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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睡着了，脑袋靠着椅背微微倾斜，柔顺的乌发散着几缕碎发，落在她凝白的手臂上。
这些天带她到处跑，好像是比她在学校教学生还要累。
今早为了看日出，他们天不亮就出发去爬山了。
红霞圆日升起的刹那，他在她脸上也瞧见笑容的，恬静柔美。
比满头霞光更惹眼吸睛，他其实都没有看那日出，只看她了。
她也是喜欢他带她去的这些地方。
但爬高爬低的，对她来说还是有些累人了，她还不让他背她。
贺谌看她姿势睡得不好受，下车打开后座另一侧车门，坐到她旁边，小心翼翼地托起她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她均匀的呼吸浅浅打在手臂上，微微偏过头便能清晰闻到她的发香。
贺谌弯眼，满足愉悦。
他一动不动，由她靠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动了动，迷蒙搂住了他手臂。
原本轻贴着的柔软肌肤更为明显地接触到，更难以忽略的还有另一抹绵软触感。
贺谌僵了僵，手臂硬实的肌肉绷紧。
她毫无防备，毫无察觉，睡梦中整个人紧挨着他。
也只有这时候，她才会这样亲近他。
贺谌口干舌燥，觉得甜蜜又折磨。
他脑子里一下子就有了不少对她禽兽不如的想法，耳尖迅速赤红起来。
只要轻推开她一些，就能免去“折磨”，可他极其不舍。
她纤细凝白的手臂绕着他的，肤色对比明显。
虽然他这阵子尽量捂白自己当个小白脸，配合她的喜好，但一时半会还是难以捂成没当兵之前那样白。
贺谌视线落回她手上，强迫自己忽略别的。
她模样生得好看，手也一样好看，修长纤细，软得没有骨头一般，指甲修得圆润，泛着健康的红。
贺俞归之前说他们上次吵架，纪柔还打他一巴掌。
用她这么好看柔软的手打么？肯定不疼。
什么感觉呢？
贺谌盯着纪柔的手，若有所思，都没发觉自己想得越来越变态了，还主动想找打，记不起纪柔打自己的感觉还觉得遗憾。
一旁旁观的贺俞归也是发现他爸爸看纪柔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了。
他不知道贺谌盯着纪柔的手在看什么，于是好奇地也凑过脑袋去瞅了瞅纪柔的手，上手摸摸，没发现有什么东西。
“别吵她睡觉。”贺谌注意贺俞归的动作，低声蹙眉，后起生了点点不悦。
他竟然在乎起自己儿子摸她的那一下。
贺谌意识到这抹情绪，微怔，面色古怪检讨了一下自己。
他从前对贺俞归这么随意，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还跟他吃纪柔的醋？小气成那样？
贺俞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摸纪柔那一下引起他隐藏专制的占有欲了，点了点头，安静乖巧坐在一旁，不打扰纪柔睡觉。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困意也犯了，迷迷糊糊歪倒睡着了，挨着纪柔。
母子俩睡了大半个小时才一前一后悠悠转醒，刚醒时的迷蒙懵样几乎一模一样。
贺谌眼里笑意加深，仍没有什么动作，等她反应过来。
“还要不要再睡会？”他低声问，声音温柔无比。
纪柔醒过神来，意识到还抱着他的手臂，触电般赶紧松开，有几分匆忙慌乱。
“不了。”她缓然轻声，神色淡定无异，刻意不提刚才的事。
“开车回家吧。”
“等一下。”贺谌轻笑。
纪柔看向他。
“我的手有点麻了，缓一缓。”他朗声。
“……”
母子俩今早起得早，在车上补了一觉，精神气爽。
明天是贺母的生日，贺俞归早跟纪柔说过，他今天要去买礼物。
纪柔笑声答应，今天下午的计划就是跟他一起去给贺母买礼物。
贺母待纪柔如同亲生女儿一般，说实在的，也真跟纪母没什么两样，纪柔早提前准备好礼物了，这一趟主要是陪贺俞归挑选。
他人小，但很贴心，家里每个人生日的时候他都会有样学样地给人送贺礼。
就算他送的东西稀奇古怪不值钱，贺母他们也是宝贝极了，还会出门炫耀。
因着明天是贺母的生日，晚上的时候，出差在外的贺父赶回来了，家里很是热闹。
贺父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贺俞归带稀罕有趣的小玩意，这次也不例外。
大多都说隔辈亲，贺父也一样，他对贺俞归可比对贺谌慈爱多了。
“爸爸听话呀，他最近没有做坏事，也没有惹妈妈生气。”贺俞归跟贺父凑一块说悄悄话，爷孙俩你来我往的话题中也是带有贺谌。
贺俞归还帮着贺谌，掩瞒了前一阵子他跟徐清哲打架的事。
贺谌是打地铺打上瘾了，乐得慌，每天晚上一到点就自动自觉地跑上来。
知道纪柔这些天对他有点动摇了，他安分守己地不做多惹她嫌惹她恼，但纪柔一旦给他一点好脸色，他又忍不住顺杆爬。
他许多无赖动机她一眼就能瞧出来了，那哪是对他不了解，分明了解得很！
贺谌受她冷脸也开心，小闹一番，最终还是没有彻底惹恼她，告饶安分。
贺俞归也己经习惯他们这样子了，看惯自然。
他乖乖看完自己的故事书，乖乖睡觉。
虽然他经常说自己是大孩子，但在爸爸妈妈身边一起睡觉，他还是很开心喜欢的。
为了方便，他又把自己的牙刷毛巾拿回三楼来了。
次日，睡得早的贺俞归第一个醒的。
贺谌跟纪柔还在睡。
他自己爬下床收拾好自己，第一时间欢快地跑去送礼物给贺母。
早在他下床有动静的时候，贺谌就醒了，但没起身。
等贺俞归出去后，他才睁开眼。
窗外微光浅淡，天刚亮不久。
她还在睡着，纤细有致的身形在薄被下显露清晰，柔软至极。
她睡姿很端正，睡容恬静美好。
贺谌再次看入迷，好半天不舍得移开视线。
他忍不住靠近，弯腰小心翼翼地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而后灼热的眼神又落在她殷红的唇上。
纪柔黛眉微皱，受到打扰似乎就要醒来。
贺谌忙心虚移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