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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紧张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沈砚站在门口，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额角的灰尘还未拭去，镜片后的眼神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江凛握着甩棍的手青筋暴起，随时准备将眼前的人制伏。
“解释一下？” 我举起电脑，屏幕上夜莺半露的脸与沈砚重叠，“为什么他和你长得这么像？” 我的声音还算冷静，可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这个帮我查线索、陪我闯实验室的人，难道真的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沈砚沉默了一瞬，弯腰捡起被江凛摔碎的平板碎片：“七年前，我父亲坠楼身亡后，我在他的保险柜里发现了半张照片。”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那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年轻的父亲搂着个小男孩，男孩的脸被烧毁，“照片背面写着‘夜莺计划启动’。”
江凛冷哼一声：“编故事的本事倒是一流。”
“我没编。” 沈砚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狰狞的疤痕与夜莺如出一辙，“三个月前，我跟踪罗氏集团的人到废弃码头，被夜莺的手下袭击，他们以为我死了，却不知道在打斗中，我扯下了那人的面具。”
他调出手机里模糊的照片，“虽然只拍到下巴，但这道疤，和我父亲实验室里的旧资料一模一样。”
我盯着那道疤痕，想起陈默锁骨处的蝴蝶纹身，心脏猛地抽痛。如果沈砚说的是真的，那陈默又在这场阴谋里扮演什么角色？
手机在这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定位 —— 市郊的废弃孤儿院，附带一句话：“想要救你的骑士，就一个人来。”
“不行！” 江凛和沈砚异口同声。江凛首接将甩棍横在我面前：“这摆明是陷阱！” 沈砚则快速敲击手机：“我让人查过那个孤儿院，二十年前是罗氏集团名下的产业，后来突然废弃，很可能是夜莺的老巢。”
我握紧 U 盘和存储卡，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陈默是因为我才被卷进来的。” 我看向沈砚，“你说夜莺和你父亲的死有关，难道不想亲手揭开真相？” 又转头望向江凛，“武术社的兄弟能拖住外围的打手吗？”
江凛咬了咬牙：“最多半小时。” 沈砚将钢笔换成电击器别在腰间：“我黑进了罗氏的安保系统，能关掉孤儿院的电网十分钟。” 陆川虚弱地从病床上撑起身子：“我... 我把存储卡里的视频备份了，发到你们手机上。”
暴雨倾盆而下，越野车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
透过雨幕，废弃孤儿院的尖顶像一只蛰伏的怪兽。沈砚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如果里面有危险... 就往东边跑，那里有个排水管道。”
翻墙而入时，我摸到口袋里的防狼喷雾 —— 是陈默上次偷偷塞给我的。
走廊里弥漫着腐木的气味，墙上的涂鸦斑驳陆离，隐约能看出几只振翅的夜莺。脚步声从西面八方传来，我握紧武术护腕，却在转角处被人捂住口鼻。
“嘘，是我。” 熟悉的机油味混着血腥味传来，陈默戴着鸭舌帽，左眼淤青，嘴角还挂着血迹，“他们给我注射的药有解药，我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
他塞给我一个录音笔，“夜莺的真实身份... 和罗氏董事长有关。”
还没来得及细问，警报声骤然响起。陈默脸色大变：“他们发现我跑了！快走！” 我们刚冲出走廊，就被十几个黑衣人围住。
陈默将我护在身后，从背包里掏出改装过的电击枪：“小满，这次换我保护你！”
打斗声中，我听见江凛的怒吼从二楼传来。抬头望去，他正和三个打手缠斗，甩棍在暴雨中划出银色弧光。
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顶，对着下面的黑衣人喷洒催泪瓦斯。我趁机夺过敌人的铁棍，横扫过去，却在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 —— 罗氏董事长站在顶楼的窗前，戴着完整的夜莺面具。
“他在那！” 我大喊着冲过去，却被陈默一把拉住。他的眼神充满恐惧：“别去！他手里有...” 话未说完，枪声响起。
陈默的身体猛地一颤，鲜血在白色 T 恤上晕染开来。
“不！” 我接住倒下的陈默，泪水混着雨水滑落。他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擦掉我的眼泪，却无力地垂落。
远处传来沈砚的怒吼，江凛挥舞着甩棍杀开一条血路。我轻轻放下陈默，握紧染血的铁棍，一步一步朝着顶楼走去。
推开天台的门，罗氏董事长摘下夜莺面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林小姐，欢迎来到最终的舞台。”
他身后的大屏幕亮起，播放着我和众人的生活片段，甚至有我在武术馆训练时的私密画面，“你以为自己是猎手，其实不过是我棋盘上的棋子。”
我握紧铁棍，伤口传来的疼痛反而让我更加清醒：“从周氏到罗氏，你布局二十年，就为了那个地下工程？”
“准确地说，是为了地下的秘密。” 他按下遥控器，地面突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通道，“二十年前，这里发现了足以颠覆商界的宝藏，而你父亲的工厂，正好建在宝藏入口上方。” 他举起枪对准我，“所以，林小姐，是时候结束这场游戏了。”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从通风管道跃下，钢笔精准刺中罗氏董事长的手腕。枪支落地的瞬间，江凛的甩棍也狠狠砸在他背上。我冲过去捡起枪，顶住罗氏董事长的额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游戏结束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跪在陈默身边，轻轻吻去他脸上的血迹。他的手指动了动，虚弱地笑了笑：“我... 没食言吧... 保护你了...” 我泣不成声，握紧他的手，却发现他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去找沈砚的父亲... 他还活着...”
手机在这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最后一条消息：“恭喜通关，可游戏真的结束了吗？” 我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握紧陈默的手和那张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