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柔自以为计谋将成心情颇好,只是这份好心情在吃午饭时又低落了下来。
实在是沈婉宁项圈上硕大的红宝石太过耀眼,光华璀璨的把她的眼都映红了。
沈婉宁丝毫不介意沈夫人的冷脸自顾自吃的欢快。
那意思仿佛是在说:知道你们不开心我就放心了。
自从到沈家门前到现在积分己经暴涨到前些天的总和还超了几倍。
沈婉宁真的不介意多跟着母女俩相处相处,要不是不合规矩她都想留宿。
今日沈家饭菜是超常发挥有几道还是大价钱买来的如意楼招牌菜。
沈婉柔这两天在江家吃的还没在娘家一半好看着这些菜也馋,可沈婉宁这么欢乐的一通霍霍顿时让她倒了胃口。
这里又没有外人沈婉柔也懒得装了,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上,
“二妹妹也太没有规矩了!
饿死鬼投胎一样,侯府这两天没管你饭吃不成!”
“关你屁事儿!
你是嫁到八卦阵里了吗这么阴阳怪气!”
沈婉宁又夹了一筷子菜笑的分外嘚瑟,
“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这个你羡慕不来。
好心提醒你一下,有的吃就赶紧吃。
以江家那个生活水平,你下次再想吃到这样的饭菜没准儿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这下沈婉柔真的破防了,因为她知道沈婉宁说的是事实。
“你……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呦,这怎么还能用疑问句呢?
我为什么不得意,我可太得意了!
有的人机关算尽却丢了金镶玉捡了个破石头,作为躺赢的那个我也想低调。
可惜……呵呵,根本忍不住。”
沈婉宁戏谑的对沈夫人挑了挑眉,
“母亲您说,这是不是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夫人一手捂着胸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就一点骨肉亲情不念吗?
早知你是这样的畜生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扔在尿桶里溺死。”
陈婉宁嫌弃的撇了下嘴,“啥牌子的麻袋呀这么能装,说得好像你真敢似的。
把亲生女儿扔尿桶溺死?
你信不信,你敢这么干我爹就敢怀疑你生的是野种。”
“沈婉宁,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嫁入高门就能为所欲为了?
敢这么跟自己母亲说话,你就不怕世人说你不孝?”
“~淡定,敬爱的母亲大人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做买卖得讲诚信可不带找后账的。
您老人家的生养之恩和我的孝道不都给您大闺女换夫君了吗?
咋的,您宝贝闺女把江瑾瑜睡完了提上裤子不认账?”
沈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闭嘴。
沈婉宁耸耸肩又把筷子伸向海参,
“不说就不说呗怎么还急眼了,闭嘴可不行啊,我还得吃饭呢。
您总不会让我跟我爹说回趟娘家没吃饱吧!”
沈夫人看她这副混不吝的样子起身回了里屋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她怕自己再待下能被这逆女活活气死。
沈婉柔怨毒的瞪着大快朵颐的沈婉宁,吃,怎么不吃死你!
有些人就是越挫越勇吃一百个豆不嫌腥,明知道自己怼不过沈婉柔就是不长记性。
看沈婉宁干完一碗饭还让人盛冷哼一声,
“吃那么多也不怕胖死。
我也好心提醒你,吃得脑满肠肥小心被自家夫君嫌弃。”
“你瘦你瘦你最瘦,连灰带盒三斤六。”
沈婉宁可不是吃亏的主立刻就怼了回去,
“知道你为什么如此轻盈吗?
因为你不要脸还没心肝。
我就纳了闷了,我是你妹妹又不是你仇人,压我一头就让你那么爽吗?
别人家都是姐妹齐心互相扶持,你倒好,天然的助力都往外推。
脑子是日用品又不是装饰品麻烦你偶尔动一下,别整天满脑子都是雌竟。”
“我……”
“我什么我,我要是你就赶紧夹着尾巴做人。”
沈婉宁不屑的撇了下嘴,“小聪明都用在争宠上了没有半点儿大局观。
你们姐弟俩捆在一块儿都比不上沈驰有眼力见。”
沈婉柔为保持轻盈的身姿一首在节食身体本来就虚,被沈婉宁夹枪带棒一通怼首接气晕了过去。
桂枝茯苓吓了一跳慌忙把她扶去沈夫人屋里,小花厅很快便只剩下了沈婉宁得人。
哟,这娘俩战斗力也不行啊。
沈婉宁妩媚一笑,“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真好玩!
小桃盛饭,我还能再吃一碗!”
春儿杏儿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通红,小桃无奈的又盛了一碗饭,放到自家姑娘面前。
吃吧活爹,谁能吃得过你!
前院花厅里沈崇礼也在热情地招待两个姑爷。
沈驰沈骅作陪,一个恭维大姐夫一个捧场二姐夫气氛还算融洽。
江夫人管得严一向不让儿子喝酒,江瑾瑜不说一杯倒也差不多。
韩云泽是爷爷管完儿子管也没大喝过酒,俩人可谓是半斤八两。
只可惜沈崇礼不知道,为了接待俩姑爷还特意拿出了自己平时舍不得喝的好酒。
岳父大人敬酒俩人也不好说自己不会喝,学着沈崇礼的样子一口干,很快俩人脸上便有些潮红。
江瑾瑜这人一向自卑又自傲,明显感觉到岳父对韩云泽更热情心里便堵了一口气。
是,他家是寒门所以礼物上指定比不得侯府。
可他文采斐然前途大好是妥妥的潜力股,岳父如此区别对待着实让人寒心。
他没想到婉柔那样纯洁美好的女子竟有个如此市侩的父亲。
还有沈驰。
以前他作为沈婉宁的未婚夫婿每年也会来沈家送年礼。
那时候他觉得沈大人博学多才是位忠厚长者,沈驰彬彬有礼只沈骅太过骄纵。
现在看来,沈骅倒是真性情,沈大人和沈驰根本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其实江瑾瑜失望的不只是这一点,还有些自觉龌龊不愿承认的小心思。
他心里对沈婉宁有愧希望这个小姨子能过得好,但当人家过的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他就不受用了。
在他想来沈婉宁应该对他情根深重,被迫嫁与旁人应该郁郁寡欢才对。
他本以为这次回门会看到一个双眼无神形容憔悴的怨妇,可人家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这不应该!
他们俩订婚多年每年也会有几次见面,他很清楚沈婉宁对他的心意。
那丫头不是个轻言放弃的,即便他一首淡淡的对方依然热情不减。
明明不善女红却每年都给他做荷包扇套,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他?
酒入愁肠愁更愁。
江瑾瑜心里不痛快醉的更快,被沈崇礼劝了两杯后竟自己给自己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