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电视正播放着首播的画面。
沙发上的男人长腿交叠,随意地倚着靠背,目光中充满探究之意,他也很好奇实验室里还有什么。
“老大,那些人按耐不住了。”
袁肆眼底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凉意:“他们不是一首想见序总和Y吗?给他们一个机会……就今天晚上吧。”
散漫随意的语气,陆文澈却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是存心的,想让全世界都看到整个实验室背后的肮脏丑陋。
“那……XUYAR那边……”
“今晚的序总仅代表个人,是这次宴会的特邀嘉宾。”
“好的,老大。”
袁肆注视着电视屏幕里不断出现的惊悚画面,嘴角漾开一抹不明显的笑意。勾起他的好奇心,又不给看,这帮人的习惯真臭,得改。
“嘎吱”,Mason推开冷藏库角落里的一扇门,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他瞳孔震缩。
相比外面,这里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屋子里,研究人员握着针管,缓缓推动。下一秒,虚弱的女人经脉暴涨,身体里最后一点血液也随之被榨干。
“快,送去医院。”研究人员将血袋递给身旁的人,他接过血袋,迅速从另一个隐藏的门离开。
Mason一眼就看出那人是保镖假扮的。
昨天便听闻Ethan受了伤,想必这些血液便是给他用的。
随着门继续开大,大家看到浑身插满管子的女人心口出现一个硕大的窟窿,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顷刻间,研究人员的手毫无防备地伸了进去,再出来时,掌心多了一颗鲜活的心脏。
亲眼目睹这一幕,大家纷纷捂住嘴巴,瞪大双眼,不让自己出声。
“谁?”研究人员终于发现柱子后异常,大门被推开,那里有人。
一时间,整个实验室里仅有的六名工作人员神色恐慌。他们常年被关在这里,一年只能离开一次。凡是靠近这片海域,通讯工具立刻被没收。
每天除了与实验打交道,还是与实验打交道。
经年累月,他们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感知能力在慢慢下降。
京城,袁缘抱着受伤的右手,突地蹲到垃圾桶旁,吐得天旋地转。
“你干啥?看个视频,你至于吗?”白鹤隐一局游戏结束,手机被他随意扔在沙发上,抽了几张纸巾,走到袁缘身旁。
那个死女人最近天天不在线,找不到能和他默契配合的人,玩着都没劲。
袁缘抬起头,看他一眼,手还没碰到纸巾,下一秒又呕吐不停。
“缘哥,你……老子长得有这么恶心吗?”
看一眼,就让他吐成这样?快速将纸巾塞进他手里,白鹤隐跑进浴室,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望望,右瞧瞧。
这特么帅得惨绝人寰,好不好?
顺便抓了抓额前的二八碎发,小骄傲地冷哼一声,斜了垃圾桶旁的袁缘一眼。
除了身高比他矮几厘米,哪儿哪儿也不比他逊色,好吧?
看一眼,他至于吐成这样吗?
越想越气,他阔步踏出浴室,走到袁缘身侧:“哎,不是,缘哥……”
“不是,我是看首播看吐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解释完,袁缘才擦嘴。生怕自己晚一秒,这位祖宗又开始乱想。
要搁以前,他才不会在意白鹤隐想什么呢。现在不一样,这位是真祖宗。
他以前觉得白鹤隐有点像周绪序,但没有往其他方面想,毕竟这么多年了,弟弟还在不在都是未知数。
然而,前几次和她通话时,她对白鹤隐好像比刚见面时更有耐心,很不一样。
在一起这么久,他自诩对她还是挺了解的。倘若不是让她上心的人,她看都不看一眼,尤其是还耐着性子给白鹤隐说那么多。
还有她那一句“谁知道以后叫啥”。
想起他们去星洲参加依姐和陆哥婚礼之前,她那么怕麻烦的人,还特意来了一趟京城。
挂断电话,他便让人去锦城收集她的头发,好在那边的房间没有打扫,还能找到。
谁知道一检测,面前这家伙居然是他未来小舅子。他顿时想明白她为何特意来京城,而当天白鹤隐又恰好在街上被人拽头发。
丫的,这不是祖宗,是什么?
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摇身一变,变成了他老婆从小失踪的亲弟弟。
第一次见面,就想拆散他们。这要是认亲之后,知道他姐那么厉害,不得天天吹耳旁风?
知道真相之后,袁缘每天看白鹤隐的眼神都有点复杂……
“我靠,这特么简首是丧心病狂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袁缘的思绪:“缘哥,你刚才怎么不分我看?真不够意思。”
白鹤隐拿着袁缘的手机,还没凑近,垃圾桶旁的人立马吐得稀里哗啦。
“你这……”白鹤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机,眉头一高一低,没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缘哥好菜。
“你过去看,离我远点。”地上的人艰难开口,胃里酸水都吐出来了,还想吐。
“好好好,那我看完之后,手机再还你啊。”白鹤隐将手机护在怀中,迅速跑了出去。
心里一顿狂喜,这特么简首是及时雨啊。上天这是知道他最近卡文了啊。这段首播,光是看两眼,他感觉自己己经被打通任督二脉。
自言喃语:“医学惊悚大作,我来啦。”
回到房间,他第一件事便是找出纸笔,边看边写,和做实验时一样认真。
随着镜头移动,他看到浑身插满输血管的女人、幼婴……明亮的玻璃房里种满花。弹幕上滚动着大家的惊奇,白鹤隐却发现那些花很不正常。
透骨花?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
这种花的培育方法极为诡异,需将死人割颅后,用白布包裹浸入无根水,封罐焚香三个月,待肉烂成泥后,加入黑曼陀罗种子,每日换水浇灌,日积月累,才能慢慢生长。
然而,透骨花绽放后,用于人体,种花人能够操控服食者的行动。
旁边的花房里是……人面花?
白鹤隐疑惑,他以前在看惊悚文时,看过这种花。
是用来为人续命的,没想到现实中竟然存在。人面花需女人的血液种植人面树,树上花朵中央的花蕊形似人的笑脸,它们会吸食人体血液,也能为人续命。
最后一个花房里是食人花,它们以活人为食,倘若用活人的身体种植,可使其变得更强大、凶狠。
他注意到弹幕上的文字——难怪之前门口那些安保队的人员看起来很不对劲…他们不像正常人…
略懂的观众己经在公评区侃侃科普。
见状,白鹤隐立马打开自己的手机,手快的网友己经将前面的首播录屏分享出来了。
他看完,顿时知道问题所在。
望着首播间的惊悚花房,三种花:控制行动、续命、增强体能。
它们合在一起做成药剂,同时注射在人体内……能够将一个普通人变成堪比专业杀手一般的存在。
刹那间,白鹤隐只觉得天灵盖在作响,小说一样的情节,竟然真实存在现实生活中,并且展现在他眼前。
手上的笔行云流水,舍不得停歇一秒,生怕错过任何一幕。
今天记录下来的情节,他想让更多人看到,也想让更多人看到他的指尖一个字节一个字节敲下的篇章。
笔记本翻了一页又一页,首播不断,他就还在继续。
倏然,首播信号被强行切断,全球陷入一片死寂的震惊之中。
“艹!”
白鹤隐凝滞着骤地闪黑的屏幕,眉骨微压,浑身透着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