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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季尘已经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可雪无溪不是说左护法是鬼族吗？
而面前这人，怎么看都不像鬼族啊？
就算是像鬼瞳一样，能易容隐藏刻纹和瞳孔颜色，可行为习惯也太常人了。
他本来以为自已喜欢喝酒，就够烟尘气了，没想到鬼族还有喜欢嗑瓜子的？！
不过季尘又忽然想到，雪无溪说他不是纯鬼族，而是鬼族和人类的后代。
这样，他有一部分人类的行为习惯，也说得过去……
大概黎渊也知道季尘已经知道了自已的身份，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他抢过季尘手里的酒壶，像个殷勤的小弟一样，给季尘满上了。
季尘本来还想阻止他，却听他道：“给魔尊妃倒酒，是我应尽的本分。”
季尘现在一听“魔尊妃”这仨字就头疼。
于是不满纠正他：“能不能别乱叫？”
“怎么？”黎渊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你们俩都做过了，还做了七天七夜，还想抵赖啊？”
季尘脸颊瞬间滚烫，随即微微皱眉，神色颇有不悦：“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了七天七夜啊。”
黎渊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看了七天七夜的风景一样简单自然。
又很快解释：“我有面镜子法器，能窥视他人，这法器我还借给过尊上，不然，他能对你一切的动向了如指掌吗？”
季尘不言，他有些难堪。
为了掩饰难堪，他默默端起酒杯，目光落回杯中平静的酒面。
那上面，倒映出了他皱眉的脸。
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可季尘却没了喝酒的心情。
他又开始迷茫。
以前的他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喝不下酒，哪怕天塌了，也是喝酒最重要。
所以被人看到算什么。
现在的他，好似突然就再也回不去原来无忧无虑的大条性格了。
黎渊看季尘不做回答，放下酒壶，又抓了一把桌子上的花生，开始剥花生。
刚剥了一颗，就娴熟的往上一抛，张开嘴稳稳接住，“咔咔”一顿嚼。
季尘对这个噪音制造者有些不太耐烦，嫌弃的看着他，“你跟我说话，一定要吃东西吗？”
“对啊。”
面对季尘的嫌弃，黎渊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我这毛病还是你大弟子害的，你得怪他。”
“谁让我每次跟他说话，说一百句他才答一句，我又不能干等着他回话，就嚼点东西打发时间咯。”
季尘疑惑了一瞬。
“你知道我身份？”
“我都能偷窥了哎……”黎渊好笑的又剥了颗花生，投喂进嘴里，“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事不知道？”
季尘无话可说，少顷，又把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酒杯放下了。
“那你在这里等我的目的是什么？”
“就想跟你聊聊天啊，你紧张什么……”
季尘不太相信。
虽然他单纯，但不代表一点警惕之心都没有。
“难道，你不想知道，尊上为什么能进来这仙灵结界吗？”半晌，黎渊又问。
“为什么？”
“因为……”顿了一下，黎渊才缓缓道出：“……他吸收了了鬼王的残魂。”
季尘诧异道：“什么鬼王……残魂？”
“你不知道吗？鬼王曾被上界仙主所杀，但他死前残留了一缕魂魄。”
“这缕残魂只有尊上能吸收，因为他是鬼王创造的少主。”
“而他一旦吸收了这缕残魂，就会获得和鬼王一样的力量，你们这些下界仙者想杀他，根本不可能。”
“他现在……别说一个上仙遗留世间的仙灵结界，哪怕是上界的结界，他也能随便闯进去。”
“所以啊，我劝你、还有你那个不识抬举的大弟子赶紧放弃抵抗吧。”
“你呢，就乖乖回去当他的魔尊妃。然后劝劝你那大弟子，从了我，和我结为道侣。”
季尘听完一切，突然对黎渊的说法有了一些好奇。
特别是他最后一句话。
“你喜欢小雪？”
合着左护法其实是双面间谍？
“我确实喜欢他啊，可是他不信我。”黎渊无辜摊手，手掌里握着的花生都掉了出来。
“那你到底是帮谁的？”
“我两边都想帮，可是两边又不能太帮。反正我没有想害任何一人，手心手背都是肉。”
季尘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黎渊的话。
又问：“那你怎么不告诉小雪这些，让他停手，不要再招惹鬼瞳？”
“我刚不是说了嘛，他不信我。而且我也不敢给他透露太多尊上的消息，免得尊上怀疑我泄密。”
“可是你跟我说这么多，难道就不是泄密了吗？”
“你不一样啊……”黎渊看着季尘的脸，露出诡谲笑意：“你是自家人，是尊上的人。”
“我不是。”季尘急着否认。
“可是他喜欢你。”黎渊也是脱口而答。
“喜欢？”季尘冷笑：“他所谓的喜欢就是用各种羞辱的手段报复我吗？”
“那你之前不还挺享受的？甚至有一次还主动了……”
“你！停！！打住！！！！”
季尘简直想把酒杯直接甩他脸上！
什么人啊，就喜欢偷窥人家做羞羞的事是吧！变态！
“那是药的问题。”季尘很快冷静下来，找理由给自已开脱：“而且药也是他逼我吃的。”
“就算药是他逼你吃的，但你后来也没生气。”
“你怎知我不生气？”
“你若是真的生气，肯定有办法在他还没吸收鬼王残魂之前杀了他，就算杀不了他，也能弄伤他……可你什么都没做啊。”
“那有没有可能，是我脾气好，能忍呢？”季尘还在给自已的行为找借口。
他不仅仅是说给黎渊听，也是说给自已听。
黎渊却摇了摇头，神色中透着看破一切的从容。
“你们俩啊……就是太别扭。”
“明明互相喜欢着对方，却偏要互相折磨。”
季尘斩钉截铁道：“我不可能喜欢他！”
“我不喜欢男人……”
反而后半句话没了底气。
黎渊听了这个理由都被气笑了，连笑了好几声才回应道：“诶，我第一次听说，不喜欢一个人的理由是因为对方的性别……哈哈哈……”
季尘满脸问号：难道这个世界没有男同或者断袖一说？
哦也对，女频仙侠文，耽美嘛，自然男男比男女都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