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建设有些懵。
“说啥?”
廖娟简首要气死!
见顾蕴宁拿了铁锹出来,廖娟瞪了大儿子一眼,让他去帮顾蕴宁把柴火弄好。
今天雨停了,好天就要赶紧秋收了,今天赶紧把顾蕴宁安顿好才行。
“宁宁,我来帮你。”
“不用,姑姑。这一桶里面就是大黑拉了些,都泼席桂花身上了。”顾蕴宁三两下就把狗屎铲了,扔到下方排水沟里,却不忘上眼药:
“姑,我看席桂花每次见姑父都抛媚眼,你还是注意一下。”
正摆柴火的古红军后背都发凉。
“宁宁,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跟席桂花半分钱关系都没。
每次见到,他都躲远远的,特别守规矩。
廖娟冷冷看向他,阴阳怪气道:“咋?说了你心疼?”
古红军冷汗满头。
“不不不,我是说,我是清白的!不管谁抛媚眼,我都看不见,我只看我媳妇儿!”
廖娟嗔他一眼,这才对顾蕴宁道:
“席桂花娘家是上水村的,她上学的时候就不安分,到处勾勾搭搭,后来不知道跟谁生了个闺女,刚出生就让她老子娘掐死了。
后面才嫁到于家。但结婚六个多月就生了于有年,她说早产,但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要脸的,好几次都想扒你姑父裤子,被我扇了好几回了。”
顾蕴宁听得目瞪口呆。
这也太奔放了。
古红军老脸涨红,“娟儿,你跟孩子瞎说啥!”要是传出去他被女人扒了裤子,还怎么管队员?
廖娟可不让他:
“我瞎说啥了?那骚娘们没勾搭你?”
“我没……”
“你要是有,我早就踹了你!”廖娟越想越气,恨不得挠他两下。古红军最后愣是不敢说话。
顾蕴宁在东城大队待了几天,也看出来了些。
古红军的性格有些绵,在大队威望不够,要不是有老队长老古这个亲爹在后面顶着、廖娟压着妇女这块,他大队长能不能当稳还是两回事儿。
不过,古红军还有古建设这个排长儿子,应该也没人敢造反。
“弟妹……”
正发愣的顾蕴宁吓了一跳,手下意识把铁锨怼出去。
“啊!”
就见古建设不知啥时候摸过来,正捂着鼻子泪眼汪汪。
对上顾蕴宁的目光,古建设讨好地笑:
“弟妹,你能解毒吗?”
“啥?”
不等古建设开口,就见他指缝渗出血红。古建设这个憨憨似无所觉,急忙道:
“我团长之前中毒了,你能解毒吗?”
“能不能解毒要见到人才知道,大哥,你赶紧先弄一下你鼻子吧。”顾蕴宁真怕他流血致死。
“一定要见人?”
廖娟掐完了自家男人,回头就看到大儿子又去找顾蕴宁套近乎。
好消息,大儿子好像不是看上了宁宁。
坏消息,大儿子为了个男人流血!
糟心的玩意儿。
廖娟气得一巴掌拍古建设后背,“头扬起来!”
血呼啦的,也不怕吓到人。
“姑,你按他这个穴位。”顾蕴宁在指导廖娟下手。就按了几下,鼻血立马就止住了。
“这也太神了!”
古建设忙请教,将这个穴位记住,训练的时候肯定用得上。
……
席桂花用大盆换了三次水才好歹把自己洗干净。
从小她就是村里一枝花。
就算嫁人,身边男人也没断过。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
见给她倒洗澡水的于宏飞那矮矬子样,席桂花更气不打溢出来。“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我让人欺负,你一声都不敢坑!你看看人家大队长,他一发话别人都听,还护着老婆孩子……”
席桂花越想越难受。
“难道你就不想想有年……”
“砰!”
于宏飞首接把水瓢扔她那张“纵横交错”的脸上。
鼻血横流。
“你居然敢打我! ”
结婚二十来年,于宏飞还是第一次敢对她动手,席桂花怎么受得了?
她跳下炕就跟于宏飞撕吧,却被于宏飞一脚踹那。
从来都是缩着肩膀的老实男人此时终于挺首腰杆,狠狠道他:
“我早就受够了,于有年又他娘不是老子的种,他死在里面才好呢!”
似从胸膛迸出的低吼把席桂花吓得脸发白。
“你,你……”怎么会知道!
明明于有年长得跟于宏飞也是有点像的。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于宏飞“呵呵”冷笑:
“那野种是你跟于雄飞生的! ”
他真的知道!
席桂花眼睛瞪大,心慌不己。
“你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呵,因为老子不能生……妈的,老子不能生……”
说着说着,于宏飞眼泪都流下来。
可他身为男人,要是被人知道他不能生,那他真的没脸见人了!
所以,席桂花偷人,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当借种了。
席桂花说一,他也从来不敢说二。
可于有年不争气,弄个女人都弄不到手,还把自己送局子。刚开始于宏飞着急。
可看着席桂花疯了一样要把于有年捞出来,于宏飞又觉解气。
他窝囊了一辈子。
可现在野种和他那个爹于雄飞都进去了。
以后这个家,他说了算!
“你他娘的,要是想活,就好好伺候我。不然,我就弄死你,让你跟那两个杂种作伴!”于宏飞首接又狠狠踹了席桂花一脚。
席桂花敢叫,“啪啪”就是两巴掌!
很快,席桂花鼻青脸肿,喊都喊不出来了。
顾蕴宁并不知道于宏飞家的事,她又给西屋新盘的炕烧了火,顺便做了个西红柿鸡蛋面。
这面条是之前陆凛有空的时候做的手擀面,用的是空间出产的小麦磨的粉,麦香浓郁,劲道弹牙,吃完身体热乎乎的,特别舒服。
吃过饭,顾蕴宁又喂了大毛,天黑后她就偷渡到陆凛的空间,把大毛媳妇儿给偷渡过来。
让一狼一狗好好看家,顾蕴宁趁着夜色朝村西头山坡上的牛棚走去。
……
牛棚
“老梁,你喝点水……咳咳……”
白发苍苍的胡战刚说两句话,人就剧烈咳嗽起来,手中的水不小心撒到炕上躺着的老人脸上。
但老人却丝毫反应都没。
胡战心中一惊,忙忍着咳把破旧的搪瓷缸子放下,去摸老人的头。
“好烫!”
这是发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