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欢盯着这条消息,直到凌晨,手机自动关机,实在熬不住困意睡着。
睡着前。
认同男人的话。
她的确不听话。
可是她也可以听话,为什么这么快就给她定下死刑,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屋内空气波动。
眉头紧皱的女人逐渐红了脸。
清晨。
邻欢轻喘一声,被生物钟叫醒。
她坐起身,扇了扇脸上的热意。
时隔几天,怎么又做梦了?
梦里男人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再次出现,不停抓着她的手引领高地……
简直要命了。
她完全招架不住。
本想一下子把高地踩平。
却被高地俘获。
邻欢双手轻扇,试图吹散脸上的热意。
谁能想到20多岁的她,竟然已经做那种梦多年。
由一开始的触碰……变为彻底沉浸。
现在每一次梦里,她都是被迫体会沉浸式的爱。
就很糟糕。
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梦做的久了,仿佛对梦中人也有了一丝期待,她开始期待梦里的人再次出现。
梦里那人完全符合她的X。幻想。
见惯梦中的极品。
身边这些垃圾就显得有点碍眼。
实在看不上眼。
怎么看怎么丑。
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家人催她抓紧时间解决人生大事,她真提不起半点兴趣。
想找个理由搪塞,总不能说她与梦中的人恋爱了。
只怕说了,他下一秒就躺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
不想让家人认为她疯了。
她肆意宣扬自已独美不婚主义者。
抗拒着同类异类出现在身边。
时间久了,家人好像都信了。
她好像也陷入自我怀疑中。
她是不是真的不想结婚不想被人爱?
若是那样的话,她为什么在梦里会肆意放纵?
变得不像她。
邻欢坐在床上缓了许久,床头手机发出亮光。
待脸上热意褪去。
她起床洗漱。
每天两点一线。
习惯这种生活,只觉得枯燥乏味。
衣柜里的衣服琳琅满目。
她独爱裙子。
喜欢美,更喜欢将自已打扮的漂漂亮亮。
女为悦已者容。
不是为了讨好大众,单单是让自已觉得快乐。
邻欢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已今天的妆造。
下意识摸口袋,想要拍两张照片。
裙子口袋空空。
回到卧室找手机。
恰巧一通电话打来。
是一串陌生数字。
她没什么印象。
划过接听键,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邻欢吗?你男朋友出车祸了,你现在能来医院一趟吗?”
邻欢拿过手机又看了一下手机屏幕。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打错了,我没有男朋友。”
手机那头啊了一声“不对啊,这个手机上备注的听话的女朋友,请问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他昏迷了,手机号上只有你一个联系人,你要是可以联系到他的家人,能不能让他们来市中心第十七医院9楼手术室……”
邻欢听着脑瓜子嗡嗡作响。
当对方念出听话女朋友这几个字时,她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人。
“你说他出车祸了,严重吗?我现在就过去。”
邻欢捏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呼吸乱了节奏。
她将柜子里的所有银行卡塞到包里,拿着钥匙拎着包快跑着下楼。
头一次觉得车放在车库里是一件麻烦事,浪费时间。
邻欢熟练倒车出口,车子转到出口,脚踩油门窜出去。
一路上她都不敢有半点松懈。
脑子里想过很多种可能。
到底是不是他?
她情愿希望是错觉,是一个暗恋她的人,只要那个男人好好的。
祁翊,求你不要有事。
邻欢目光直视前方,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能够感受到因车子速度过快,方向盘轻颤。
正在做手术陷入昏迷……难道撞的很严重?
油门都快被她踩出火星子,
一辆跑车在街道上嗡嗡作响疾驰而过。
车轮擦过,掀起地上落叶。
邻欢用最短时间内来到第十七医院。
拎着裙摆,踩着拖鞋一路快跑。
电梯门打开,终于来到9楼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女孩身边有一个寸头男在低声安抚着。
邻欢快跑过去,看一眼紧闭的手术室门,上方有着正在手术中字样在滚动,
她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身子平稳呼吸“你好,麻烦你能不能把他手机给我。”
女孩听到声音立马回神,从寸头男怀里探出去一只手“你就是他女朋友吧,我是用他指纹解锁的手机,通话联系人上面只有你一个,我就给你打的电话,你看看……”
邻欢喘着气接过手机。
手机屏幕没有熄灭。
她点开绿泡泡,聊天记录上只有一人。
是她的头像,男人居然给她备注[不听话的小野猫]
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件事实。
里面那人是祁翊。
邻欢拿着两人的手机,手抑制不住的发抖。
她闭上眼睛,烦躁抓着手腕上的伤疤。
冷静冷静……
手腕上的伤疤被她用指甲抠坏,疼痛一点点遍布全身。
轻挑着她的脑部神经,让她一点点冷静下来。
那个女孩从寸头那怀里出来,衣服上沾的哪哪都是血。
“实在对不起,我第1次开车,不知道高速路上不让停车,我下车想救路边那只小猫,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他撞在护栏上,身上流了好多血,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孩柔柔弱说着解释,可这个解释真tm像一个蠢货。
邻欢气的快要咬碎牙,一句话都不想说。
能说原谅吗?她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祈祷男人最好没事,否则……
她愤恨的红了眼,拿出自已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一通电话,不到几分钟,陆续从电梯里出来几个身穿白大褂的老人。
各个是市第十七医院的顶级专家,轻易不再出诊。
邻欢来到最年长的老人面前“院长,求你一定要将他救活。”
最年轻的集团女总裁,用了一个求字,可见在意程度。
她的声音难掩一丝哽咽,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老人神情微妙,安抚着“你别着急,我刚刚已经问了,他只是受到重创昏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邻欢悬着的心并未因此话落下。
她站在手术室门口,不愿意离开。
只有亲眼看见男人没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