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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个不是混蛋的男工程师。标准很低，但我还是印象深刻。“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检查剩下的代码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更让我惊讶了。他声音温柔，与他高大魁梧、戒备森严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我几乎要笑出声了。“这是解决指向问题中两秒延迟的权宜之计。我本来想请休斯顿的工程师帮忙调试，但……”
“我明白了。”我把椅子挪到伊恩旁边。我的膝盖碰到了他的，我几乎下意识地想移开，但在一瞬间我决定就让它留在那里。
一种实验。试探水深。测试温度。
我等着他往后退，但他却打量着我，说道：“有好几百行呢。我本应该帮你的。你确定——”
“没关系。我写报告的时候，就假装问了你一堆关于你经历的问题，然后编造答案。”为了逗他，我补充道：“别担心，我会提到染上性病并没有阻碍你走上NASA的道路。”他皱起眉头，这让我笑了，然后我们一起检查了代码，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光线柔和成傍晚的色调，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并肩坐着，盯着显示器眨着眼睛。
老实说，这基本上是橡皮鸭调试法：他大声解释自已在做什么，这帮助他解决了关键部分，也找到了更好的方法。但我是个很开心的橡皮鸭。我喜欢听他低沉而平稳的声音。我喜欢他似乎会认真考虑我说的每一句话，从不直接否定。我喜欢他认真思考时闭上眼睛的样子，睫毛在他皮肤上形成鲜红的半月形。我喜欢他一丝不苟地编写整洁的代码，没有内存泄漏，而且当他的二头肌碰到我的肩膀时，我只感受到坚实的温暖。我喜欢他简短明了的函数，以及他身上干净、阳刚而又略带深沉的气味。
好吧。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我确实喜欢他。
如果我在玛拉好心安排的信息面试中厚颜无耻地向她的亲戚示好，她会介意吗？我通常会直接行动，但这种友谊的事情可能会有点负担。话虽如此，考虑到她似乎不知道自已和伊恩的确切关系，也许我可以放心地假设她不会介意。
再说了，她是个慷慨的人。她会希望自已的朋友和她的亲戚或什么人发生点什么。
“你是随机被分配到姿态和位置估计团队的吗？”当我们检查到最后几行代码时，我问他。“不是。”他轻笑一声。即使鼻子破了，他的侧脸也近乎完美。“实际上，我是靠自已的努力挤进去的。”“哦？”他迅速敲了几下键盘，保存并关闭了我们的工作。“对于‘好奇号’，我加入团队的时间相对较晚，主要集中在发射阶段。”“你喜欢吗？”“非常喜欢。”他转过椅子面对我。我们的膝盖、手肘、肩膀碰触了很多次，现在这种亲近感已经变得熟悉了。我肚脐下的暖流也是如此。“但之后我开始参与‘毅力号’的工作，并要求调岗。我想做点与火星上的火星车真正相关的事情，而不是在卡纳维拉尔角待上三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