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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老婆！不许乱叫！”
陈玉莹嗔了他一眼。
但那语气，却没什么威慑力。
反而更像是撒娇。
两人又腻歪了一小会儿。
这才准备打车回家。
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
陈玉莹忽然“咦”了一声。
指着不远处一个抱着孩子、行色匆匆的女人说道。
“程亮，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我们学校的赵芳惠老师？”
程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
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看起来很小的孩子。
正焦急地张望着，似乎也在等车。
“好像是。”
程亮点了点头。
“走，过去看看。”
两人走近了些，陈玉莹试探着喊了一声。
“赵老师？”
那女子闻声回过头。
看到陈玉莹，先是一愣。
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呀，是玉莹啊！这么巧！”
赵芳惠是陈玉莹大学时期的助教。
教过她们专业课。
为人亲切，和学生们关系都还不错。
“赵老师好。”
陈玉莹笑着打招呼，又指了指程亮。
“这是我男朋友，程亮。”
“赵老师好。”
程亮也礼貌地问候。
“你好你好。”
赵芳惠匆匆应了一声，目光又回到了怀里的孩子身上。
脸上的焦急之色更浓了。
“哎呀，真是不巧。”
“我侄女突然不太好，我正要带她去医院呢。”
程亮一听孩子不舒服，职业本能立刻就上来了。
他目光落在赵芳惠怀里那个小小的婴孩身上。
只见孩子大概也就几个月大。
小脸憋得有点发青，嘴唇也是乌紫乌紫的。
呼吸看起来有些急促。
“赵老师，孩子怎么了？”
程亮上前一步，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医生的严肃。
赵芳惠愁眉苦脸地说。
“我也不知道啊。”
“就刚刚喂完奶，她突然就不怎么动了，脸色也不太对，呼吸也急得很，吓死我了。”
程亮眉头微微皱起。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打开了手电筒功能，凑近了些，仔细观察孩子的脸色、嘴唇。
又轻轻托起孩子的小手看了看指甲。
这一看，他的心就是一沉。
孩子的指甲末端明显有些增生、肥厚。
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弧度，这是典型的“杵状指”！
再加上这明显的青紫症状……
“赵老师，孩子多大了？”
程亮沉声问道。
“六个多月了。”
赵芳惠的声音带着哭腔。
“平时是不是就不太活泼，容易呼吸急促。”
“特别是哭闹或者吃奶之后，发紫的情况会更明显？”
程亮语速很快地追问。
赵芳惠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
“程亮，你……你是医生？”
她这才反应过来，陈玉莹刚才介绍的时候好像提了一句。
“嗯，我是个医生。”
程亮没有多解释，神情凝重地说道。
“赵老师，孩子这个情况不太好。”
“从症状来看，很可能是先天性心脏病，而且是比较严重的法洛西联症。”
“必须马上送医院做详细检查！”
“法洛……西联症？”
赵芳惠被这个陌生的医学名词给吓懵了。
眼泪都快下来了。
“那是什么病啊？严不严重啊？”
“简单来说，就是心脏结构天生有缺陷。”
“导致缺氧，所以才会发紫。”
程亮尽量用简洁的语言解释。
“别耽搁了，赶紧上车，去医院！”
正好这时候，一辆空车驶了过来。
陈玉莹连忙招手，同时对赵芳惠说。
“赵老师，您别急。”
“我之前生病就是他给做的手术，他很厉害的！”
“我们赶紧送孩子去医院！”
赵芳惠一听程亮还给陈玉莹做过手术，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连点头。
“好好好，那太好了！”
程亮本来想让陈玉莹先自己打车回去。
毕竟接下来医院里肯定会很忙乱。
但他转念一想，陈玉莹和赵芳惠是师生。
让她一个人走，她肯定也会担心。
而且赵芳惠现在六神无主，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于是他对陈玉莹说。
“莹莹，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帮我照顾一下赵老师的情绪。”
“嗯！”
陈玉莹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程亮在紧急情况下沉着冷静、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
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意。
她的程亮，不仅会说甜言蜜语逗她开心。
更是一个正首仁心、能救死扶伤的好医生！
三人抱着孩子，火速上了出租车。
程亮对司机师傅急切地说。
“师傅，麻烦您快点，去最近的市中心医院。”
“孩子情况很急！”
司机师傅一听是急症。
二话不说，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子“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
“好嘞！坐稳了您呐！”
司机师傅也是个热心肠。
一边全速前进，一边还安慰道。
“别急别急，肯定能及时送到！”
一路上，司机师傅充分展现了老司机见缝插针的技术。
甚至连闯了三个红灯。
硬生生把平时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缩短了一半。
到了医院急诊门口。
程亮急着抱孩子下车。
掏出钱包就要付钱。
司机师傅却摆了摆手。
“嗨，救人要紧，钱就算了！快去吧！”
说完，一打方向盘，车子便汇入车流，默默地离开了。
“我去，这大哥也是个实在人啊！”
程亮在心里给司机师傅点了个赞。
也来不及多想，抱着孩子就往急诊室里冲。
陈玉莹和赵芳惠紧随其后。
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让一下！让一下！急诊！”
程亮一边喊着，一边抱着孩子冲进了急诊大厅。
今晚急诊科值班的。
正好是科主任赵毅潇。
赵毅潇刚处理完一个外伤病人。
一抬头就看见程亮抱着个孩子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两个神色慌张的女人。
不由得愣了一下。
“程亮？你怎么来了？这……什么情况？”
赵毅潇惊讶地问道。
他记得程亮今天好像是休息啊。
“赵主任，长话短说！”
程亮语速极快，额头上己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孩子，六个多月。”
“我初步诊断是法洛西联症，急性缺氧发作。”
“需要立刻检查，可能要马上安排手术！”
赵毅潇一听“法洛西联症”这几个字，脸色也立刻严肃起来。
他知道程亮在心外科的水平。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八九不离十。
“好！我马上安排！”
“绿色通道，所有检查插队优先！”
赵毅潇当机立断，立刻拿起电话开始协调。
很快，孩子就被送去做心脏彩超等一系列紧急检查。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
赵芳惠早己是泪流满面，抓着陈玉莹的手，浑身都在发抖。
陈玉莹也不停地安慰她。
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紧张得不行。
没过多久，检查报告出来了。
结果不幸被程亮言中。
正是典型的法洛西联症。
而且情况比较危急。
需要尽快手术治疗。
赵芳惠听到这个结果。
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幸好被陈玉莹及时扶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她喃喃自语，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程亮深吸一口气。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对赵芳惠说道。
“赵老师，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您赶紧联系孩子的父母，手术的事情需要他们尽快做决定。”
赵芳惠这才如梦初醒，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就在这时，抢救室里突然传来护士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赵主任！程医生！不好了！孩子没呼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