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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危机西伏
清晨六点的阳光刚爬上寰亚传媒的玻璃幕墙，江遇白的手机在大理石桌面震动起来。
他正端着马克杯喝第二杯黑咖啡，杯沿还沾着昨夜残留的咖啡渍——和十年前雪夜那半口凉透的冰咖啡一个味道。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瞳孔微缩。
推送标题刺得人眼疼：《星河寰亚双巨头非法集资？
顶流艺人证券化竟是庞氏骗局》。
配图是他亲手设计的艺人收益拆分合同扫描件，右下角还盖着寰亚的红章。
"叮——"又一条推送弹出来，是张薇的微博。
那个总爱用蝴蝶胸针别住栗色卷发的八卦博主，此刻在镜头前举着一沓文件："根据内部人士爆料，江遇白先生将顶流艺人未来五年收益包装成金融产品，承诺年化18%收益......"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划过合同条款，"可这些艺人的商演排期里，有三分之一是子虚乌有的。"
咖啡杯底重重磕在桌面上，江遇白的指节泛着青白。
他抓起手机时，屏幕在掌心烙出一片热，像十年前消防通道里那半块化了的巧克力。"刘洋。"他按下通话键，声音冷静得像精密仪器，"现在来我办公室，带好所有危机公关预案。"
同一时刻，星河娱乐顶楼的落地窗外，陆家嘴的写字楼刚亮起第一排晨光。
陆沉舟正站在智能屏前核对监管局检查清单，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锁骨处的淡白疤痕随着呼吸起伏——那是十年前练习生宿舍火灾时，为救小吴被窗框划的。
助理小周敲门进来时，他正用红笔圈出"海外发行渠道资金流向"。"陆总，您看这个。"小周把平板递过去，屏幕上张薇的微博己经爬上热搜第一，评论区像被捅了马蜂窝："难怪星河总用对赌协议吞公司，原来是拆东墙补西墙！""江遇白不是华尔街回来的吗？
玩金融诈骗倒是专业！"
陆沉舟的红笔"啪"地断在指间。
他盯着屏幕里张薇耳后若隐若现的翡翠耳钉——那是财阀集团陈老太太最爱的款式，去年慈善晚会上他见过陈家长子陈志远给情妇戴过同款。"赵天宇。"他拨通法务总监电话，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查张薇的银行流水，查她最近接触的所有人，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寰亚总裁办公室。
江遇白站在落地窗前，西装下摆被风掀起一道冷硬的弧线。
刘洋推开门时，他正对着手机里张薇的首播截图，用触控笔圈出背景里的水晶吊灯——那是财阀集团旗下酒店的标志性装饰。
"江总。"刘洋把黑色公文包放在茶几上，动作干脆得像军人出操。
这个曾处理过三次顶流塌房事件的公关顾问，此刻额角还沾着晨跑的汗，"我查了舆情走向，负面词条在凌晨西点开始集中投放，买了三十个营销号联动。"他翻开笔记本，"用户画像显示，70%是新注册账号，IP地址集中在......"他顿了顿，抬头与江遇白对视，"集中在财阀集团总部所在的滨江区。"
江遇白转身时，阳光刚好掠过他金丝眼镜的镜架，在眼底投下一片冷光。"他们急了。"他的指节抵着下巴，像在推演棋局，"昨晚我们刚拿到'暴雨计划'的线索，今早舆论战就来了，显然是怕我们把证据送到监管局。"他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先压热搜，用之前准备的'艺人公益基金'通稿对冲。
但重点不在这儿——"他的声音突然沉下来，"要让公众知道，谁在制造谣言。"
同一层楼的另一头，陆沉舟正盯着赵天宇递来的调查报告。
A4纸上，张薇近三个月的转账记录被红笔标得触目惊心：每笔五万的打款来自"滨江区致远贸易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法人，是陈志远的大学室友。
"她上周刚在瑞士开了离岸账户。"赵天宇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扫描仪，"更有意思的是，她电脑里有份加密文档，标题是'暴雨计划-舆论组执行方案'。"他把U盘放在陆沉舟面前，"我让人破解了，里面详细写着如何利用'艺人证券化'合同断章取义，如何引导'非法集资'联想。"
陆沉舟的拇指着U盘边缘，触感像十年前小吴塞给他的巧克力包装纸。
他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刀锋的冷："财阀以为靠舆论就能拖慢我们？"他抓起车钥匙，"去寰亚，找江遇白。"
上午十点，寰亚与星河的联合办公室里，落地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遇白面前堆着舆情分析报告，陆沉舟手边摆着张薇的资金流水，两份文件中间，是赵天宇拷贝来的"暴雨计划-舆论组"文档。
"他们想先搞臭我们的名声，再借监管局检查时公众压力，逼我们主动退出合并。"江遇白转动钢笔，笔尖在"合并"二字下划了道深痕，"但他们没想到......"
"我们会把水搅得更浑。"陆沉舟接话，指节敲了敲张薇的照片，"明天下午三点，召开联合新闻发布会。"他抽出一张纸推过去，"我让人整理了张薇的黑料：收竞品公司封口费、伪造明星隐私照、甚至去年那起'顶流出轨'新闻，照片都是她找人P的。"
江遇白低头翻看，目光停在"瑞士离岸账户"那页。
他抬头时，眼底有星火在烧："再加一条——她背后的致远贸易，和财阀集团的资金往来记录。"他合上资料，"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窗外的云突然遮住阳光，办公室暗了一瞬。
陆沉舟摸出手机看时间，十点二十三分。"李明轩应该到监管局了。"他说，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等检查结束，我们去买巧克力。"
江遇白的手指在桌面上顿了顿，想起十年前雪夜，小吴冻得发红的手掰巧克力的声音。
他扯了扯领带，把情绪压回心底："发布会的媒体名单我来定，要包括监管局的官方记者。"他起身走向保险柜，"我这儿有艺人证券化的完整审计报告，能证明所有收益预测都有数据支撑。"
陆沉舟跟着站起来，西装袖口蹭到江遇白的手背，像十年前消防通道里，两人背靠背等救援时，肩膀相贴的温度。"我让赵天宇准备法律函，发布会一结束就递到张薇律师那儿。"他说，目光扫过墙上的时钟，十点二十八分，"现在，先让公关部放风——'双巨头将于明日揭晓舆论战真相'。"
江遇白打开保险柜的手停住，侧头看他："不怕打草惊蛇？"
"要的就是他们慌。"陆沉舟扯了扯领口，锁骨的疤在衬衫下若隐若现，"财阀越急，破绽越多。"
十点三十分，张薇的微博突然弹出一条系统通知："您的账号因涉嫌传播不实信息，己被限制发布功能24小时。"她盯着手机，酒红色甲油重重掐进掌心。
窗外，滨江区的写字楼在雾里若隐若现，像头藏在迷雾里的巨兽。
而在寰亚与星河的联合办公室，陆沉舟正把"暴雨计划"的碎片和张薇的罪证锁进同一个保险箱。
江遇白站在他身后，看着密码锁的数字一格格跳变，突然说："十年前小吴说要给所有练习生买巧克力，现在我们能给的，不止巧克力。"
陆沉舟转动密码锁的手顿了顿，抬头时，阳光重新穿透云层，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金边。
他合上保险箱，声音轻得像承诺："明天，等发布会结束。"
此时，监管局大楼的电梯正缓缓上升。
李明轩抱着装满证据的文件箱，在电梯镜面里看见自己紧绷的下颌线。
他摸了摸胸口的工牌，上面印着"金融监管局稽查科"——十年前那个在练习生宿舍哭着打119的小保安，终于能亲手撕开某些人的面具了。
而在城市另一头，财阀集团总部的顶楼，陈志远正把张薇的手机摔在大理石地面。
屏幕碎成蛛网，里面还停着被限制功能的通知界面。
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定制西装上。
窗外，陆家嘴的摩天大楼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无数把悬着的刀。
"暴雨计划"的档案袋静静躺在他脚边，封皮上的"舆论组"三个字被踩出一道褶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