看这纹路，像不像西市糖画师傅画的锦鲤？当年在破庙，你用树枝在雪地上给我画过。”
姜绾闻言，眼底泛起柔光：“那时你说，等天下太平，要带我去西市吃遍糖画。如今倒是太平了，却连吃块糖画都得看着水脉纹路。”
“等孩子们满月，”萧景珩握住她的手，“朕带你去西市，就用这尿布拓片换糖画——让百姓看看，他们的帝王后妃，不过是人间烟火里的一对寻常父母。”
此时，翡翠捧着烘干的尿布进来，上面的尿痕己显形为完整的青州水利图。萧景珩忽然提笔在图角题字：“小樱尿痕启示，大雍历十二年十一月初一。”他转头对姜绾道：“待青州水渠修成，朕要在渠首立碑，就刻这‘尿布治河图’，让后世知道，治河的智慧，从来不在高阁，而在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