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安陵容也是有心收拢这批人手的,毕竟她很清楚的知道,那皇城内,无论是华妃的跋扈还是甄嬛的专宠,都不是没有办法应付,只拥有国母身份,还有太后撑腰又心思阴毒的皇后,才是后宫众人最大的敌人,也是最难对付的人。
但这吴扎库氏是不是能真心归附,还要再确定一下,若她只当自已是个用来对付皇后的棋子,呵呵,她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的。
“吴扎库氏,你说的太多了,你带着这样要命的想法投靠我,我也不敢收啊,那是大清朝的国母,我一个还没入宫的低位妃嫔,实在帮不上你什么,你今天就当没来过,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还请小主再听奴婢一言,奴婢们也不是想让小主去做什么要命的事儿,小主只管安心进宫,该用人的时候尽管用,奴婢们有机会一定给小主创造最好的条件让小主爬的更高,奴婢们只是想,如果有机会,小主能适时的搭把手,把皇后拉下宝座,让她也尝尝咱们底层人的苦涩滋味儿。”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确定我一定能对你们的目的有所帮助呢?而且如我刚刚所说,那是一国的国母,更是我今后的主母,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会和她对上从而帮助你们呢?”
“呵呵,小主莫不是当我这十几年来就安排了些人,其他什么都没做吧?而且我虽明面上和父母不睦,但我毕竟是小女儿,一个人在外父母怎么可能不管不顾?我都做了什么我父母甚至家族心知肚明,只是不能明面上支持我罢了。
当年大阿哥去后,紧接着四福晋怀孕生子又丧子丧命,之后四贝勒府就多年没传出孕信,但偏偏太子被废,四贝勒有上位的可能只差一个阿哥的时候,侍妾格格中最蠢钝的李格格就怀孕生下了三阿哥。
从此后倒是有孕信了,却大半生不出来,能艰难生产的两位,一位被生父不喜,关在府门之外,生子之时就是丧命之时,另一位在府中多次遇险,后来也是逃出府去,才得以生出孱弱的五阿哥,还母体受损,母子两个都病恹恹的。
直到如今,当今皇上只有那个健康的三阿哥,疑似血统不纯在圆明园出生至今不受待见的四阿哥,还有那个生来孱弱又被母亲故意教导出顽劣性子以避险的五阿哥三位阿哥。
小主不是蠢人,听我这样总结当今皇帝的后院,可是联想到了什么?”
安陵容可太知道是为了什么了,宜修对于皇上子嗣的把控可谓疯魔,这也是安陵容可以容忍华妃和甄嬛,却一定要除去皇后的原因。
在后世的时候,她曾对于自已曾生活在别人的历史中觉得非常别扭,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在认字后详细查了这段历史,也看到了很多野史。
她知道皇帝在位时间并不长,历史上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总体还是好的,历史评价他勤政爱民,锐意改革,有很高的政治素养,虽不算是贤帝,但总能称一句能帝。
短短在位十五年,收拾了老爹康熙晚年留下的吏治腐败、贪污横行的烂摊子,对经济、政治、军事都进行了一定改革,临终给自已的继承人留下了充足的国库,在财政领域成就堪称巨大。
如果他的继承人能沉稳跟进,也许就不会出现后期的百年耻辱,让中原大地从出现开始就挺直的腰杆,在短短二三十年中被洋人生生压弯了民族的脊梁,直到她生活的现世都还没有完全站直,一直有鼓吹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渣仔。
殊不知不说曾经的大秦大汉大唐大宋大明,都有其辉煌鼎盛的时期,文化灿烂源远流长,周边全部被视为嗟尔小国,需要依附中原生存。
就只说此时的大清,对外也是万邦来朝,各国纷纷派遣学生争相学习我国文化,以得到小小一件大清物件儿为荣,以我大清的礼仪标准为标准。
曾经自已生活在他的后宫,没有那个眼界,也没有那个机会接触前朝政务,对皇帝的印象停留在他对自已的无视甚至是轻视的愤恨当中无法自拔,不但对他毫无感情,到后期说一句恨之入骨也不为过。
但当跳出自已的视角,跳出自已当时愤世嫉俗的心态来看,爱新觉罗,胤禛这个人,有着明显的性格缺陷,但不能否认的是,他的内心也并不如大部分历史上的帝王冷硬,有着独属于他自已的柔软之处。
为人也算念旧情,在他划定的范围内,他也允许自已的女人偶尔作一作,甚至兴致来了,他还能宠着你作一作。
但当这个女人的存在影响了他的帝王伟业,哪怕再喜欢,也会被舍弃,比如年家出身的华妃。
但身为帝王,他却并没有做错,甚至可称英明,总比那些为了女人葬送了天下的昏君强吧,那些昏君对于他心爱的女人是确实是好郎君,但相比亿亿万天下百姓的安稳生活,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已,都是微不足道的不是吗。
所以安陵容重生以来,对皇帝的怨怼少了许多,在此生不能不入宫的情况下,无论于公于私,她都需要有自已的孩子。
于私,她的出身太低,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宠爱,以享尊荣。
而于公,就在于一个教导得当的孩子,除了能继承父亲的江山荣耀,更能继承来自于母亲的思想和期望,也许就有机会改变那段屈辱的历史,甚至能更好的发展这个国家更加善待这个国家亿亿万的子民呢?
所以,她和皇后之间的矛盾,确实是无可避免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皇帝的后院至少应该有一人在控制皇帝的子嗣?就算这人不是皇后,也一定有皇后配合,甚至这个人就是皇后本身,才能作的滴水不漏,这么多年都没有引起皇帝的疑心。”
吴扎库氏抚掌而笑,“小主聪慧,我就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傻子,只不过这么多事分散在二十多年中发生,才能瞒天过海,一旦有人仔细总结,能直指问题重心的人必定不少。只是对外皇后一直以雍容宽和的形象示人,这才没有引起大家的疑心罢了,而皇帝本人,更是当局者迷,想拆穿皇后的真面目,确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