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客厅的纱帘被海风吹得鼓胀如帆,沈疏鹤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一顿。
江烬野的拖鞋尖正勾着茶几腿,将剥好的橙子推到他面前。
“宝贝,橙子要切片还是榨汁?”
“先把你拖鞋里的沙子倒了。”
玄关处七宝的金毛还粘着细沙,狗爪子在地板划出凌乱水痕。
江烬野的喉结滚了滚,指尖碾碎橙皮溅出汁水:“结婚两个月,沈老师连个昵称都舍不得给?”
沈疏鹤的浴袍带子扫过岛台边缘,昨夜留在锁骨的红痕在晨光里若隐若现:“江总上个月打赌输了,说好要承包半年家务。”
手机在料理台嗡嗡震动,学员群弹出消息:【沈老师今天请假吗?】
江烬野的拇指擦过对方沾着咖啡渍的唇角:“就说你腰疼。”
“托谁的福?”
阳光滤过纱帘的孔隙,在沈疏鹤后颈投下细碎光斑。
江烬野突然将人困在冰箱与臂弯之间,冷藏室的白雾漫过两人小腿:“叫声老公听听。”
“江总今天没排会议?”
七宝叼着牵引绳撞开阳台门,浪涛声混着狗爪拍水声涌进来。
沈疏鹤的指尖抵住他胸膛要退开,却被攥住手腕按在保鲜盒上。
玻璃壁的凉意激得他眼睫轻颤:“橙子要氧化了。”
“先解决称谓氧化的问题。”
…
舞蹈室的地板还泛着打蜡后的微光,江烬野倚着镜面看沈疏鹤指导学员。
年轻女孩们偷瞄着江烬野挽到肘部的衬衫袖口,被竹节鞭敲响把杆的声音惊回神。
“第三排的踢腿高度,参照江老师现在的姿势。”
江烬野配合地抬高右腿,西装裤绷出流畅肌理:“沈老师亲自来量角度?”
午后的燥热黏在相贴的脊背上,沈疏鹤的竹节鞭抵住他膝窝:“下沉三公分。”
“叫声老公就照做。”
竹节鞭突然戳向腰侧痒肉,江烬野踉跄着扶住把杆,撞歪了墙角的绿植。
七宝窜进来扑碎一片龟背竹叶子,狗毛沾着泥土满屋飞。
沈疏鹤弯腰收拾残叶时,后腰突然环上滚烫的手臂。
“监控拍到你在笑。”
“江总该换副眼镜了。”
夜潮漫过露台时,烘干机还在嗡嗡作响。
江烬野握着红酒瓶敲响书房门:“老婆~你的睡衣洗好了。”
“放脏衣篓。”
真丝布料擦过胡桃木桌沿,沈疏鹤刚签完的财务报表被酒渍晕染。
江烬野的膝盖卡进椅背空隙,海盐味的呼吸喷洒在耳后:“今天第17次叫你宝贝,第19次喊老婆。”
“而你己经弄坏第三只红酒杯。”
温热的掌心突然探入睡衣下摆,沈疏鹤的钢笔在纸面划出凌乱墨迹。
江烬野的鼻尖蹭过他突起的脊椎骨:“你心跳频率不对。”
“拜谁所赐?”
露台的吊床被海风吹得摇晃,七宝叼着啃烂的拖鞋跳上去打盹。
沈疏鹤的腕骨被扣着按在落地窗上,玻璃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轮廓。
“不肯叫……”江烬野的唇擦过泛红的耳垂,“就把婚礼录像里你哭的片段投到舞室屏幕。”
“你可以试试。”
突然的腾空让沈疏鹤下意识环住对方脖颈,浴袍带子坠在地毯上。
主卧的新床垫发出细微弹簧声,江烬野的指尖勾开他第二颗纽扣:“最后一次机会。”
“江烬野。”
“错了。”
撞在床头的闷响惊飞窗外的夜鹭,沈疏鹤的膝弯压着皱起的衬衫,突然轻笑出声:“老公。”
空气凝固两秒,江烬野的瞳孔倏地收缩。
沈疏鹤的指尖卷着他后脑碎发,热气呵在突跳的颈动脉:“不是要听吗?老、公。”
七宝的爪子拍门声被浪声吞没,真丝床单绞着汗湿的掌心。
沈疏鹤的后腰硌到遥控器,星空顶突然在黑暗中亮起,银河纹路在颤抖的视野里碎成星屑。
“再叫…”
“老公。”
咸涩的汗滴落在锁骨凹陷,江烬野的腕表带在床柱磕出划痕。
沈疏鹤的足弓绷紧又蜷起,踢翻了床头柜的助眠香薰,柑橘香混着海腥味在空调风里发酵。
…
晨光爬上窗帘轨道时,烘干机还在运转第二轮。
江烬野的指腹着怀中人腕间的红痕:“早餐想吃什么?”
“砒霜拌饭。”
七宝叼着破拖鞋跳上飘窗,狗毛粘着滚落的安神茶包。
沈疏鹤的脚踝还泛着指痕,踢开某人伸来的手臂:“今天你代课。”
“宝贝的腰……”
“托某人的福,还能示范大跳。”
舞室把杆上的露水未干,新学员们望着江烬野脖子上的抓痕窃窃私语。
沈疏鹤的竹节鞭敲响镜面:“今天练腰部控制。”
“由江助教示范高难度动作。”
江烬野倚着音响设备勾起唇角,婚戒在无名指上闪过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