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敢死小队
在一间由集装箱改造的、密不透风的会议室内,张昭见到了一位年迈的人类首领。
张昭说明来意,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三百年前的人?!”
“不穿防护服也不会死,难道是传说中的超人?”
“什么超人,那是电影里的情节,这人应该是异能者。”老者挥挥手,屋内安静下来,他注视张昭,许久才说道:“我相信你对我们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安静地坐在这里。”
张昭点头:“可以和我聊聊,这三百年都发生了什么?” 老者点点头,揭开了这三百年血泪史。
一种被他们称为“收割者”的怪物,凭空出现,它们摧毁了地表的一切。
它们并非为了占领,也不是为了掠夺。
它们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场血腥而残忍的游戏,享受着猎物的挣扎与绝望。
虽然希望城的战士,也觉醒了一些微弱的异能。
但在那些收割者眼里,他们的异能,弱小得可怜。
每一次击退“收割者”的进攻,希望城都要付出尸积如山的代价。
而对方,却总是有意留下他们一口气,仿佛牧人圈养着一群等待宰杀的牲畜。
说着,老者颤抖着双手,从一个沉重的金属箱里,取出了一块被层层能量力场封锁的水晶。
那是他们付出了上百条最精锐战士的生命,才从一头“收割者”身上侥幸获得的战利品。
“我们分析不出它的成分,任何手段都无法对其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
张昭只是看了一眼,瞳孔便骤然一缩。
那块水晶中蕴含的能量气息,与莉莉丝的“凋零”神力同源,却又更加混乱、更加邪恶、更加纯粹!
这是一种只为毁灭而生的力量!
老者没有察觉到张昭的异样,用绝望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在城中流传已久,却被大多数人认为是无稽之谈的传说。
“收割者们……它们好像在等一个人。”
“它们说,当那个人回来的时候……”
老者的声音愈发颤抖。
“真正的‘收割’,才会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张昭瞬间明白了。
这场持续了三百年的灾难,不是天灾,也非人祸。
这是一个专门为他布下的,一个跨越了世界与时间的,恶毒至极的复仇之局。
他不是救世主。
也不是引来末日的灾星。
张昭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他,是来收割“收割者”的。
面对老者混浊又探究的目光,张昭只是简单回应:
“我是一个侥幸觉醒,四处流浪的幸存者。希望能在这里生活。”
利用这个身份,张昭成功地融入了这座名为【希望城】的人类避难所。
他行走在冰冷的金属甬道中,空气里弥漫着机油、臭氧和一种无法驱散的、淡淡的绝望气息。
头顶的照明管道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投下惨白的光,将人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
在这里,一块能硌掉牙的压缩饼干,一捧带着过滤剂味道的浑浊再生水,便是一场盛宴。
他看到那些自出生起就未曾见过真正天空的孩童,他们的眼睛大而空洞,脸上从未有“笑容”的表情,只有麻木。
他也看到了那些即将外出执行“拾荒”任务的战士,他们沉默地走向一面斑驳的金属墙壁,用随身的匕首,一笔一划,郑重地刻下自己的名字。
那面墙壁,既是出征的名册,也是他们的墓碑。
不久,张昭被编入了一支敢死小队。
队长名叫雷泽,一个沉默寡言的断臂男人。
岁月和苦难在他脸上刻下了沟壑,眼神如冰。他手臂的断口处,用粗糙的金属环和缆线,连接着一柄用废弃装甲板和钢筋锻打出的宽刃战刀,刀锋上布满了缺口,像一排饱经风霜的牙齿。
这一次,他们的狩-猎目标,不是那些因辐射而变异的野兽。
是“收割者”。
按照雷泽的说法,每个段时间,就要去和收割者“聊一聊”,陪他们“玩玩”,免得他们进攻希望城。
说白了,就是去送人头,让收割者开心。
能不能活着回来,全看收割者的心情。
雷泽问张昭,为什么要加入这只死亡队伍?也是缺钱吗?
张昭摇头:“我想看看收割者,到底什么样子。” 雷泽和其他人都认为张昭是疯子,为了好奇心搭上自己的命,实在愚蠢,但没有人多说什么,因为他们也是疯子。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收割者的巢穴。
当那几只怪物从废墟的阴影中缓步走出时,张昭才真正理解了这座城市为何名为“希望”——因为除了希望,他们一无所有。
那并非单纯的杀戮机器,而是一群享受着艺术般虐杀的魔鬼。
一只通体漆黑,形态酷似螳螂,前肢那对闪烁着金属寒芒的镰足,每一次挥舞都在空气中划出致命的弧光。
另一只则像一头臃肿的甲虫,腹部甲壳下鼓动着亮紫色的毒囊,口器中不断滴落着能将混凝土腐蚀成泡沫的强酸。
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是张昭无比熟悉的,源自莉莉丝神力的那种混乱、邪恶且充满了恶意的气息。
怪物们没有立刻下杀手。
它们像戏弄老鼠的猫,用一种近乎优雅的姿态,戏耍着这支小队。
螳螂收割者的镰足轻巧地划过,精准地切开战士们简陋的护甲,却又刻意避开要害,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却不致命的伤口。
它们享受着人类在恐惧中发出的喘息,品味着鲜血溅上冰冷甲壳的温热,仿佛这是一场无与伦比的消遣。
“畜生!”雷泽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仅存的独臂肌肉贲张,挥舞着沉重的战刀冲了上去。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他势大力沉的一击被螳螂收割者轻描淡写地用镰足磕飞,巨大的反震力让他踉跄后退。
几乎在同一瞬间,那只甲虫收割者腹部一缩,一股翠绿色的酸液已然对准了他门户大开的胸膛。
死亡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