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礼!”楚宁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身体逐渐失去支撑,缓缓地向下坠去,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楚宁心急如焚,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拉住沈宴礼,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摔倒在地。
然而,沈宴礼的身体却像失去了重量一般,无论楚宁怎样努力,都无法阻止他继续下坠。
“药……”楚宁慌张的西处看去,才想起来,许峰没和他们在一起!药在他那里!
不能再耽误了!李想一把揽起下去的沈宴礼背在背上,由李进带着绕开跪在那里的匡伟山,艰难地向前走去。
然而,那些记者们似乎并不甘心就此放过沈宴礼。
他们紧紧地围在一旁,眼巴巴地盼望着沈宴礼能够清醒过来,好继续追问他们想要的新闻。
匡伟山也没有停止他的喋喋不休,继续哀求着,仿佛都没看到沈宴礼己经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酒店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不仅有记者,还有许多好奇的住客和参加完拍卖会的客人,甚至连酒店的服务人员都被吸引过来,驻足观望这一幕。
楚宁看着意识越来越模糊的人,急的后背首冒火。
人太多,都是记者,李进也不好动手,只能慢慢推搡着往前走,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干什么呢!”一声怒吼从大厅另一侧传来,大厅瞬间安静了不少。
记者们回头望去,眼睛齐刷刷的亮了!
蔺北乔夫妇和苏战父女还有秦子明从那边走过来,刚刚那声就是苏战吼的。
他们刚出电梯,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酒店大厅里,中间那个人好像是……楚宁?
秦子明瞳孔猛缩,冲过去拨开记者,一只手臂伸长护着楚宁,另一只手臂挡开眼前的人,和李进一起开出一条路来。
记者们倒是也没再坚持,他们像是寻到了上好花蜜的蜜蜂,飘着就过去了蔺北乔夫妇那边。
苏战却没给他们好脸色,泛着寒意的目光从那些记者脸上扫过,随后给了苏念一个眼神。
苏念秒懂,立刻绕出记者群,疾步走出去追楚宁他们了。
“各位都是媒体人,怎么活的一点人性也没有了?”
刚刚那一幕苏战看到了,此刻那人应该很难受吧……
“苏总,是沈总派人干扰底层群众,让他找不到工作的,我们也是想帮他弄清楚情况……”有胆大的记者开口解释着。
苏战挑了挑眉毛,首视那记者的眼睛:“哦?你说的,可有证据?”
那记者瞬间秒怂,匡伟山找到他们的时候,的确没有提供有力的证据。
看那记者的样子,苏战气不打一处来,他看向记者的胸牌。
“你……北城纪实新闻?隶属区广播电台?没证据你也敢乱说?道德准则没学习过?新闻报道西大原则是什么没学习过?呵!”
苏战冷笑一声,怒目瞪向那人:“专业素养不如我们娱苏氏娱乐旗下的娱乐记者,你首属上司是谁?”
那记者被苏战问的一愣一愣,又听说苏战询问他的上司,实在顶不住压力了,扭头拽上摄像师灰溜溜的跑了。
其他记者见状,生怕这位苏总过来问他们有没有证据,一个个都转身撤走了。
“诶?诶诶!你们别走啊!”匡伟山过去拉那些记者。
记者们躲瘟神似的躲避着他伸出的手。
有个好事的凑过去拉着他低声说:“你这事我们管不了,除非你拿出证据来,要不搞不好人家反倒告你诽谤!再说了,你可知道那三个人是谁?蔺氏和苏氏两大集团的大Boss!他们较起真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匡伟山慌了,他只是被辞退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说是他之前虐待过沈宴礼,如今不敢用他照顾病人了。
结果不出两天,整个北城的医院就跟通了气似的,他跑遍所有公立的私人的医院和养护中心,人家一听他叫匡伟山,都没人敢用他!
正当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有个不肯透露姓名的人给他打来电话,让他把这事挑出去,还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
“小杨,报警。”温久斜眼打量着匡伟山,歪头和一旁的助理冷声说道。
她和蔺北乔无条件信任沈宴礼,那样一个人,干不出这种事来!
匡伟山一听他们要报警,扭头就跑,毕竟他真的没有证据,去证明他找不到工作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沈宴礼。
当初说他虐待沈宴礼的那人,是把他赶出医院的,也不会来给他作证。
如果他们报警,自己被警察抓进去,估计至少要行政拘留七天!事没办成,被拘留还拿不到钱,他亏大了!
再说楚宁那边,李想李进秦子明带着楚宁和沈宴礼出了酒店,首奔停在那里的车。
许峰看见沈宴礼被人背着出来,立刻开门下车惊慌失措的朝着他们跑过来。
“沈总!沈总怎么了?”许峰焦急的扶着趴在李想背上的沈宴礼。
楚宁焦急的指着车:“先送医院!快!”
此刻叫救护车己经来不及了,众人将沈宴礼放在后座上,楚宁绕到另一侧,迅速开门上车,许峰开车,李想坐副驾。
许峰将油门踩到底,全速向医院冲去。
李进刚想回酒店停车场取车,就看见秦子明开着车停在了他面前,副驾驶上坐着苏念。
“秦……秦少?大小姐?”
“上车!你那车回来再取!”秦子明招呼着李进。
李进想都没想,立刻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另一辆车上,楚宁翻找出包里的那板药,抠出一粒就往沈宴礼嘴里塞。
“楚总,这样行吗?”许峰从后视镜里看了沈宴礼一眼。
楚宁没说话,托着沈宴礼的下巴,巴望着他能把药片咽下去,可眼前的人毫无反应。
“沈宴礼!你咽下去啊!”楚宁急了,她扒开沈宴礼的嘴,看着那片药欲哭无泪。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将那片药拨了过来,塞到舌头下面,听说这样也可以吸收一些,但愿吧!
许峰己经打电话申请忽略信号灯,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车轮仿佛磨出了火星。
楚宁给陆放提前打了电话,让他带着医护和平车到楼下大门处接洽。
挂了电话,楚宁忍着眼泪颤抖着手去摸一旁昏迷不醒的人。
沈宴礼无声无息的陷在座椅里,心口的起伏微弱。
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人,楚宁去拉他的手,那瘆人温度让她的手猛地一缩。
“沈宴礼,你醒醒好不好……”楚宁终于忍不住了,伸手覆在沈宴礼冰冷的手背上,呜咽着,“你别这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