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颠簸让陆川的血不断渗在我手上,温热的触感得心慌。
我死死攥着他染血的衣角,看着护士为他紧急止血,耳边还回荡着陈默被带走时绝望的哭喊。
手机又震动起来,匿名号码发来一段视频 —— 戴着夜莺面具的人举着陈默的蝴蝶戒指,背景音是变调的机械音:“你的骑士,不过是颗随时能舍弃的棋子。”
“别看!” 江凛突然伸手挡住我的手机屏幕,他的后颈抓痕还在渗血,此刻却将我整个人护在怀里,“先等陆川做完手术。” 他身上的硝烟味混着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气。
沈砚倚在急救室门口,手指快速敲击着手机,镜片后的眼神阴沉得可怕:“我己经让律师去保释陈默,但警方掌握了所谓‘他和夜莺联系’的证据。”
“不可能!” 我猛地站起来,扯动了袖口的灼伤,疼得倒抽冷气,“陈默是被下药的,那些聊天记录肯定是伪造的!” 沈砚欲言又止,将平板电脑递给我。
屏幕上是警方获取的 “证据”—— 陈默的社交账号与匿名号码频繁联系,甚至有 “按计划接近林小满” 的对话记录。
我浑身发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江凛夺过平板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这些漏洞百出的东西也能当证据?沈砚,你不是说能查到夜莺的线索?现在人都栽赃到小满头上了!” 他的怒吼在空旷的走廊回荡,引来护士不满的侧目。
沈砚弯腰捡起碎片,声音冷静得可怕:“我在修复的日记本里发现了关键信息。”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张泛黄的纸,上面依稀可见 “罗氏集团... 高层... 二十年布局” 的字样,“夜莺的真正目的,或许和旧城改造项目背后的地下工程有关。”
手术灯熄灭时,医生摘下口罩:“子弹取出来了,但病人还在危险期。” 我冲进病房,陆川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手上还紧紧攥着破碎的相机存储卡。
我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将存储卡放进包里 —— 这里面或许藏着揭露真相的关键画面。
深夜的校园重归寂静,我带着江凛和沈砚再次潜入艺术楼暗房。月光透过气窗洒进来,地上散落的照片在夜风里轻轻翻动。
突然,沈砚蹲下身子,从桌角摸出个微型摄像头:“他们一首在监视这里。” 他调出摄像头记录,画面里,周婉晴曾在我们离开后偷偷潜入,将一个 U 盘插进电脑。
“她肯定在销毁证据!” 我握紧拳头,伤口传来的疼痛让我更加清醒,“现在周婉晴被警方控制,我们需要找到那个 U 盘。” 江凛己经开始翻找储物柜:“罗氏集团明天要召开旧城改造项目发布会,夜莺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发布会现场,水晶吊灯将罗氏董事长的脸照得发亮:“我们很荣幸邀请到国际知名设计师 ——” 他的话音未落,大屏幕突然黑屏,紧接着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里,周婉晴正和戴着夜莺面具的人交易,U 盘在灯光下闪烁:“只要毁掉林小满,旧城改造项目的地下工程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全场哗然。罗氏董事长脸色铁青,而我在人群中捕捉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 江凛带着武术社成员守住出口,沈砚则朝着后台走去。
突然,我感觉后颈一凉,有尖锐的东西抵住我的皮肤。“林小姐,好久不见。” 夜莺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你以为破坏一场发布会就能阻止我?”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却发现对方力气大得惊人。周围的人群开始尖叫逃窜,而我在混乱中看清了夜莺面具下的一角 —— 那人锁骨处,竟也有和陈默相似的蝴蝶纹身。“你和陈默到底什么关系?” 我咬牙问道,却被他猛地甩开。
千钧一发之际,江凛的甩棍破空而来,击中夜莺的肩膀。夜莺吃痛后退,面具滑落一半,露出的下巴上有道狰狞的疤痕。“别让他跑了!” 我大喊着追上去,却在转角处被人拦住。
抬头一看,竟是罗氏集团的安保主管,他手里拿着枪,冷笑:“林小姐,该结束了。”
子弹擦着我耳边飞过,我就地翻滚躲过攻击,抄起一旁的灭火器砸向他。就在这时,沈砚不知从哪冒出来,手中钢笔精准刺中安保主管的手腕。
枪落地的瞬间,我听见夜莺的嘲笑声从通风管道传来:“林小满,你的骑士们,能护你到几时?”
警方赶到时,现场一片狼藉。我在后台找到了周婉晴留下的 U 盘,里面不仅有夜莺的交易记录,还有一段视频 —— 陈默被人强行注射药物的全过程。
看着视频里他痛苦挣扎的模样,我眼眶发热,将 U 盘紧紧攥在手里。
医院传来消息,陆川己经脱离危险。我赶到病房时,他虚弱地冲我笑了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存储卡:“里面... 有夜莺摘下面具的画面...”
我手忙脚乱地将存储卡插进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的血液几乎凝固 —— 夜莺面具下的脸,竟和沈砚有七分相似!
手机适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消息:“游戏第三关,猜猜看,你最信任的谋士,究竟是敌是友?” 我抬头看向病房门口,沈砚正站在那里,他的领带歪斜,额角还沾着灰尘,镜片后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而江凛握着甩棍站在他身后,目光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这血色疑云下悄然酝酿。我握紧 U 盘和存储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