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5 章 暗潮汹涌

消防通道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陆沉舟的耳膜被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他拽着林玥的手腕冲下楼梯，女人的战术服己经被血浸透，在台阶上留下断续的暗红色痕迹。"第三层..."林玥突然挣脱他的手，转向通往地下室的岔路，"温绮年留下的东西..."江临川的配枪抵住了她的后腰。"你他妈最好解释清楚。"他的声音比枪管还冷，"三小时前你还带着搜查令来抄我的公寓。"林玥苍白的嘴唇扯出个冷笑。她突然抓住江临川的手腕一拧，在对方吃痛的瞬间夺过手枪，动作流畅得像是排练过千百遍。"现在我有枪了。"她喘息着用袖口擦掉下巴的血，"要听真相就跟我来。"地下室的霉味里混着淡淡的血腥气。林玥撬开配电箱后的暗格，取出个防水袋。当她抖落出里面的照片时，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画面里温绮年穿着他从没见过的黑色作战服，正在检查某具尸体手腕上的"HT"纹身。"国际刑警秘密调查员，代号'夜莺'。"林玥的指甲戳在照片日期上，"她死前两个月拍的，当时我们在追查临海市警械走私链。"江临川猛地抢过照片，手电筒的光斑在颤抖。"这不可能...2019年4月她明明在...""在和你约会？"林玥讥讽地打断他，"那天她黑进了陈明的私人服务器。"她从防水袋底层抽出内存卡，"里面有你上司和东南亚'青龙会'的交易记录，包括三年前那批失踪的警用装备。"陆沉舟的军刺突然抵住林玥咽喉。"你漏了重点。"他声音嘶哑，"小年锁骨上的疤，和刚才那些假特警领头的一模一样。"沉默像滴入水面的墨汁般扩散。远处传来防爆门被破拆的闷响，林玥突然撕开自己染血的领口——锁骨处赫然是道月牙形疤痕。"因为我们都来自'红隼计划'。"她抓住陆沉舟持刀的手按在自己伤疤上，"二十年前开始的秘密特训，专门培养..."江临川的拳头砸在水泥墙上。"所以你们他妈的都是卧底？"他扯开衬衫露出肋间的弹痕，"那这个呢？三年前码头枪战，要不是温绮年推我那一下...""她救了你，但害死了陆沉舟的哥哥。"林玥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因为陆明远当时正在和陈明做毒品交易。"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三人同时绷紧身体，陆沉舟却在这时笑了。"真讽刺。"他将军刺插回靴筒，"我哥的遗言是'找温姨'，结果温姨的女儿才是...""不对。"林玥突然按下两人的头，子弹擦着发梢嵌入身后的配电箱。她对着通风口连开三枪，重物坠地的闷响后低声道："温绮年死前一周见过她母亲，之后精神病院就多了三个'特护病房'。"江临川摸索着捡起杀手掉落的通讯器，里面传来电流杂音般的指令："...优先清除记忆载体..."他突然拽过陆沉舟的衣领："温绮年母亲在哪？现在！""七楼重症监护室。"陆沉舟挣开他的手，"但爆炸..."林玥己经冲向消防通道。"那是声东击西！"她的声音混着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他们真正要灭口的是..."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剥落的石灰粉里，陆沉舟看见江临川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的耳膜在持续耳鸣中捕捉到的最后清晰声响，是林玥说的"地下二层停尸房"。负二层的冷气像刀片般刮过脸颊。陆沉舟踹开停尸房铁门时，不锈钢柜门正在高频震颤——有人触动了备用发电机。江临川检查着最近被使用过的解剖台，突然用枪管挑起一团带血的纱布。"今早的。"他嗅了嗅纱布，"氯胺酮混合镇静剂，专业手法。"林玥正用军刀撬开03号冰柜。当抽屉滑出的瞬间，三人同时僵住——本该存放温敏尸体的隔间里，整齐码放着六把序列号被磨掉的92式手枪，每把枪管下方都刻着"HT2019"。"西月十五日..."陆沉舟的指尖抚过刻痕，"小年死后第三天生产的。"江临川突然把所有枪扫到地上。"操他妈的全是幌子！"他揪住林玥的领子，"你们国际刑警早知道这批枪会用来..."冷冻柜的警报器毫无征兆地响起。三人扑向不同方向的掩体时，陆沉舟看见03号柜内侧贴着的照片——年轻的温敏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胸前证件卡清晰标注着"红隼计划首席药剂师"。"分头走。"林玥把内存卡塞进江临川口袋，"你去查陈明的海外账户，我去追枪械流向。"她转向陆沉舟时眼神复杂，"找温绮年母亲，她才是..."自动步枪的扫射打断了她的话。陆沉舟翻滚到解剖台后，看见江临川朝通风管连开数枪。当某个黑影坠落时，他认出了那人手腕上的青龙纹身——是哥哥生前的贴身保镖。"阿泰？"陆沉舟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气浪掀翻了三具停尸推车，他在弥漫的干冰雾气中听见林玥最后的喊声："慈山路74号！温绮年租的安全屋！"陆沉舟撞开备用出口时，后肩传来灼热剧痛。他跌进暴雨如注的巷子，听见身后江临川的怒吼渐渐被警笛声覆盖。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