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塞纳河的风裹着晚香玉的甜,从奥斯曼建筑的雕花阳台渗进来。
沈疏鹤的银链垂落在酒店丝绒椅背,月牙吊坠勾住江烬野解到胸口的衬衫扣,巴黎的月光正巧漫过他因香槟泛红的眼尾。
“庆功宴的酒……掺了橘子糖?”沈疏鹤的指尖轻轻戳了戳江烬野的喉结,意大利真丝领带被他绕在腕间当玩具,“陆凛公司的新产品?”
江烬野的银发扫过对方手背,喉结在领带的束缚下滚动:“是你偷喝的三杯玛歌酒庄珍藏。”他托住沈疏鹤后腰的手掌发烫,腰带早被扔在装满玫瑰的浴缸里,“服务员说这酒后劲……”
“后劲比江总的脸皮还厚?”沈疏鹤旋身到他腿上,巴黎的夜色在真丝睡袍下摆流淌,“花那么多钱,就为了当众接吻。”
他的指尖划过江烬野的胸膛,最后将整个手掌覆上去,“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怂了?”
七宝的金毛在阳台纱帘后炸成蒲公英,狗爪子扒拉着不知从哪薅来的法棍面包。
江烬野忽然拽住领带末端,将人拉近半寸:“沈老师确定要玩酒后审讯?”
埃菲尔铁塔的灯光透过落地窗,在沈疏鹤锁骨上烙下菱形光斑。
他的唇擦过对方锁骨:“江总的心跳……比铁塔灯光秀还乱。”
“拜你这件该死的睡袍所赐。”江烬野温热的掌心着真丝面料下的腰线,“卢浮宫借展的十九世纪古董,碰坏了要赔三座岛。”
沈疏鹤的银链缠住他手腕上举,月牙吊坠在腕骨处勒出红痕:“江总看,现在这样像不像你拍的那幅《被缚的奴隶》?”他突然吻在面前那张红了的侧脸上,“米开朗基罗正好缺个醉酒模特。”
江烬野的呼吸骤然粗重,纹身下的肌群绷成大理石雕塑。
他擒住沈疏鹤解他衬衫扣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亲爱的,这里跳动的每一下,都刻着你的名字。”
七宝叼着醒酒茶撞开门,金毛犬的尾巴扫翻一侧摆放着的威尼斯水晶杯。
沈疏鹤就势将人压进天鹅绒沙发,香槟残液顺着江烬野的胸肌沟壑流淌:“传感器的数据……”
“今晚没有传感器。”江烬野的银发缠住对方的指尖,“只有塞纳河见证你的醉态。”
沈疏鹤的唇蹭过他泛红的耳垂,轻笑出声:“江总这时候装正人君子?”
江烬野的衬衫彻底被扯开,沈疏鹤埋在他颈窝里吹着气,“巴黎的月亮可看着呢。”
阳台的风掀起波西米亚纱帘,江烬野的克制在沈疏鹤逐渐往下的动作中,崩塌瓦解。
他旋身将人托上大理石吧台,未醒的赤霞珠在杯壁晃出涟漪:“沈老师,你确定要招我?”
“是确定要驯服疯狗。”沈疏鹤的足尖点在他腰侧,埃菲尔铁塔的投影正巧扫过两人交叠的影,“比如教会你……”他的银链突然收紧,“接吻时要闭眼。”
七宝用爪子捂住眼睛,狗尾巴扫落满瓶薰衣草精油。
江烬野的纹身浸透混合着酒香的呼吸,掌心托住他后颈的弧度比捧着古董瓷器还要珍重:“这个学费,可得收一辈子。”
月光在香槟金酒液中碎成银河,沈疏鹤的醉意渐渐漫过理智防线。
他的齿尖轻碾过对方的下唇:“江总的吻技……之前报过培训班?”
“私教是你三年前的舞台谢幕吻。”江烬野就势加深这个吻,波尔多红酒的余韵在舌尖炸开烟花,“我每晚都要幻想着那一幕温习一百遍。”
塞纳河游船的汽笛惊破旖旎,沈疏鹤的银链突然缠住两人的手腕跌进一旁玫瑰浴缸中。
七宝叼着浴巾蹦上洗漱台,金毛犬的爪印在镜面踩出心形水渍。
“玫瑰刺……”江烬野的掌心抚过他腰侧红痕,“倒是比你的嘴还利。”
“再利…也不及江总锁骨下的牙印深邃。”沈疏鹤的唇印烙在江烬野胸口的纹身上,“正好能当新纹样的草稿。”
晨雾漫过圣米歇尔大道时,江烬野的银发缠着几瓣玫瑰。
沈疏鹤的睡袍腰带不知何时系在了他腕间,月牙吊坠在晨光里晃成银铃:“昨晚的消费单……”
“买你三十次的心跳过速。”江烬野的掌心上移覆上沈疏鹤的后腰,将人往怀里按,“巴黎的日出可比铁塔投影值钱。”
七宝窜上阳台围栏,狗嘴里塞满牛角包碎屑。
沈疏鹤的指尖如鸿毛般轻轻划过对方胸肌上的牙印:“江总的财务报表该添项了。”
“比如‘沈疏鹤醉酒赔偿金’?”江烬野边说着边将人半托起,“或者‘玫瑰浴缸维修费’?”
顾星昀的视讯请求在古董留声机上炸响,少年顶着鸡窝头出现在屏幕里:“表哥!陆总他……诶?你脖子上怎么这么多红印?!”
陆凛的消毒湿巾糊住摄像头,雪松香刺破电波:“沈首席,你家的橘子精漏电。”
沈疏鹤的脸上浮现出难耐的神情,银链突然缠住江烬野脖颈将人拽回现实:“陆总现在退货还来得……”
“货己拆封,”江烬野的吻碾碎沈疏鹤未尽之言,“概不退换。”
塞纳河的风终是吹散了醉意,可却吹不散玫瑰浴缸里交缠的银链与发丝。
七宝的金毛粘着巴黎的晨露,狗爪子按着本被红酒浸透的《醉后大丈夫》剧本——
封面上赫然写着【最佳男主角:江烬野&沈疏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