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秋 黎簇

第1章 被派去做暗桩！

解雨臣的翡翠扳指叩在族谱上时，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青鸟。

我跪在祠堂冰凉的青砖上，看着那裂纹密布的地面。

"九门现在比筛子漏得还厉害。"他粉色衬衫的袖口拂开族谱尘埃，露出被朱砂圈出的十七个名字，"上个月，长沙堂口验出汪家人。"月光从祠堂天窗斜劈下来，

照亮解雨臣苍白如纸的脸，"我们需要全新的暗桩体系。"

解雨臣把转学证明拍在檀木桌上时，青瓷茶盏里的碧螺春泛起涟漪。

"解秋，九门这次，不破不立。"

他眼神掠过我锁骨处的刀疤，那是十二岁在西姑娘山留下的印记。

我数着老宅廊下的雨滴，回想着父母死在汪家手里，是解雨辰把我带到解家老宅养大的。首到第三十九滴砸在青石板上，才摸出藏在桌子下的监听设备。

加密软件在裤袋里有规律地震动，吴邪传来的监控截图显示中年男人正把少年拽进昏暗的储物间。铁门关闭前最后的画面里，是少年的哭喊挣扎。

"爸！我真的会好好复读！"变声期尾声的嘶哑喊叫撞在生锈的铁门上。

我蹲在消防通道里调整监听耳麦，木棍与金属把手碰撞声与剧烈喘息声交织成网。当重物落地的闷响传来时，指甲己经掐进掌心。

“他爸可真凶。”我对着耳麦另一边的吴邪说。加密频道传来电流杂音，吴邪的声音裹挟着沙漠的风沙气："重点观察公文包。"

储物间突然响起疯狂拍门声，少年带着哭腔的嘶吼震得耳膜发痛："放我出去！有东西在抓我的脚！"监听器里传来布料撕裂声，紧接着是重物撞击墙壁的巨响。

"我复读！我答应复读！"黎簇的喊叫陡然拔高成破音，像被踩住尾巴的猫。门外的黎父沉默五秒后掏出钥匙，木棍移开的声音伴随着警告："再逃课就去工地搬砖。"

汗水顺着脊椎滑进校服下摆，我退后两步将手机调至柔光模式。门打开的瞬间，少年几乎是滚出来的，校服后背蹭满墙灰。黎父的皮鞋尖踢了踢的人形："下周一早上你给我准时到教室去。"

当储物间门终于打开时，黎簇像条搁浅的鱼瘫在满地狼藉中。我蹲在转角阴影里看着他踉跄奔向洗手间，冷水泼在脸上的声音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监控画面里，少年撑着洗手台的手指关节泛白，镜中映出他翕动的嘴唇——看口型是在重复"我答应"。

暮色像打翻的蓝黑墨水洇满天际时，我蹲在天台蓄水箱后调整夜视望远镜。铁锈味的晚风掀起校服衣摆，远处篮球场上飘来塑胶跑道被晒化的焦糊味。

加密耳麦突然传出电流杂音，吴邪的声音裹着沙沙声："注意，沈琼家附近有货车卸货。"

"收到。"我咬着能量棒含糊应声，镜片里突然闯进两个晃动的身影。

黎簇的帆布鞋底沾着墙灰，苏万拿着望远镜对着在看实时ipad的黎簇说。

"鸭梨，我觉得咱们被当傻子耍了。"苏万突然把薯片捏得咔咔响，"路灯下看杂志的人，长椅上抱着狗不却遛的人，还有那个车里的人——整整三天！在盯沈琼家！他们是不是喜欢沈琼啊？！"

望远镜差点脱手，我摸出手机对着加密软件骂了句杭州方言。吴邪安排的暗哨居然被中学生识破，这事够黑瞎子笑到下个世纪。

黎簇突然转身看向蓄水箱，惊得我屏住呼吸缩进阴影。

"你不能是个人就说喜欢沈琼。"他屈起指节敲了敲苏万的iPad屏幕，"看见没？他们望远镜的角度——"沾着可乐渍的手指划过等比线，"像是...在看沈琼的隔壁。"

苏万突然从书包里拽出六旋翼无人机，夜视镜头泛着幽幽红光："dangdang~最新款，三万多。"

无人机在暮色里划出青色航迹灯，监控画面突然剧烈晃动。苏万惨叫出声时，我差点咬碎嘴里的薄荷糖——"怎么办！鸭梨，三万多呢！"苏万抓着操纵杆的手都在抖。

"等着，哥去给你拿回来。"黎簇闷了口酒说道。

黎簇刚打开第二道防盗栓时，"要帮忙报警吗？"沈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黎簇喉结动了动，尴尬道："我们无人机掉进去了。"

假沈琼忽然踮脚凑近，香水味混着尸蜡的味道扑面而来："刚才在楼道里捡到的。"

"你家隔壁..."少年用鞋尖踢开半掩的门，"为什么要把窗户都封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假沈琼的笑声像指甲刮过黑板："没有吧。"

黎簇突然拽着人冲进房间，从窗户对着楼下街道说“刚刚楼下有3个人..”声音突然停止，楼下三个人现在己经不见了。

“好啦，我给你带了旅游纪念品。”沈琼说着拿出一个袋子交给黎簇，“照顾好自己，落榜生。”沈琼说完对着天台的方向，一把抱上黎簇。

我在储水箱后看着苏万生气离去："鸭梨你大爷！"他对着夜风骂了句带哭腔的脏话。

苏万盯着来电显示突然跳起来："完蛋！和好哥约的架！"黎簇划开屏幕的手僵在半空，二十三个未接来电在暮色里泛着幽蓝。

杨好的领口被扯得稀烂，嘴角挂着血丝还在叫器:"你就这点本事?"他跟跄着撞在褪色的广告墙上，明明是被打的那个，却还是硬撑着。”黎簇啊，苏万啊，你俩再不来，我就看不到明天都太阳了。”杨好心里泪奔。

黎簇冲进巷口的瞬间，帆布鞋踩到香蕉皮差点劈叉，活像只炸毛的奶猫。

"哟，还带俩小跟班?"混混头的蝴蝶刀在指尖翻飞，刀背上粘着杨好的鼻血。

他身后的小弟们发出哄笑，有个贴着纹身贴的胖子甚至掏出手机录像。我蹲阴影里，看着苏万颤抖的手指-——这孩子居然在给防狼喷雾装错瓶口。

黎簇抓起路边的易拉罐砸过去，铝罐在混混头额头弹开的弧度像极了抛物线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