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也太狂了,竟然连易大爷都敢怼!真是翅膀硬了!”何雨柱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撸起袖子就要往前走。
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身旁的何大清一把拉住。
“你干嘛去?”何大清皱着眉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还能干嘛?我得给易大爷撑腰去!咱院里能让这小子蹬鼻子上脸?”何雨柱满脸不服气,伸手指了指李平安的方向,
“这臭小子刚来就这么横,以后还得了?”
“你给我消停点儿!”何大清沉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压住人的力量,
“别一天到晚掺和这些破事,你管得了吗?易中海那点事儿你还看不明白?你站出去帮他说话,最后吃亏的是你!”
“我吃什么亏?”何雨柱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我就是看不惯这小子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连个长辈都不放在眼里。咱院里规矩不能乱了!”
“规矩?什么规矩?”何大清冷笑了一声,眼神锐利,直勾勾盯着何雨柱,
“你以为易中海是什么好东西?他那点道貌岸然的德行,我早看透了。他让你出头,你就真去?你替他卖力气,最后他能替你说个好字儿?”
何雨柱被噎得一愣,嘴张了张,却没反驳上来。
何大清见他不说话,语气放缓了些,拍了拍他的肩膀:
“柱子啊,你不小了,别一天到晚搁这院里瞎掺和。
你现在厨艺还没学到家,正经事儿不干,净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转,能有什么出息?”
“我……”何雨柱刚想辩解,何大清直接打断了他。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明天赶紧去鸿宾楼好好学你的厨艺,别整天跟着易中海搅和这些破事儿。
咱家日子不宽裕,你要真能学出个手艺来,以后还能养活自已。
你要是老搁这儿瞎闹腾,迟早得吃亏!”
何雨柱被训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只能闷声不吭地站在原地。
何大清看了他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柱子,我是为你好。你看看李平安,脾气硬是硬,但人家有本事,靠自已的本事吃饭,谁能拿他怎么样?
你倒好,什么都没学到家,就想着打抱不平。咱要有本事,才有资格说话,懂吗?”
听到这话,何雨柱终于低下了头,嘟囔了一句:“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何大清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更严肃,
“赶紧去鸿宾楼,别让我再看到你跟这些人瞎凑合!你要是真想争口气,就给我把厨艺学明白了,别整天瞎折腾!”
何雨柱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些不甘,但也知道老爹的话没错。
“成了,别再看热闹了,回屋去。”何大清挥了挥手,将何雨柱往屋里赶。
何雨柱瞅了一眼还在僵持的易中海、聋老太和李平安,心里憋了一口气,但最终还是转身走回了屋里。
何大清站在原地,瞥了一眼李平安,眼神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复杂神色。
心里嘀咕着:“这小子是真有几分本事,也够硬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院里顶得住这些人的盘算……”
……
腌好的猪腿已经入了味,李平安拿起麻绳,把猪腿一圈一圈地绑紧,然后挂到院子中央的晾架上。
一旁的火腿架子上,几条的猪腿在晨风中轻轻晃动,散发着淡淡的咸香。
周亚楠在旁边小声问道:“平安哥哥,这火腿啥时候能吃啊?我看着就馋得慌。”
李平安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这火腿得晾一阵子,急不得。等做好了,咱们就能吃上香喷喷的炒菜了。”
周亚楠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院子里挂着的那些火腿:
“平安哥哥,这些要是被人偷了怎么办?那些人看咱们的眼神可不对劲。”
李平安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偷?他们要真敢伸手,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这些东西是咱们的命根子,谁也别想占便宜。”
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今天你就待在家里,守着这些火腿。我要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儿干,不能总吃老本。”
周亚楠急了,拉着他的袖子:“平安哥哥,我跟你去吧!这些肉我一个人看着不放心。”
李平安摆了摆手,语气沉稳:“家里有这些东西,必须得有人看着。
你放心,咱家的门栓结实,真要有人敢进来偷,你就喊,不行就去军管会。
虽然他们嘴碎,可真要闹起来,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周亚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别太累了。”
李平安笑了笑:“行了,别担心,我不是小孩了。”说完,他拿起一件破旧的灰布外套披上,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
四合院外,街头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三轮车“嘎吱嘎吱”地穿梭在青石板路上,空气中混杂着煤灰和早饭的香气。
李平安沿着街道一路走,心里盘算着今天的打算。
光靠打猎和卖肉不是长久之计,得找个稳定的活儿干才行。
昨天卖肉赚的钱还够用一阵子,但要是能有个长期的收入来源,他和周亚楠的日子才能真正稳定下来。
顺着街道走到了一家酒楼门口,这酒楼的牌匾上写着“福兴楼”三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
酒楼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大多是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手里拎着简单的行李包,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希望和急切。
李平安站在队伍后面,听着前面的人议论。
“哎,听说这酒楼今天只招两个人,咱们这些人怕是要白等了。”
“可不是嘛,我从天不亮就来了,前面还排着二十多个呢!”
“人家要的是手脚麻利的,咱们这些半路出家的,哪干得过那些有经验的。”
……
李平安皱了皱眉,心里也有些无奈。
看着这长长的队伍,他知道自已就算排上去,恐怕也像昨天一样不招了。
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福兴楼。
接下来,他又去了几家酒楼,情况都差不多。
每家门口都是人满为患,有的酒楼甚至已经挂出了“人满不招”的牌子,连碰运气的机会都没有。
“这年头,找活儿干还真不是件容易事。”李平安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发闷。
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走到了鸿宾楼对面的一条街上。
这条街比起酒楼门口的热闹,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市集,两边摆满了各种小摊。
小摊上摆着五花八门的吃食,有卖驴打滚的,糯米制成的小圆饼外面裹着厚厚的黄豆粉,切成小块装在纸包里;
有卖炸酱面的,小贩端着一锅热腾腾的面条,一勺浓稠的炸酱浇上去,再撒上一把香葱,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还有卖重阳糕的,金黄的糕点上撒着一层细细的白糖粉,甜香扑鼻。
最吸引人的还是一个卖锅贴的小摊。
小贩手边摆着一个大铁锅,锅里整齐地码着一圈圈金黄的锅贴,底部煎得焦脆,香气四溢。
摊前围满了人,大家都排着队等着买。
除此之外,还有卖银丝卷的,白白胖胖的面点装在竹蒸笼里冒着热气;
卖豌豆黄的,嫩黄的糕点切成整整齐齐的小块,像是一块块金子;
还有小贩在路边现炸麻团,热油“嗞嗞”作响,香味老远就能闻到。
李平安站在路边,看着这一切,心里忽然一动。
“这年头,街头的小吃居然这么多?”他心里暗自惊讶。
虽然这个年代物资匮乏,但京城的老百姓显然还是有自已的活法。
这些小摊虽然简陋,但生意却一个比一个火爆。
他忽然想起,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公私合营,个体户经营是被允许的。
只要能找到一条门路,靠自已的本事赚钱完全不算违法。
“对啊,既然找工作这么难,为什么不自已做点吃食来卖呢?”李平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站在街边,目光落在那些热闹的小摊上,心里渐渐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