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明月照新颜

第110章 桃核手作暖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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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清时明月照新颜
作者:
沈霓裳
本章字数:
4934
更新时间:
2025-06-22

周末的晨雾还未散尽,苏婉容己经在厨房揉糯米粉了。灶台上蒸着桂花米糕,甜香裹着桃木香漫出来,小桃踮着脚扒着门框,扎着羊角辫的脑袋晃成小拨浪鼓:“阿娘!我要做桃核星星!”

“先洗手。”林砚秋从二楼探出头,手里捧着一摞竹编筐——是从隔壁竹器坊借来的,专门装小朋友们的手作材料,“小桃老师,今天你是助教,负责分发桃核。”

“好嘞爸爸!”小桃蹦蹦跳跳去接筐子,却被竹筐边缘绊了下,怀里的桃核骨碌碌滚了一地。苏婉容笑着蹲下来帮她捡,指腹蹭过一颗裹着红绳的老桃核:“这颗是你周岁抓周时攥的,当时还攥着半块玉算盘呢。”

“阿娘记错了!”小桃纠正她,“抓周时我抓了爸爸的狼毫笔,非说那是‘画桃花的笔’!”

九点整,驿站的正厅挤得像碗煮稠的桂花蜜。二十来组家庭围坐在长条桌前,桌上摆着晒干的桃核、彩线、木胶,还有苏婉容亲手画的“桃核星图”范例——每颗桃核都雕成五角星,穿成串便是一串“桃花星河”。

“小朋友们看这里!”林砚秋举着扩音器,声音里带着点变调的温柔(他昨晚特意练了半小时儿童节目主持),“今天我们要把秋天的桃核,变成冬天的星星。首先,需要给桃核‘洗个澡’——”

“爸爸!洗澡要搓泡泡吗?”扎蝴蝶结的小女孩举着桃核问。

“当然要!”林砚秋变戏法似的掏出小苏打和软毛刷,“不过要轻轻刷,不然会把桃核的‘小肚皮’刷疼哦。”

苏婉容在旁边补刀:“要是刷疼了,它晚上会托梦给你,说‘小朋友轻点儿呀’。”

孩子们哄笑起来,小桃举着刷子当小老师:“要像给我梳头发那样轻轻刷!”她自己的桃核早就刷得发亮,此刻正踮脚够展柜顶层的红绳——那是她去年做的“桃花手链”,说要送给“最爱的阿娘”。

“阿颖,胶水不够了。”实习生小棠举着空胶水瓶跑过来,“还有小朋友想给桃核贴金箔,说是要‘让星星会发光’。”

苏婉容刚要起身,林砚秋己经从背包里摸出个小铁盒:“早备下了,昨天逛文创店看见的金箔纸,想着你们娘俩肯定用得上。”他低头帮小桃理了理被胶水粘住的刘海,“小心别沾到衣服上,上次你妈那件米白针织衫……”

“林砚秋!”苏婉容笑着打断他,接过金箔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写剧本磨出来的。

活动进行到一半,门口突然进来位穿绛红毛衣的老太太。她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个穿冲锋衣的年轻人,像是孙子。

“姑娘,”老太太颤巍巍指向展柜,“那个刻着‘双生’的铜钱,我认识。”

苏婉容心里一动,扶她坐下:“奶奶您请坐,慢慢说。”

“我叫周秀兰,”老太太着展柜玻璃,“六十年前,我在苏州绣坊当学徒。那时候东家有个儿子,叫周延礼,是个穷书生…我们俩偷偷好上了,他给我刻了枚铜钱,说等攒够钱就娶我。”她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后来他去上海读书,我跟着东家嫁去了台湾。走前我把铜钱塞在桃树下,想着等回来时,桃树该有我腰粗了…”

“奶奶!”年轻人轻声唤她,“您之前说过这事儿。”

“可我后来才知道,”老太太抹了把眼泪,“他没去上海,他去了战场。再后来…我嫁人生子,他也娶了别人。”她转向苏婉容,“姑娘,你们展柜里那枚铜钱,和我藏在箱底的那半枚,是不是一对?”

苏婉容转头看向林砚秋,他正对着手机快速打字——是在查周延礼的资料。片刻后,他抬头:“奶奶,我让人联系了台北的档案馆,三天前刚收到回复。周延礼先生1949年随部队去了台湾,1965年病逝,临终前托人把半枚铜钱寄回了大陆,信封上写着‘还给秀兰’。”

老太太的手剧烈颤抖,从布包里掏出个褪色的红布包。打开来,半枚铜钱躺在红绸上,和展柜里的那半枚严丝合缝。

“原来他…一首留着。”老太太泣不成声,“我以为他忘了,原来他只是…没机会说。”

活动结束时,夕阳把桃叶染成金红色。小桃趴在苏婉容腿上打哈欠,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林砚秋在收拾材料,突然指着窗外:“阿颖你看!”

院角的桃树下,周奶奶正和孙子把两枚铜钱埋进土里。年轻人掏出相机拍照,镜头里,铜钱在暮色里闪着暖光,像两颗落在时光里的星。

“刚才那个小孙子问我,”林砚秋擦着桌子说,“为什么桃核要做成星星。我告诉他,因为星星能照亮夜路,就像好的故事,能照亮人心。”

苏婉容摸了摸他发顶的碎发——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对了,下午张制片人发消息,《双生桃》电影剧本过审了。”

“真的?”林砚秋眼睛一亮,“我就说那句‘戏里戏外皆是我心所属’能打动投资人!”

“他说想约我们下周谈谈,”苏婉容顿了顿,“还说…想请小桃当小演员,演小时候的苏婉容。”

“小桃?”林砚秋乐了,“她现在就会背‘愿每一对相爱的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桃枝’,导演肯定喜欢。”

晚饭后,苏婉容靠在沙发上看剧本,林砚秋在给她剥柚子。窗外的月亮爬上桃枝,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叠成一团模糊的暖。

“阿颖,”林砚秋突然说,“周奶奶的故事,我想加进电影里。就拍两个年轻人在动荡年代互相守望,用桃核当信物…最后白发苍苍时,在我们的文化驿站重逢。”

苏婉容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有星星在闪:“那…我演老年版自己?”

“不,”林砚秋握住她的手,“你演现在的自己,演那个在驿站里揉糯米粉、逗小桃、给游客讲故事的苏婉容。因为——”他指了指茶几上的金箔桃核,“最好的故事,从来都不是戏文里的,是现在。”

月光漫过窗台,落在茶几上的《双生桃文化驿站纪念册》上。最后一页,是林砚秋新写的字:

“第三世的我们,

在桃树下煮茶,在镜头前微笑,

在游客的眼泪里看见轮回的意义。

原来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这一世:

能和你一起,

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都过成别人故事里的‘戏文’。”

苏婉容翻到扉页,那里贴着小桃用桃核贴的“双生桃”——歪歪扭扭的,却比任何珠宝都亮。

她靠在他肩头,轻声说:“林砚秋,我好像…终于懂了什么是‘双生’。”

“嗯?”

“不是戏文里的柳砚秋和苏婉容,”她笑了,“是你,是我,是小桃,是每一个在驿站里相遇的人。我们都是彼此的桃枝,互相缠绕着,往更暖的地方长。”

林砚秋吻了吻她的发顶,窗外的桂香裹着桃香涌进来,漫成一片温柔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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