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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懵了。“利亚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这个问题可能会让你想把碗扔向我。”
“不会的。”
“你还没听到问题呢。”
“但这汤真的很好喝。”
我笑了。然后，我立刻因为知道他喜欢我做的饭而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在乎又怎样？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他是利亚姆·哈丁。理论上，我恨他。
“你说过你真的很尊重海伦娜的工作。而且她是你最喜欢的阿姨。你们关系很亲密。但你在FGP公司工作，我一直在想……”
“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笑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她为什么放过我。”
“有点不符合她的性格，对吧？”
“她每次来访时，我都会把锋利的刀藏起来。但她主要关注于每天给我发短信，告诉我FGP公司在世界上做的所有邪恶之事。也许她是在慢慢折磨我？”
“我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爱海伦娜、爱大自然，却在一个游说废除碳税、似乎旨在将文明推入黑暗火坑的公司工作。”
他哼了一声，笑了出来。“你以为我喜欢在那里工作？”
“我以为你喜欢。因为你似乎一直在工作。”我脸红了——好吧，我承认，我注意到了他的工作时间，但他不在乎。“你……不喜欢吗？”
“不。那是一家糟糕的公司，我讨厌它所代表的一切。”
“哦。那为什么……”我挠了挠鼻子。哦，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你是律师。你不能，嗯，去别的地方当律师吗？”
“这很复杂。”
“复杂？”
勺子在碗底刮了一会儿。“我的导师招募了我。”
“你的导师？”
“他是我的一位教授。我欠他很多——他帮我安排了所有的实习，在法学院期间给了我建议。当他让我接受这份工作时，我觉得我不能拒绝。他现在是我的老板，而且……”他靠在椅子上，用手梳了梳头发。累了。他看起来很疲惫。“我对FGP公司所做的一切有很多复杂的感受。我不喜欢这家公司，也不喜欢它的使命。但最终，我在那里是件好事。如果不是我，别人也会把我的工作做得一样好。至少我可以在我领导的团队需要时为他们提供支持，并在他们和我的老板之间斡旋。”
我想起了昨晚无意中听到的话。不道德。错误。“你昨晚是在和他吵架吗？在电话里？”他挑起一边眉毛，我的脸颊发热。“我保证我没有偷听！”但利亚姆耸了耸肩，好像并不介意。于是我笑了，身体前倾，越过桌子。“好吧，也许我有。只是一点点。所以，他姓什么？”
“谁的姓？”
“你的老板。也许在你和泰德谈话的时候，我可以和他谈谈？一些古老的相互代理欺凌？互相警告？别动我朋友六十九式？”
他那时对我笑了——一个完整的、真实的微笑。我想，这是他在我面前的第一个微笑，它让我呼吸都变得困难，房间的温度似乎也升高了。他怎么这么帅？我盯着他，无言以对，只能注意到他那清澈的棕色眼睛，他那不对称的嘴唇，以及他似乎正用温暖、友善的表情研究着我，而我们的目光又突然转向了他的手机。它又在响了。“工作？”我问。我的声音沙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