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研究员?”
有人起夜看到顾忱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顾忱之却没说话,首接离开。
那人揉揉眼睛,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顾研究员在哭?
“阿凛。”
顾蕴宁睡得迷迷糊糊,感觉陆凛又回来,她转身抱住他,睡得更沉了。
陆凛忍不住亲亲她。
他眼眶也有些红。
今晚给大舅哥说跟宁宁的过往,大舅哥哭了。
陆凛心里也很心疼宁宁。
跟他在一起,宁宁受苦了。
那件计划很久的事也必须尽快落实才行。
……
秋收仍在继续,第一天受伤的人最多,后面就比较少了。
顾蕴宁也有了些空闲,就准备自己做药。
在山里她挖了许多人参,顾蕴宁栽种到空间,这几天每天用稀释的灵泉水浇灌,她发现人参每两天能增加一年的药效。
就连人参种子也是两天成熟一次。
短短几天,顾蕴宁就重新培育了几百棵小人参。
这些人参大部分都放在空间自由生长,顾蕴宁只选取一些用灵泉水浇灌,快速培育到十年份,好用药。
其他中药顾蕴宁也都栽种起来,根据需要来培育年份。
“小顾医生,你是在做药吗?”
来的是东城大队的知青王旭阳,他是老知青了,下乡六年。除了穿着比大队的人更讲究点,光看肤色和那布满老茧的手,他跟乡下人没啥不同。
顾蕴宁应了一声,忙着将药碾碎,没抬头:
“有事吗?”
王旭阳不太好意思地道:
“我这两天有点拉肚子,想看看你能治不,或者给我开点药也行。”
小顾医生长得太好,又年轻。
他一个大男人说跟她说这些总觉得尴尬。
听是正事儿,顾蕴宁放下药碾子,到一旁的破桌子后坐下。“你坐,我给你把个脉。”
“啊?还要把脉?”
“当然!望闻问切是最基本的,每个人的体质和病的表现不同,用药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见王旭阳还在扭捏,顾蕴宁严肃道:
“王知青,身为医生,我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会帮病人保护隐私,这是最基本的。所以你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要是症状没弄清乱吃药,那很可能解药也变成毒药。”
王旭阳闻言忙坐下,“对不起啊,小顾医生。”
“没事。”
顾蕴宁示意他伸出胳膊,一遍把脉又问了下症状,顾蕴宁给开了药,并说了用法,叮嘱道:“不要喝生水,这两天吃点好消化的。”
他的病症很像急性肠胃炎,但并未发烧。
顾蕴宁仔细记录下来病症。
本以为只有王旭阳一人,结果天还没黑,又来了三个拉肚子的。
跟王旭阳不同,村里人生病,都是能扛先扛,扛不住才会找医生看。
这三个人的症状比王旭阳严重。
其中一个都有些脱水,还发起高烧!
顾蕴宁不禁警惕:
“你们在拉肚子之前都吃过什么?”
三个人的回答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便饭。
可村里的小孩都没事,生病的都是青壮年。这有些不对劲儿。
顾蕴宁还没问明白,古大国便捂着肚子过来。
“小顾医生,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我拉肚子拉一天了,肚子疼得睡不着,明天还要秋收……”
正说话,古大国身子一晃,差点摔地上。
顾蕴宁忙扶住他。
“大国哥,你先坐。”
因为之前那三个拉肚子的,顾蕴宁还没回家,现在安顿古大国,只能让他先坐在旁边的木板上。
这木板还是顾蕴宁廖朝鲁那花了两块钱买来晒草药的。
顾蕴宁给古大国把脉,跟之前发烧的那个脉象很像。顾蕴宁先给他喂了止泻药,跟之前那个一样用针灸退烧,又问了古大国吃了什么。
古大国也就吃了家常饭。
“对了,我之前口渴,在水泡子那边喝了水。”
他这一说,其他人也都想起来。
“我也在山泉水那边喝了水。”
“我也是!”
农忙最累人,虽然山里温度低,但人还是要喝水的。
有时候带的水不够就首接在附近好生水。
顾蕴宁了解了情况,觉得这事儿还是要跟大队长说一下。她对一旁陪媳妇儿来的男同志道:“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大队长。”
没过十分钟,古红军就来了。
“宁宁,我听说有不少拉肚子的?建中也拉肚子了,你也给他看一下。”
古红军本来觉得拉肚子不是什么大事儿,还让廖娟烧大蒜给建中吃,但效果并不好。
听人叫他,他就赶紧带古建中古来了。
看着蔫巴巴的古建中,顾蕴宁问:“你是不是也在水泡子喝水了?”
“你怎么知道?”
看古建中这么惊讶,顾蕴宁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对古红军道:“大队长,今天算上建中,有六个拉肚子的,严重的还会发烧。他们都喝了水泡子的水,你赶紧召集下大家问问,都谁喝了水泡子的水?”
“这么晚还要叫大家?”
古大国等人都面面相觑。
累了一天,除非特殊情况,大家都早点休息,好明天继续秋收。
秋收是抢收,趁着不下雨赶紧把粮食弄回家。
不然万一下雨,粮食收不回来,很容易就发霉,到时候他们全村都要饿死。
古大国到底当过兵,有见识。
“你是觉得拉肚子的人多?”
“嗯,拉肚子后面会发烧,早点治疗比较好,不然很可能拉肚子拉死!”顾蕴宁并不是危言耸听。
拉肚子脱水严重本就很危险。
而顾蕴宁现在怀疑这次拉肚子并不只是肠胃炎那么简单。
要知道,鼠疫、霍乱等传染病都会引起严重腹泻,造成死亡。
古红军关键的时候还是非常果断的。
“我现在去叫人!”
“大队长,我还需要熬药的锅,不能是铁锅。”
古红军道:“我家里有瓦罐。”
“一个瓦罐不够,起码三个,还有柴火!”
如果真是疫情那必须早做准备,就怕她存的药不够用。
东城大队这样,那其他大队情况如何?
顾蕴宁的心愈发沉重。
同一时间。李罗锅正美滋滋的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他媳妇儿蒋芳芳哄了小儿子睡觉后就准备熄灯,见他这样不耐道:“你这瞎高兴什么呢?”
从大儿子一家死了,李罗锅就整日沉着脸,也不跟人说话。
怎么前几天去了一趟市里领抚恤金,回来就这么高兴?
大儿子没了,她心里还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