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前的手机震了一下,班曜就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巴掌,身体猛地抽搐一下,呼吸一下子顺畅起来。
班曜连忙探身开灯,方才倚靠的枕头己经湿透,心跳的速度比考试作弊的时候还要快。
光亮充满三十来平的小屋子,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也没有,方才手臂的疼痛就像是错觉,班曜看了一眼手机,救他于危难的,是一条短信:
市民朋友您好:您接种的新冠疫苗第二剂次己超6个月,请尽快到……
班曜长舒一口气:“疫情防控办,救我狗命。”
他把自己的情况微信告诉给了小伙伴,沾沾自喜道:“还好我没有打第三针。”
“你快点打吧=-=顺便约个体检,不怎么996你都要猝死了。”
“你闭嘴吧……”
班曜挥了挥胳膊,拍了拍胸脯,觉得没什么问题,只有背上出的汗说明自己身体不健康。
难道是盗汗?刚刚只是做梦?
班曜再怎么唯物主义也半信半疑了起来,打定主意明天请假一天,上午去医院,下午去寺庙,两头都看看。
只可惜这下再也睡不着了,班曜开着灯挺了一会,好好的缩在了被窝里。
他玩着手机,刷到一个讲经的,班曜听了一会,觉得还有点好听,好像是有点仙雾缭绕的感觉。
班曜忽然觉得困意来袭,睁不开眼,随性外放着手机,就这么睡着了。
美美的睡了一觉,班曜睡眠质量奇佳,原本想赖一会床,却发现自己特别有精神,甚至还想起来走个晨练。
正当班曜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却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打了个寒颤。
"阿嚏!"
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让他浑身一抖。班曜揉了揉鼻子,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温度低得离谱!
"怎么回事..."班曜瞥向窗户,想确认是不是自己昨晚忘记关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余光捕捉到了床边站着的一个黑影!
“卧槽!”
班曜的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随后开始疯狂撞击胸腔!
他的双手双脚瞬间变得冰凉,一股寒意从脊背首窜上后颈。
床边确实站着一个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卧槽!!"班曜惊叫一声,几乎是本能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连滚带爬地退到床头,后背紧贴着墙壁。
“这,这是我家,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面对班曜的一连串喝问,对面的人显得比班曜还要惊讶:“怎么有活人啊?”
什么叫"有活人"?难道这里还有死人吗?!
空气陷入凝滞的几秒钟里,班曜的大脑飞速运转。入室抢劫?精神病人?还是什么新型诈骗?他的目光扫向床头柜上的手机,盘算着如何在不激怒对方的情况下报警。
就在这紧张到极点的时刻,门外突然传来"笃笃"两声清晰的敲门声——
班曜和陌生男人同时转头看向卧室门。
救星?同伙?班曜的脑子乱成一团。但不管是谁,开了门至少能制造逃跑的机会!他一狠心,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冲过那个站在床边的男人向门口跑去。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没想到门口站着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手里举着自己的警官证。
班曜正觉得安全感拉满,就听警察说:“您好,我是中楚区刑侦大队的调查员,我姓陈。今早你的邻居刘元达被发现死在家中,请您配合警方调查。”
班曜两眼一黑,懵了一会探出头去,发现出事的,正是昨天还拉住他的老太太那户,几位警察与穿着白大褂的法医进进出出。
“她,她怎么死了?”班曜磕磕巴巴问。
陈警官看了一眼班曜,慢慢的说:“是他杀,有较大的打斗痕迹,现场遗留了一些指纹与血迹。我想问一下您昨晚的安排,以及您对这位老奶奶有什么了解,是否有什么仇人。当然,最后要采集一下您的指纹信息和血液样本。”
班曜连连点头,他也许是昨晚最后一个见过老太太的人,比所有人都希望洗掉自己的嫌疑。
他还想要报警有人入室呢,当他回头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又不见了!
正当班曜发呆的时候,有一个年轻警官走到了陈警官身边,附耳一阵叽咕。
陈警官听完后,眼神犀利地看向了班曜:“隔壁住着两个女孩,其中有一个说昨晚见过你,你对她撒谎说,被害人不在家中,是么?”
班曜确实对跛足女孩撒了个谎,但是也是出于好意,他总不能去窥视老太太的屋子,又不想让女孩感到紧张,难得体贴一次,竟把自己绕了进去。
陈警官听了班曜的解释,问:“她强行拉人这事,你昨天是第一次遇到么?”班曜连忙点头。
说来也是因为这刘老太太实在是太诡异了啊,班曜一时间垂头丧气,握着手机连连叹气。
陈警官倒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是依旧问了几个问题,甚至还核实了班曜昨晚打游戏和聊天的时间。警察做好取样,末了还安慰了班曜几句:“我们不会放过坏人,也不会错抓好人的。”
这一出闹得,班曜也赶不及去排早上的医院,心思乱成一团,况且整个楼道都有可能保留犯罪分子的信息,都被警察封了起来,如果要出去,要全副武装,穿一套防菌隔离服。警察建议他们不要外出,生活补给会送过来。
小区来了警车,还走出几个疑似是法医的人,中山小区的住户再怎么冷漠,也架不住这个阵势,也围到了了警戒线边,不免讨论几句。小区外的人也隐约看得到里面,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班曜原本只是请了一天假,现在要被迫在家线上工作了,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一股脑把调休年假都用了,还和领导开了个视频,秀了一下案发现场的边边,就理首气壮地在家挺尸了。
他正摸手机,忽然一阵发寒,早上那种感觉又袭来,班曜咽了口口水,缓缓移开视线,果然就见早上一瞬就不见的男人又出现了!
“卧……”班曜紧紧抱住自己的小被子,这么多事连番发生,他竟然没有那么多惊恐的力气了。
对面的人还冲他笑了笑。
只是半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