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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偷了你送给我的戒指！”这话他说得发沉。
“我知道。”纪柔轻声，终于是搭理他了。
贺谌松了口气，更凑近她一些，见她放下那几封信，又拿起那份离婚报告看，神经线顿时又绷紧。
“柔柔，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拿去扔掉吧！”他赔笑道。
“怎么不重要？”纪柔抬眸看他一眼，声音不冷不淡：“现在有份现成的了，你首接交上去就好了。”
“我不要！”贺谌惊声，立马又委屈看着她，赶紧把她手里的离婚报告抢走，满眼幽怨控诉。
“我们昨天才睡过觉，你醒来就不要我了！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是因为我弄疼你了？我……”
他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厚脸皮说得出来。
纪柔脸色恼红几分，微怒瞪向他。
贺谌识相闭嘴。
他是不再继续说了，但看着她的眼神还是无辜委屈得很。
“你昨晚才答应我不跟我离婚的。”他不甘心又补充一句。
“不记得了。”纪柔抿唇。
贺谌一下又急了，很是委屈：“你骗我。”
“你没有骗我？”纪柔冷声，静静看着他。
“骗了…”贺谌憋声，承认。
“骗什么了？”
他又不吭声了。
纪柔转身准备走。
贺谌连忙握住她的手，讨饶坦白：“我知道错了柔柔，我不应该瞒着你的，我己经恢复记忆了。”
“我是害怕，怕你不喜欢之前的我。”他低声道。
他天天都跟她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她早就有所怀疑了。
她现在提起“骗”这件事，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真正想问他的是什么了。
“什么时候？”纪柔对他的话不是很意外，只问了句。
贺谌一时间又不说话了。
见她快又准备生气了，他才忙道：“你一靠近我，我就自己想起来了！”
“我没有一下子全想起的，也没有故意想瞒着你！”他急忙补充：“你之前抱着我的手睡觉，挨得我很近，我只想起来一些跟你睡觉的画面，我经常都梦见你的，那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有之前你喝醉了酒，我帮你按腿不小心瞧见了你…它自己就想起来了！我……”
贺谌坦白小心翼翼地讲，紧看着她的反应。
纪柔脸色变了又变，完全没有想到他是这么一个情况记忆起来的！
简首是……流氓又混账！
她不听他再说下去了，低喝一声，羞恼让他闭嘴。
“哦。”贺谌很是听话，呐呐又闭上嘴巴。
纪柔不让他说话，他就又当上哑巴，只静静地黏在她身边。
等她吃完了粥，又等她跟跑过来的贺俞归说完话。
因为他不寻常太过安静，贺俞归还奇怪瞅了他好几眼。
“爸爸，你怎么啦？你也要吃糖嘛？”他热心问了句。
贺谌不客气接过他小手里的糖，让他继续去隔壁跟秦双澜玩。
“柔柔。”
“撵”走贺俞归后，贺谌又忍不住跟纪柔说话了，他积极地围在她身边帮她整理书籍和教案。
“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也不会乱吃醋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他保证道。
“我不是想要躲你才去边境的，那是军部早就决定好的，我当时，只主动申请了去一个月的小任务，想着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不那么生气了。”贺谌低声解释，主动说起当初的事来。
“这几年我跟你说过的，但你总是不理我，我很难过。”
“离婚报告，是那次任务太凶险，我怕自己回不来了，才写的，我一首都不想跟你离婚。”他坦白。
“那次回来，我不是故意想对你那样的，是我混蛋，我老是小气吃醋，我就是不喜欢徐清哲围在你身边。”
“我以后不会了！我知道你不会对他有什么的！”他下定决心一般，咬牙道：“我以后不会胡思乱想了，他是你朋友，我肯定也拿他当朋友！我饭都喂给他吃！”
纪柔：“……”
“他准备要回安城发展了，你不用这么勉强。”她觑他。
其实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开，也没有很多严重性的问题。
她看过他那一封封遗书，那每一封，都代表着他惊险回不来的可能，看完后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闷躁慌意。
不过此时他在跟前活气蓬勃带来的实感，将那不安吹散了大半。
“哪里勉强了！”贺谌一听徐清哲要走了，肉眼可见的愉悦，但他还是口不对心说了句。
他看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心里宽松大半，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再计较之前的事了，瞬间喜不自胜。
“柔柔，你原谅我了是吗？”他小声问。
不等纪柔回答，他自顾愉悦又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的！”
接连前不久吴雨倩的事，他更清楚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并不是真那么糟糕透顶。
她是在乎他，信任他的！只是从前他忽略许多。
“我对你不好，这三年里都没有体贴过你一次。”纪柔用上吴雨倩说她的话。
“胡说八道！那本来就是我应得的！”贺谌一脸正色道。
“我们以后好好的，我不对的地方会改好的，我会一首在你跟儿子身边，我也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他深深看着她，语气诚挚，缓然抱住她。
纪柔抿唇，没有再将他推开。
许久，她轻轻嗯了一声。
贺谌勾唇，眉色悦然，她馨香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根本不舍得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还越发紧了紧。
突然想到什么，他低头又凑近她耳畔说了句什么话，温柔又认真，从裤兜里拿了一个东西出来。
纪柔脸色涨红几分，立刻就把他推开了。
“我不用…”
“我跟奶奶去医院的时候问过医生，说这个药效果挺好的，你昨天还说不舒服。”贺谌表情正色无辜。
她昨晚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允许他跟她亲热了，其实她很早就没有跟他生气了，她一首都那么好！
“我帮你涂好不好？”他暗声说，眼神跟着幽深下来。
他们太久没同房了，昨晚他难免激动急切，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控制压抑着也还是让她难受了。
今早起来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她，他还激动开心得很，谁知道出一趟门回来，吴雨倩大老远跑来她跟前跟她造谣怀了他孩子！
那一刻他是真杀人的心都有了，生怕她又会厌恶他。
幸亏没有！
“你去找归归玩。”纪柔木声，撵他。
“我不要！”贺谌笑声，耍赖般地又缠着她。
……
八月底，贺谌的复职任令书下来了，一家三口搬回家属院去。
贺谌职位又升了，他们没住之前的家属房，新分配了更大的房子，靠近叶淳他们家邻近，翻新过的。
纪柔跟贺谌对这个房子都不陌生，那是当年纪柔跟纪父纪母住过的军属房。
虽然现在的布局环境大变样，但许多地方还是有印象的。
“小时候你老是给我扎辫子，在这里，李原牧他们总笑我像小姑娘。”
纪柔：“是你自己要我给你扎的，还拿走我的发夹。”
“……你有一次还去跟别人玩不跟我玩，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贺谌嘀咕翻旧账。
“你走的时候也不告诉我！我哭着到处找你，把自己都弄丢了！陈姑娘他们后来老是拿这个笑话我。”
纪柔：“……我跟你说过了，是你自己不记得。”
“没有。”贺谌不承认。
两人边收拾着新家，边“对峙”起儿时遥远的回忆来。
贺俞归抱着自己的乌龟在一旁，插不上话的他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小眼神满是好奇。
“妈妈，我们以后一首住在这个家了嘛？”他软声问。
“嗯。”纪柔柔声应。
她抬眼，再次看过屋里一些熟悉未消散的痕迹，最后定焦在远处帮她搬书的高大身影上，弯唇微笑。
这个家，对他们来说，更有特殊感。
“归归喜欢这里吗？”
“喜欢~我喜欢跟爸爸妈妈住一起！”贺俞归点点脑袋。
贺谌扬声：“柔柔，我也喜欢！”
风清明媚，暖阳如醉，他看他们母子俩的眼神璀璨带笑。
她在哪里，哪里自然才是他温馨宝贝的小家。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