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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啊，咱们家还有剩下的白酒没有？晚上好好做个几样小菜，庆祝一番……”
“过年期间喝完了。
明儿我再去供销合作社帮您带一瓶西凤回来。”
刘秀英回答说。
但是，方晴主动表示：“赵大哥，我家还藏了一坛茅台。
晚上您陪我喝一杯吧，也算是对我们和您以及嫂子养育了这么出色的星星表示感谢。”
听了这话，赵国生和刘秀英都感觉脸上发烫——其实，沈星这孩子并非完全出自他们的栽培。
“爸，工厂具体给了哪些奖赏？”
沈星忽然出声询问道。
赵国生脸上泛起了笑意向众人解释：“给了一千五百元现金和一些购物票证，大概有一百斤大米、小麦面粉还有猪肉呢。”
“这么多肉？我们也吃不了那么多嘛！”
沈星对此表示质疑。
“多出来的部分就先留着，慢慢吃不就行了吗？”
赵国生对此不以为意地回答。
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天热了很容易变质的。”
此时赵国生的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显然此前他没有考虑到这点，只是高兴自家多了这么一大笔物资。
沈星同样感到头疼不已，现在一台家用冰箱可是价值四五千人民币的奢侈物品，这些多余的肉类如何保存成了一大难题。
这时，马桂琴提出了建议：“要不，拿到 ** 上去卖了？”
方晴毫不犹豫否定了该方案：“不可取！当前社会风气不稳定，万一被抓，搞不好还会落个投机倒卖的罪名。”
“要不把这些肉分成一些给邻居？”
刘秀英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案。
不等赵国生回应，马桂琴便接过话茬：“秀英啊，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大家对你怎样了？整个院子除了翠梅和雨雪两家人，其他谁也帮不到我们！”
在心中深表同感，沈星暗自思量，还是当年这婆婆看得远啊。
第二天，轧钢厂内，机关大楼底下的宣传栏旁。
每个午休，工人都会前往食堂就餐，途中自然绕不过机关楼，而楼下的宣传栏也总贴着一些重要通知，吸引过路人们的目光。
易中海领着他几个学徒，亦步亦趋朝食堂方向走去，秦淮如远远跟在其后，自上次事件以来，她有意拉远了与前者的距离。
另一边，呆子柱正从垃圾场那边缓缓走来，一眼瞥见了易中海的身影，却并未急切上前打招呼；当他无意间瞄到紧随其后的秦淮如时，下意识喊了出来。
“秦姐。”
秦淮如只是轻视地放慢了脚步，未予回应。
呆子柱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迫不及待想攀谈几句，周围传来了同事的好奇议论。
“那边宣传栏贴了红纸，难道是什么重要公告？”
随着同事的手指方向望去，所有人都注意到宣传栏被一张硕大的红色布告占据了中心位置，前面还围了一圈人仔细阅读。
“秦姐，厂里有事要宣布，去看看吧？”
呆子柱无言之中寻找谈话的借口。
秦淮如未置一词，径直跟随易中海他们向宣传栏前进。
因围观人数众多，后面站立的众人只能透过前排人头观察动静，具体文字则完全看不清。
“那个叫赵国生的是谁？”
“不清楚，没见过这个人！”
“我认得，以前是我们车间的一级焊工，但突然就被调到厂办公室去了。”
“一级焊工？这是真的吗？”
“当然真的，以前关系还不错，前天我们还在食堂一块儿吃过饭呢。”
那人的语气里透露着相识赵国生带来的少许得意。
“老兄，赵国生这家伙真厉害啊，从七级办事员直升四级，是不是有什么靠山呢？”
“没听说过赵国有什么门路。”
他嘴馋似地咀嚼着，心头泛起一丝嫉妒。
什么？
从七级直接到四级？
易中海、呆子柱以及秦淮如三人皆是一震。
赵国生之前明明刚调到厂办，成为七级办事员了，怎么可能一跃而成四级？这是怎么回事，这群人在说谎吗？
易中海和呆子柱拼尽全力向前挤动，前面的同事被一股浓郁的怪味所 ** ，回头一瞧——原来是呆子柱散发出来的，众人随即给这对师徒让出了一条路。
就连易中海也微微皱眉，然而赵国生的升职更为紧要，他顾不上其他。
事实证明，那张醒目的红纸确实写了如下内容：赵国生和他的儿子沈星，因为在这次钢厂和警局联合的反罪恶行动中有卓越贡献，特决定将其由七级办事员提升至四级办事员！
易中海一脸迷茫：这什么情况？我成天窝在家里咋不知道这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赵国生立功，而且还是牵扯到那个小子沈星？
呆子柱则满腹酸楚。
他曾因种种原因被食堂辞退，现在仅能做些清洁工作。
然而几个月过去，昔日的普通工友赵国生竟成为了受人瞩目的四级干部，月薪超过五十大洋。
这是不是在做梦呢？
对于秦淮如而言，关注的焦点并不在于赵国生的具体职位级别，那份奖励之丰厚却让她的内心蠢蠢欲动。
鉴于赵国生同誌出眾的表现，工厂決定授予他奖金五百元、各种配给票据，以及大米一百公斤、富强面粉一百公斤、猪肉一百公斤、冰葙一部！
这个奖项让告示牌前的所有同事都感到震撼，更不用说富强面粉和白米，在平日里连玉米麪他们都不敢随意饱腹，而富强面粉只有到了春节时候才能尝上一口。
“整整一百公斤的猪肉呀！可以包多少水餃、煎多少紅燒肉呢？”
秦淮如的心中充满了羨慕、嫉妒与不忿。
自从“二傻子”
從餐廰辭職後，秦淮如再也無法享用到剩飯，她每个月仅有二十五回薪水，还需要向公婆上交三元以供奉养，剩下的廿二元要负担起包括棒梗、小当两孩子的學費在內的五口人家用开支。
每每月底将近时，常常手头拮据，即便家中的存糧已然耗尽，公婆賈張氏依然分文不肯支应，所有压力只得自已在外筹措解决。
“秦姐，心裏是不是也挺羨慕的？”
在秦淮如陷入沉思之际，耳边响起了许大茂熟悉略帶戲弄的话声。
回首看见许大茂那戏谑的目光时，她不由得皱眉。
“我羡不羨慕与你有何關系？别来打扰我！”
一见到許大茂，傻柱便心生不快；而许大茂根本就不把傻柱放在眼里。
“秦姐，这眼看又要到了月终了吧？钱是否已经不夠用了？”
“那你准备借给我一些么？”
秦淮如用一个妩媚的眼神扫过许大茂。
“借这个词多见外啊！现在赚得宽裕，随手接济你点也没问题！”
许大茂的双眼在秦淮如的身上打转。
“许大茂，今天这是发善心吗？走吧秦姐，咱们先去吃饭。”
面对许大茂的冷淡态度，傻柱怒从中來卻又无可奈何。
秦淮如则轻轻道，“先让傻柱自个儿去吃饭吧，我和大茂得谈点事。”
听到这话，傻柱惊讶得目瞪口呆地望着秦淮如，而秦淮如却不理不睬，继续与许大茂轻鬆交谈着，这让傻柱气得掉头便走了。
看到怒气冲冲的傻柱离开后，许大茂脸上的得意之色更加明显。
没了傻柱的制约，秦淮如也更显得无所畏惧，拉住许大茂往一处较偏远的位置走去。
“你说的意思就是那么简单？”
“对啊，很简单！”
许大茂接着说，“今天下午两点，在厂西门外废弃的旧仓库里等我，条件不变：伍元加上伍张饭票。”
这一下子，秦淮如心中暗自惊讶，似乎觉得这事不太一般了。
但她仍然保持面不改色，“许兄啊，咱们厂这么多人，口風难保，不如挑个更方便的时间，先把那些东西借给姐姐先用一阵子呗！”
许大茂对秦淮如知根知底。
多年以来，“二傻子”
天天为她捎送剩饭剩菜，可能还没机会与她亲密接触过一次。
因此，对于这样的要求他并不以为然。
“秦姐您这话对我不起作用哦，我可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你爱来不来！”
见到许大茂一副欲走的神态，秦淮如迅速拉住他的臂膀，“来就来！但那个饭票要增加至十个哦。”
对此许大茂嗤笑一声：十个？那是不是得镶金边才行？“八个，再多就不给了。”
秦淮如咬咬牙：“好吧，八个就八个！不过，您得先预付一部分啊。”
于是许大茂从兜里抽出一張饭票递给秦淮如，后者瞬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一张先垫上，其余票劵还有那笔钱办好了以后再给。”
秦淮如试图再争取一番：“大茂，你应该清楚我不是这种随随便便的女子...”
当话还未完，许大茂就插嘴了，语气里满是蔑视，“秦寡妇，别跟我玩这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
周大癞子、李小个、杨光头，还有跟一大爷一起藏到地窖里，你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说你不是那种人？”
听到这里，秦淮如脸色骤变，这些秘密的行为本以为瞒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许大茂竟然悉数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