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聚齐了人,杨逸俢连同纪父纪母听纪爷爷纪奶奶如实说出了贺谌跟纪柔的事时,几人原本相聚欢喜的笑容僵住,震惊得脸色大变。
纪父纪母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相同的沉了脸。
“柔柔,爷爷奶奶说的是真的吗?”纪母失声恍然看着纪柔:“你,你前两天想跟妈妈说的就是这个?!”
她脸色很不淡定,眼神紧张又不可置信。
纪父也是沉默极了,紧紧看着纪柔。
两人就纪柔这么一个女儿,难得回来一趟团聚,猝不及防就听到自已宝贝闺女被别的臭小子霍霍了,换谁不震惊生气。
纪柔被他们这样盯着,心里也有些紧张了,虽然提前就做好准备了,但还是避免不了有些害怕他们会对她生气难过。
“嗯。”她低低应声,点头,手心微紧。
纪母眼前一黑,根本冷静不了,她睁大眼睛把纪柔上上下下打量,最后看着她肚子,忍不住:“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这是好消息么?这简直是想直接气死她!多方便她跟杨老太太见面!
“你,你……”纪母想说什么,又一句话说不出来,眼马上就了。
他们这么多年没陪在女儿身边,没能好好看紧她,稍不注意就被欺负了,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悔恨加恼自已,心疼得厉害。
纪母泪眼婆娑看着纪柔,心都快碎了。
“您别哭,我,我知道错了…”纪柔对上她眼神,瞬间慌乱无措,急得眼睛也红了。
她还是难以像平常一样从容地对待别人那样对待纪父纪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心慌紧张。
杨逸俢回过神来,遗留几分震惊出声:“姐,你,你别怪她了,都是我回来得太迟了,才让她住到贺家去出了这事,你怪我好了。”
说起这事,杨逸俢是真的悔恨,原来他还不止错过了见杨老太太最后一面,还间接让纪柔这个外甥女在别人家丢了姑娘家最重要的清白。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嚷柔柔来这趟的!”纪母哑声懊悔。
纪奶奶被这气愤渲染,一样难受的慌,自责无比:“还是我们没看好柔柔,都怪我们。”
几人全是自责,气氛一片凝重。
纪父扶住纪母肩膀,缓声开口:“事情已经发生了,别再说谁的错了,别吓着柔柔。”
经纪父一提醒,大家才恍然过来,看着纪柔慌然红了眼睛的可怜模样,意识到真的把她吓到了。
“哪是你的错,柔柔没有错,是他们。”纪母忙抱住纪柔,温声安抚。
几人冷静了些,才开始认真商讨起这件事,说到贺谌,纪父脸色也是沉的,细心发觉的话,他神情比纪母更严峻,眸底压着一片沉暗。
纪母缓和这个消息,听了纪柔对贺谌的看法,不知道想到什么,倒慢慢缓了脸色。
贺谌是她好姐妹的儿子,他不是特意祸害的纪柔,贺母的品性教出来的孩子,纪母还是相信几分的。
而纪柔也不排斥贺谌,自已说愿意跟贺谌结婚,他们如今还弄了个孩子出来。
现在这事儿就不简单了。
“柔柔不要害怕别的,爸爸妈妈都可以帮你解决好,这个孩子你想不想要都可以,妈妈再问你一遍,你是真心想跟你宁姨的儿子结婚吗?”纪母复问,认真看着纪柔。
“嗯。”纪柔跟她对视,缓缓点头。
纪父沉了沉气,现在的脸色莫名变得比纪母还要不情愿了。
“我们不急,先看看贺家他们怎么做。”他沉声。
纪母看他,点头默认。
这么些年她鲜少跟贺家接触了,有些东西也保不准,还得认真些对待。
纪柔就算怀了孩子,也不是能随便被轻贱的。
纪父纪母这次有一个月假,纪父前些天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老首长就贴心给他们夫妻俩批了病假,这才将原本的几天假期拉长了。
他们两人暗自打算,如果纪柔这事得不到完善的解决,纪柔肚子里这个孩子,要么打了,要么就跟他们一起去西北,他们带在身边照顾,远离一些是非。
纪父原本是要升调回来的,但是因为纪母任职的时限还有三年,再有别的一些原因,纪父还是申请继续留在原单位。
他跟纪母感情好,不可能让纪母一个人独自留在西北。
原本升迁调职一事,也是不知道被哪个耳风那么远的人传到安城去的,还因此引了人上门找事。
纪父想到这,眉眼又压低了。
转眼对上纪柔关心他伤情的眼神时,他又缓了缓脸色,温和宽慰:“爸爸没事,小伤而已。”
看着自已亭亭玉立出落有致的姑娘,纪父满眼温和。
可再又想到欺负了他女儿的贺谌,心火又冒起来了,控制不住。
到底又还得跟贺家扯上关系!
纪父咬了咬牙,极不情愿。
纪柔不清楚纪父想什么,到底还是因为自已的事不可避免紧张他们的态度,虽然他们宽慰许多,可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分明没见到纪父纪母之前,她还是很坦然的。
在父母跟前,是不一样的。
她本就不想让他们因她操劳过多,而且她隐隐约约敏锐的觉察到,纪父是挺不情愿让她嫁给贺谌的,不明原因。
之前纪母找上贺母让她帮忙照顾她时,纪父也是有些奇怪不悦的,但他又跟贺父谈得来,是旧日的战友。
纪柔有些不太明白。
……
另一边的贺家。
贺母知道贺谌今天回来,早就提前在家忙活准备午饭了,根本不清楚一会要接收什么震惊消息。
虽然他们当初“扔”贺谌去安城的时候,是说过不许他提前回来的,但他这次护送纪柔一家回来,又有点不一样,贺母还是给他找到一个正经理由了。
贺老太太最疼贺谌了,两个月没见想的慌,天天念叨着她的宝贝孙子。
贺谌刚跨进家门,就瞧见贺老太太坐在院子里等他的身影。
“小谌回来咯!快来奶奶这!”偷偷摸摸吃着糖等人的贺老太太一看见他,就笑开了脸,对他招手。
“奶奶。”贺谌走近,在贺老太太跟前屈膝蹲下,也对她露出一抹笑容。
“您又偷吃糖,等下贺老头看见就完了。”他带笑的语气带有几分混不吝的调调,自然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