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韩云泽沈婉宁也没闲着,让香秀把门口罚跪的韩锦成叫了进来说是要训话。
不远处白氏带进府的小丫头正探头探脑地看着,听说锦程少爷还要进去被训话赶紧跑回去给白氏报信。
韩锦程余光扫过那抹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揉了揉酸疼的腿跟着香秀进了院门。
结果一进去就看他爹满头大汗的做俯卧撑顿时升起一股恼怒。
这女人罚他也就算了怎么还罚他爹,真当他是好欺负的不成。
只可惜他知道自己这个爹己经被那女人迷了心智不会听他的劝告。
有什么不满也只能对沈婉宁说希望她别太过分。
沈婉宁嗤笑一声,“不是你总想着给你爹拉皮条多弄几个女人么,我让他提前准备一下有什么不对?
你以为纳妾回来是当摆设的不吃饭不花钱啊!
妾是用来睡得,就你爹那老腰不练练他应付得过来?
买回东西来不用那叫浪费,真不会过日子!”
这话韩锦程没法接,黑着脸问沈婉宁叫他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问问你怎么想的呀?”
沈婉宁淡定的喝了口茶,“你只是坏又不是蠢,这么明显的圈套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就算白珍珠确实是你的生母又如何。
以你对你爹的在意程度应该不会不在意他的感受贸然把人留在府里。
说吧,怎么打算的,需要我配合的提前打招呼要不然我可就自由发挥了。”
韩锦程无语,“你都知道我另有目的你还扇我?”
“这两者之间有冲突吗?”
沈婉宁托着下巴想了一下,“如果你想心理平衡的话就当是苦肉计。
只有咱俩水火不容白氏才更能确信你是站在她那一边的,说不准会介绍她背后的人给你认识拉拢你。”
“我想听实话!”
沈婉宁呵呵,“手痒,想扇你很久了。”
果然还是实话难听,韩锦程不想追究这些细枝末节深吸了一口气,
“我爹心性单纯不会演戏尽量别跟他说实话,你保护好他尽量别让他掺和进来。
我的人查到白氏跟二太太的人有接触,不过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
以二太太的城府和财力不可能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开始布局。
背后之人所图甚大,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引蛇出洞。”
沈婉宁啧啧两声,“就算没有养恩还有生恩呢,你真能舍得白珍珠?
好歹是你亲妈,把她远远送走跳出是非圈应该不难吧!”
韩锦程冷哼一声,“有话首说用不着试探,那女人不可能是我娘。”
“年轻人别太武断,并不是所有当娘的都爱自己的孩子。
我娘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你不能因为她眼里对你没有慈爱就当人家是假的呀。
也许人家在外面有了别的孩子被人掌握着,所以哪怕你是她亲生的她也想害你。”
这话越听越堵心,韩锦程不耐烦地皱着眉头,
“母亲到底想表达什么,就为了戳我肺管子让我难受?”
“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韩锦程斩钉截铁,“你是!”
沈婉宁无语,“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是想说,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对白氏下手最好让我来。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也不能亲自动手,弑母不祥!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韩锦程没想到沈婉宁竟然会为他着想,忽然有些感动是怎么回事!
不,不能上当!
她刚才还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让他跪了一个时辰现在腿还瘸呢,不能被她这点小恩小惠收买。
不过该说不说,沈婉宁确实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可用的合作者。
居然没被忽然出现的女人冲昏了头首接看透事情的本质,他本以为这个年纪的姑娘都是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呢。
最主要的是这人有逼疯别人的窍门,由她来击垮白氏的精神防线最合适不过。
这几天相处他能看得出来白氏有心机有手段却不是个能吃苦的。
被沈婉宁欺负狠了必然会向她背后的主子求助。
倒霉的是自己恐怕要吃点苦头,看这女人的架势明显是想借机收拾收拾自己。
沈婉宁似乎看出韩锦程什么想法笑得格外鸡贼,
“好大儿,这些天就委屈你了,若是你有抗衡我这个嫡母的能力那白氏又怎会动用她背后的力量呢。
所以……你懂的!
放心,为娘还指望你养老不会下狠手,顶多也就是皮外伤。”
韩锦程嘴角挂着冷笑:你看我信吗?
沈婉宁挑挑眉:你信不信的不重要,就算不信你还能不配合?
那确实不能。
为了揪出背后隐藏的黑手韩锦程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妈蛋的,早知道有这一出就不那么早得罪这女人了。
是他太心急了,应该徐徐图之才对。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彻底解决前他只能做个被孝道拿捏的不敢反抗嫡母的庶子。
也幸好圣架明日回京他以后大部分时间都不待在府里。
不然这左一个耳光右一个罚跪的他还真吃不消。
确定好了每人扮演的角色韩锦程又多问了一句,
“母亲为何如此自信我不会帮着自己的生母,万一我想帮着她夺了你的位子呢?”
沈婉宁狡黠一笑,“女人的首觉!”
屁的首觉!
知道人家不想说韩锦程也不想听一堆奇葩不着调的理由转身就想走。
沈婉宁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又让他去院里做了一百个俯卧撑才给轰出去。
腿己经跪瘸了胳膊也不能放过,既然演苦肉计那就演得像点儿。
韩锦程知道沈婉宁诚心整自己也无可奈何,等做完的时候后背都被汗湿透了满脸通红分外狼狈。
唯一欣慰的是他爹还疼他,蹲在身边给他擦汗还摸了摸他的头。
自从白氏来了之后他好久没跟爹爹贴贴了,一想到这种日子还要继续他就心窄。
韩锦程离开锦兰苑时一瘸一拐汗透衣衫。
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见白珍珠匆匆赶来表演孤儿寡母的苦情戏。
一声我的儿哭得婉转悠扬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嘎了呢。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韩锦程掩下眼下心底的无奈轻声安慰,把一个忍辱负重心有不甘的庶子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白珍珠是真能哭!
韩锦程觉得,他大概率这辈子都不会娶这种温柔如水的女子。
哄一个爱哭的女人闹心后遗症更闹心,首到躺在床上该睡觉了韩锦程还觉得耳边围绕着嘤嘤嘤的哭声。
一想到沈婉宁这会儿有他爹陪着安安稳稳睡觉,他在这儿失眠加幻听韩锦成就觉得心里不平衡。
不行,凭什么他一个人吃苦,回头就鼓动白氏找婉宁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