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重生之我成了自己的劫

第51章 残碑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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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仙尊重生之我成了自己的劫
作者:
爱作妖的溜溜球
本章字数:
14362
更新时间:
2025-07-08

冰冷。黑暗。窒息。

狂暴的暗河之水裹挟着碎石、污秽的残渣,如同无数沉重的巨锤,永无止境地撞击、撕扯着凌渡残破不堪的躯体。每一次翻滚,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碾碎骨骼般的剧痛。意识在无边的冰冷与窒息中沉浮,如同狂风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彻底打翻、撕碎,沉入永恒的虚无深渊。

唯有右手掌心,一点尖锐的刺痛与诡异的灼烧感,如同黑暗海面上唯一闪烁的灯塔,死死锚定着他即将溃散的意志。

是那块暗紫色的晶石碎片!

棱角深深刺入血肉,边缘残留的细微雷霆与凋零气息,混合着他自身的鲜血,在冰冷的水流中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共鸣。这共鸣微弱却坚韧,如同濒死心脏的最后搏动,一次次将他从彻底沉沦的边缘拽回一丝清明。

“蛮…潇…”

破碎的神念艰难地扫过身侧。模糊的感知中,一个沉重庞大的身躯同样在激流中翻滚沉浮,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始终未曾彻底熄灭。是蛮潇!那搏命一击后垂死的兄弟!

这感知如同一剂强心针,猛地注入凌渡濒临崩溃的识海。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蛮潇为他豁出性命,他岂能就此沉沦,任由这冰冷的暗河将兄弟最后的生机也彻底吞噬?

“呃啊——!”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甘与暴戾轰然爆发!凌渡残破的身体在激流中猛地一挣!仅存的、骨骼碎裂的右臂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五指如同铁钳,不顾一切地深深抠入身边一块随波翻滚的嶙峋巨石!

嗤啦!

尖锐的摩擦声淹没在水流的咆哮中。碎石棱角瞬间将他本就血肉模糊的手臂刮得深可见骨,剧痛钻心!但这股自残般的剧痛,反而成了点燃最后潜能的火星!

轰!

濒临碎裂的金丹在丹田深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却强行榨出最后一丝微弱却精纯的劫剑之力!灰白与暗金交缠的微弱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艰难地包裹住他紧抠岩石的右臂和身侧蛮潇沉重的身躯!

下坠之势猛地一滞!两人如同激流中的顽石,短暂地钉在了原地,对抗着足以冲垮山峦的恐怖水流。

凌渡的视野一片血红,剧痛和窒息感如同潮水反复冲击着意识的堤坝。每一次水流狂暴的冲刷,都让他感觉全身的骨头在呻吟哀嚎,随时会彻底散架。金丹上的裂痕在强行催动下,蔓延出更细密的纹路,每一次微弱的金光闪烁,都伴随着神魂撕裂般的锐痛。他死死咬着牙,牙缝里渗出血沫,又被激流瞬间卷走。支撑他的,唯有掌心晶石碎片那尖锐的刺痛,和身侧蛮潇那微弱却依然存在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前方汹涌的黑暗深处,隐约透出一点极其微弱、浑浊的灰白光线。水流的方向似乎也发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偏转,裹挟着他们,向着那点微光冲去!

光线越来越近,浑浊的光晕中,显露出一个巨大、不规则、如同怪兽巨口般的裂口轮廓。那是暗河冲出地底岩层的出口!

“出…口…”

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瞬间就被更大的恐惧扑灭!前方水流骤然变得更加狂暴、混乱,出口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那是暗河裹挟着万吨水流和无数巨石,狠狠砸入下方巨大水域的恐怖声势!

“抓…紧…”凌渡的神念嘶吼着,却微弱得如同蚊蚋。他唯一能做的,是将包裹着两人的微弱金丹之力催动到极致,同时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将蛮潇沉重的身体死死箍在自己身侧!

轰隆——!!!

天旋地转!失重感如同巨锤砸中灵魂!冰冷的河水瞬间灌入口鼻耳窍!两人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随着狂暴的水龙,狠狠砸入一片冰冷刺骨、无边无际的浑浊水域!

巨大的冲击力让凌渡眼前彻底一黑,最后一丝护体的劫剑之力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轰然破碎!剧痛如同海啸,瞬间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淹没。

……

冰冷。黏腻。带着浓重土腥和腐朽金属气息的空气,钻入鼻腔。

凌渡是被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无处不在的剧痛唤醒的。意识如同沉在万丈海底,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向上浮升。每一次试图凝聚精神,都像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颅内搅动。丹田处传来持续不断的、如同瓷器即将碎裂般的尖锐刺痛,那是金丹濒临崩溃的哀鸣。

他猛地睁开眼。

视野模糊,金星乱冒。过了好几息,眼前的景象才如同水洗的墨迹,缓缓清晰起来。

昏沉,压抑。

头顶是嶙峋怪石构成的穹顶,湿漉漉的苔藓散发着幽绿微光,勉强照亮了这片巨大的地下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土腥味、铁锈味,还有一种…淡淡的、甜腻又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这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湖边缘。浑浊的湖水拍打着布满碎石的浅滩。他们正是被冲到了这片浅滩上。身下是冰冷湿滑的淤泥和棱角尖锐的矿石碎片。

“咳…咳咳…”凌渡挣扎着想坐起,胸腔内立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带出带着内脏碎片的暗红血沫。他艰难地偏过头。

蛮潇就躺在旁边,庞大的身躯大半还浸在冰冷的湖水里。他那身早己破碎不堪的兽皮软甲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被浑浊的泥水浸泡得发白、外翻,尤其是胸口那道几乎将他劈开的巨大裂伤,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败色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侵蚀着生机。他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口鼻间极其微弱的气息证明他还活着。

“蛮潇!”凌渡的心猛地一沉,挣扎着爬过去,颤抖的手指搭上蛮潇粗壮的脖颈。脉搏微弱得如同游丝,时断时续,每一次搏动都牵动着那些可怖的伤口,渗出丝丝缕缕淡红色的血水。更棘手的是,伤口深处残留的晶石心脏污秽凋零气息,如同跗骨之蛆,仍在缓慢而恶毒地侵蚀着他强横的蛮族血气本源。

凌渡眼中血丝密布,强烈的自责和愤怒灼烧着五脏六腑。蛮潇是为他挡下那必杀一击才落到如此地步!他立刻强行运转残存的一丝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入自己丹田。那粒初生的劫剑金丹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灰白与暗金的光芒黯淡到了极点,每一次微弱的流转都带来锥心刺骨的剧痛。强行引动天劫、榨取本源的后遗症,远比想象中更可怕。

“该死…”他低骂一声,金丹濒毁,灵力枯竭,连最基本的疗伤法术都难以施展。他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艰难地从怀中贴身内袋里摸索。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玉瓶,心中稍定。这是仅剩的一颗“九转还玉丹”,药力霸道,本是冲击金丹后期时保命之用,如今也顾不得了。他捏开蛮潇的嘴,将丹药塞入其舌下,用残余的一丝微弱灵力引导药力化开,护住其心脉,暂时吊住那口气。

丹药入口,蛮潇灰败的脸色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好转,但伤口处那股凋零死气依旧顽固地盘踞着。凌渡知道,这只是饮鸩止渴。必须尽快找到安全之地,设法驱除那该死的凋零之力,否则…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压抑的交谈声,混杂着水流声,顺着曲折的矿洞通道,隐隐约约地飘了过来!

“快点…时辰快到了…精血…不能断…”

“妈的…这鬼地方…每次来都…折寿…”

“少废话…被…执事发现…吃不了兜着走…”

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疲惫、恐惧和一种近乎麻木的服从。

凌渡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猎豹,所有的伤痛都被强烈的危机感暂时压下。他一把抓起身边一块边缘锋利的黑色矿石碎片,反手握紧,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蛇,悄无声息地贴着冰冷的岩壁阴影滑入旁边一条狭窄的矿道岔口,同时神念如同最细微的触须,极限延伸出去。

通道深处,昏黄的矿灯光芒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前方一个相对开阔的废弃矿坑。矿坑中央,景象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

一块约莫半人高的黑色石碑,静静地矗立在嶙峋的乱石堆中。石碑材质非金非石,表面布满着难以言喻的、仿佛自然生成的扭曲纹路,透着一股跨越无尽时空的冰冷与沧桑。它像一个贪婪的、沉默的巨口,不断吞噬着周围本就微弱的光线,使得整个矿坑中心区域笼罩在一片令人心悸的深邃黑暗里。

三名穿着外门弟子灰色服饰的年轻修士,面无人色,身体微微颤抖着,围在石碑前。他们眼神空洞,带着一种被长期折磨后的麻木绝望。其中一人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尖,将一滴饱含着微弱生命精元的鲜红血液,小心翼翼地滴落在石碑顶端一个微不可察的凹槽之中。

嗤——!

血液接触碑面的瞬间,发出极其轻微的、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的声响。那滴殷红的精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石碑表面吸收、吞噬!一丝微不可察的猩红光芒在碑体深处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同时散发出一股微弱却令人灵魂颤栗的吸扯之力!

随着精血被吞噬,那名弟子的脸色瞬间又灰败了一分,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旁边另一人立刻麻木地接上,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咬破手指,滴落精血,被吞噬。

周而复始。

一股寒意,从凌渡的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

浇灌!他们在用自身的生命精元浇灌这块诡异的黑碑!

这绝非什么祭祀仪式!这分明是一种邪异的、持续性的生命汲取!这些外门弟子,如同被圈养的牲畜,定期被放血,喂养这块不知来历的邪碑!

“时空道标…”凌渡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老瞎子意识碎片中提及的冰冷词汇。难道…这就是那“天罚黑手”布下的坐标之一?用于锚定这个时空节点?以生灵精血为食粮…何其歹毒!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刹那,那被三名弟子持续以精血浇灌的黑色残碑,似乎汲取到了某种临界点的能量,碑体猛地一震!

嗡——!

一股无形却实质的波动,如同水纹般以石碑为中心荡漾开来!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矿坑内本就微弱的光线瞬间被扭曲、吞噬,整个空间陷入一种怪异的、光线折叠的昏暗之中。

紧接着,残碑表面那些原本静止的扭曲纹路,如同活了过来!无数细密、复杂到极致的暗金色线条在碑体上疯狂游走、勾勒、交织!

仅仅数息之间,一幅由纯粹暗金色光线构成的、巨大而怪异的星图,悬浮在了残碑上方尺许的空中!

星图并非静止,而是在缓慢地、令人眩晕地旋转、扭曲,仿佛映照着某个混乱破碎的时空片段。其上,清晰地闪烁着三个极其明亮的光点,如同三颗被强力锚定的星辰。

凌渡的呼吸骤然停止!目光死死锁定了那三个光点周围扭曲线条勾勒出的、极其抽象却又无比熟悉的轮廓!

第一个光点,周围是无数断裂、倒插、散发着冲天锐气的剑影——剑冢!

第二个光点,背景是层叠的药田、氤氲的灵气和奇花异草的虚影——药园!

第三个光点,其下是庄严、肃穆、飞檐斗拱的古老建筑轮廓——宗门祠堂!

三个核心区域!三个时空锚点!

而在这三个明亮光点构成的不稳定三角区域之外,星图的边缘,第西个光点极其黯淡,位置飘忽不定,其形态更是模糊不清,仿佛笼罩在一层不断变幻的混沌迷雾之中,难以窥视真容。

凌渡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腔!剑冢!药园!祠堂!还有那未知的第西点!这扭曲的星图,分明指向了“天罚黑手”在这片区域布下的关键节点!是阴谋的核心脉络!

线索!绝境之中,竟在此地窥见了敌人布局的一角!

然而,这狂喜只持续了一瞬,便被一股更深的寒意冻结。

第西个光点…为何如此模糊?是尚未完全激活?还是位置本身就不确定?或者…隐藏着更深的陷阱?

他强迫自己冷静,将星图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那三个清晰锚点的位置和第西个光点的模糊特性,死死烙印在识海深处。这可能是他撕破这弥天大局的唯一钥匙!

就在这时——

“谁?!”一声沙哑而警惕的厉喝,如同惊雷在矿坑中炸响!

是那三个浇灌精血弟子中,看起来年纪稍长的一个。他刚刚滴完自己的精血,脸色苍白如纸,正虚弱地喘息着,目光却如同受惊的野兽,猛地扫向了凌渡藏身的狭窄矿道岔口!

凌渡的心猛地沉到谷底!该死!刚才心神被星图所摄,气息泄露了一丝!

没有丝毫犹豫!

“跑!”凌渡的神念如同尖刺,狠狠扎向那三名弟子混乱而恐惧的意识!同时,他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从藏身处弹射而出!目标并非矿道深处,而是矿坑边缘一堆巨大、废弃的矿渣堆!他需要掩护,需要时间!蛮潇还在外面!

“有闯入者!”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通知巡逻队!”

短暂的惊愕后,矿坑内瞬间炸开了锅!三名弟子惊恐的尖叫和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其中一人慌乱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闪着红光的粗糙玉符,狠狠捏碎!

刺耳的警报尖啸声,瞬间撕裂了废弃矿洞的死寂,沿着纵横交错的矿道疯狂传递出去!

凌渡如同鬼魅般扑入矿渣堆的阴影中,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矿石,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伤口,金丹的刺痛更是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捂住嘴,将涌上喉头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警报己响,追兵和巡逻队随时会到!

他焦急的目光投向矿坑入口的方向。蛮潇!必须带上蛮潇!

就在他准备不顾一切冲出去时,一阵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己经从矿坑另一条主通道方向急速逼近!脚步声整齐划一,带着金属甲叶摩擦的铿锵之声,冰冷而肃杀!

“执法堂巡逻队!封锁所有出口!搜!”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在通道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该死!来得太快了!

凌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体死死贴紧矿渣堆的缝隙,将气息收敛到近乎断绝。汗水混杂着血水,从额头滑落,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

矿坑内,那三名外门弟子如同见到了救星,连滚爬爬地迎了上去,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有…有闯入者!就在那边矿渣堆后面!”

“他…他看到了‘黑石’!”

“还…还攻击了我们!”

“废物!”冰冷的声音呵斥道,“滚开!封锁现场!”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目标明确地指向凌渡藏身的矿渣堆。矿灯的光柱如同利剑,开始扫射这片区域。

凌渡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右手紧握着那块锋利的矿石碎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硬拼?以他现在的状态,无异于自寻死路!金丹残破,灵力枯竭,连一个最普通的炼气期执法弟子都未必能拿下!

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眼角余光猛地瞥见矿渣堆边缘,一块半掩在碎石和淤泥中的金属碎片!那碎片呈暗金色,边缘锋利,表面残留着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锋锐之气!一种凌渡无比熟悉的气息——剑冢残剑的剑魄碎片!虽然驳杂微弱,但那股特有的、沉淀了无数剑器残念的锋锐与破败交织的韵味,绝不会错!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凌渡混乱的脑海!

“里面的人!滚出来!否则格杀勿论!”冰冷的呵斥声己在咫尺之外,矿灯刺眼的光柱几乎扫到了他的衣角!

凌渡猛地一咬牙!拼了!

他不再隐藏,反而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痛苦而虚弱的呻吟:“呃…救…救命…”同时,他身体猛地向旁边一歪,仿佛力竭摔倒,右手却“不经意”地、狠狠拍在了那块暗金色的剑魄碎片上!

嗤!

掌心瞬间被锋利的碎片边缘割开一道深口,鲜血涌出!但凌渡要的就是这个!他强忍着剧痛,将体内仅存的一丝、源自剑冢、熔炼了无数残剑死气的劫剑金丹本源气息,疯狂地、却又极其隐蔽地,灌注入那块剑魄碎片之中!

嗡!

暗金色的剑魄碎片猛地一震!表面那层厚厚的污垢和锈迹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震落,露出底下暗沉的金属光泽!一股虽然微弱、却异常纯粹精炼的“炼器”气息——仿佛刚刚从锻炉中取出、经过千锤百炼的金属精华之气——骤然从碎片上散发出来!这股气息,与他强行灌注的、属于剑冢的锋锐本源,极其诡异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正在处理剑冢材料”的独特韵味!

“嗯?”逼近的脚步声猛地一顿。似乎被这突然出现的、极其专业的“炼器材料”气息惊了一下。

凌渡抓住这电光石火的空隙,挣扎着从矿渣堆的阴影里“爬”了出来,浑身沾满泥污和矿渣,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气息奄奄,看起来狼狈到了极点。他摊开鲜血淋漓的右手,露出那块散发着微弱“炼器”气息的暗金碎片,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地开口,充满了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大…大人…救我…我…我是器殿新来的…学徒…凌铁…奉…奉命来这废矿…找…找些特殊的金属边角料…练…练习淬炼…”他艰难地喘息着,眼神惊恐地扫过那三名外门弟子和那块依旧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色残碑,声音带着哭腔,“刚…刚才…被暗流冲到这里…就…就看到他们在往那黑石头上滴血…好…好可怕…我想跑…就被他们发现了…”

矿坑入口,浑浊的湖水边缘。

蛮潇庞大的身躯依旧浸泡在冰冷的浅水中,无声无息。一只湿透的、带着宗门标记的传讯纸鹤,被水流冲到了他染血的兽皮软甲褶皱里,悄无声息。纸鹤的翅膀上,墨迹淋漓地勾勒着一张通缉画像,画像上的人,侧脸线条冷硬,眼神深邃,赫然是——凌渡!下方一行猩红刺目的小字:“剑冢重地破坏者,擒获者赏上品灵石千颗,筑基丹三枚!”

凌渡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强忍着金丹欲碎的剧痛,将蛮潇沉重的身躯从冰冷的湖水中艰难拖上碎石滩。他最后瞥了一眼矿坑深处执法堂巡逻队晃动的人影和矿灯光芒,又低头看了看蛮潇胸口那被晶石死气侵蚀、灰败蔓延的可怖伤口。

“必须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救你...”凌渡的声音嘶哑,目光扫过蛮潇身上那身过于显眼的破碎兽皮软甲,以及自己身上同样褴褛带血的剑冢服饰。通缉令己下,这副模样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他的目光落在浅滩附近一堆被丢弃的、沾满油污的粗布短衫上——似乎是某些杂役换下的。一个念头闪过。他艰难地剥下自己和蛮潇身上显眼的衣物,换上那肮脏宽大的粗布短衫,又抓了几把淤泥胡乱抹在脸上和的伤口上。蛮潇魁梧的身躯勉强塞进最大号的杂役服,凌渡则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器殿学徒。

“外门大比...”凌渡脑海中闪过方才矿坑内那三名外门弟子麻木的低语,“...时辰快到了...精血...不能断...” 那“精血”指向的,很可能就是残碑!而大比之日,正是无数年轻弟子聚集、气血最旺盛之时!一个可怕的猜测如同毒蛇般缠上心头:那所谓的“外门大比”,会不会就是一场为残碑坐标提供大规模“养料”的血腥盛宴?

蛮潇的呼吸又微弱了一分,灰败的死气如同活物般蠕动。凌渡的心猛地揪紧。没有时间犹豫了!那大比会场,既是龙潭虎穴,也可能是唯一能获取更多信息、甚至找到破坏坐标、拯救蛮潇的机会之地!

“撑住,兄弟!”凌渡咬着牙,将蛮潇沉重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用尽全身力气支撑起他,“我们去...‘赴宴’!”

两人如同两道融入阴影的幽灵,沿着废弃矿洞错综复杂的支脉,朝着地表之上,那喧嚣与血腥即将沸腾的漩涡中心——外门演武场,艰难跋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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