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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在枪管上炸成碎银，光头独眼的瞳孔在瞄准镜后收缩如针尖。陆燃的右手肌肉瞬间绷紧，登山绳在缠裹的领带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
"砰！"
枪声被暴雨吞噬，子弹撕裂陆燃头顶的水箱。锈黄的污水瀑布般浇下，模糊了独眼的视线。陆燃借势翻滚，湿透的西装裹着泥浆紧贴皮肤。晶核探测器在胸口疯狂震动，辐射灼痛感首刺肋骨。
他在水箱后探出半张脸。对面天台，另外两个身影正攀过护栏——左侧刀疤脸手持微型冲锋枪，右侧瘦高个指间旋着蝴蝶刀。雨幕中，三角肌纹身在他们颈侧泛着幽光。
陆燃扯开黏在额前的湿发，舌尖尝到铁锈味。左手伸向内袋，触到晶核探测器冰冷的棱角。当刀疤脸的枪口转向时，他猛地将探测器砸向地面！
"滋——嘎！"
尖锐的爆鸣撕裂雨幕，探测器炸开幽蓝电弧。三人同时闷哼，武器脱手掉落。瘦高个捂住流血的耳朵嘶吼："是声波武器！"
趁此间隙，陆燃己扑到天台边缘。二十层楼高的狂风卷着雨箭抽打脸颊，下方街道的车灯汇成流淌的熔岩。他毫不犹豫地翻过护栏，自由落体的失重感攫住心脏。
下坠到十五层时，他猛拽藏在袖中的钢丝。特制腰带弹射钩爪，"锵"地咬住证券大厦的玻璃幕墙钢架。下坠之势骤减，肩关节传来韧带撕裂般的剧痛。
抬头望去，光头独眼正探身瞄准。陆燃双腿蹬向玻璃幕墙，身体如钟摆荡起。子弹击碎下方玻璃，暴雨灌进亮着灯光的办公室，引发惊恐尖叫。
荡到最高点时，他松开钩爪。身体撞破十八层卫生间的磨砂玻璃，碎片在手臂划开细密血痕。惯性让他滚过隔间门板，后脑重重磕在瓷砖地面。
耳鸣声中，晶核探测器在掌心发烫。蓝色指示灯微弱闪烁，屏幕上跳出乱码：
【能量过载...源追踪...王...烁...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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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包厢，王烁盯着彻底崩盘的股价曲线，眼球布满血丝。手机响起，他划开接听键的指尖颤抖："爸...爸怎么样了？"
"心脏搭桥手术中。"管家声音嘶哑，"银行刚冻结了家族信托。"
王烁的视线落在酒柜暗门处。潮湿的脚印从消防通道延伸而来，在波斯地毯上洇开深色污迹。他无声拉开抽屉，握住镀铬的沙漠之鹰。枪柄的冰凉顺着手臂神经窜上后脑。
暴雨敲打玻璃的节奏里，混进了另一种声音——防火门铰链细微的吱呀。王烁猛地转身举枪，冷汗沿着脊椎滑落。
空无一人。
阴影中，通风口百叶窗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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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燃在通风管道里匍匐前进。铁皮接缝处的毛刺刮破西装，血珠渗入深灰布料。探测器指引的热源成像在视网膜上浮动：王烁如同一团躁动的红影，在包厢中心焦灼移动。
管道突然向下倾斜。陆燃单手扒住接缝，身体悬在竖井上方。下方正是王烁头顶的空调出风口。百叶窗缝隙间，能看到沙漠之鹰枪管折射的冷光。
探测器在此时发出高频震动。陆燃低头，屏幕上跳动着新的警告：
【检测到高维能量波动】
【坐标重合率99.7%】
【关联目标：王烁】
惊疑如冰水浇透脊椎。他凝神细看，王烁后颈处浮现出蛛网般的幽蓝纹路，正随脉搏明灭。上一世王烁晶尸化是在末日爆发后，此刻竟提前出现变异征兆！
"出来！"王烁突然朝通风口开枪。子弹穿透铁皮，灼热气浪擦过陆燃耳际。
陆燃松手下坠，撞开百叶窗的瞬间袖箭激射。"叮"的一声，沙漠之鹰被击飞旋转着滑向墙角。
王烁眼球凸起，颈侧青筋如蚯蚓蠕动。他嘶吼着扑来，拳头带起风声。陆燃侧身闪避，西装衣角却被扯住。布料撕裂声里，王烁的指甲划过他手臂，留下三道渗血的灼痕——伤口边缘竟泛起晶状颗粒！
"你身上有东西。"陆燃扣住对方手腕。触感异常冰冷，皮肤下似有齿轮转动。
王烁面容扭曲，后颈蓝纹骤亮："去死！"他爆发出非人力量，将陆燃掼向落地窗。钢化玻璃在撞击中绽开蛛网裂痕，城市灯火在裂纹间扭曲变形。
窗外暴雨如瀑。一道紫色闪电劈开云层，瞬间照亮王烁眼中流淌的液态蓝光。陆燃趁机屈膝顶撞其腹部，触感坚硬如铁。
探测器突然滚烫如烙铁。陆燃扯开王烁衣领——锁骨下方嵌着枚金属六芒星，中心幽蓝晶石正疯狂闪烁！
"这是什么？"陆燃厉喝。
王烁脸上掠过茫然，随即被暴怒取代："我的护身符！"他猛然后仰头槌。颅骨对撞的闷响中，陆燃眼前炸开白光。
模糊视野里，王烁挣脱钳制扑向墙角手枪。陆燃甩出钩爪缠住他脚踝，自己借力滚向控制台。染血的手指拍在红色按钮上。
整层楼灯光骤灭，应急灯泛起血红。防弹金属幕墙从天花板轰然降落，将包厢封成铁笼。王烁的拳头砸在闭合的幕墙上，发出钟鸣般的巨响。
陆燃背靠控制台喘息，血滴顺着下颌落在键盘。探测器屏幕幽光闪烁：
【能量标记己锁定】
【北疆研究所坐标载入...】
警报声穿透雨幕。旋转的红蓝警灯在楼下街道汇聚。王烁疯狂捶打幕墙的身影在红光中如同困兽，后颈的蓝纹明灭如呼吸。
陆燃抹去眼前的血水，从通风管道原路撤离。攀爬时，他看见幕墙缝隙间王烁充血的眼睛，那瞳孔深处有一点冰蓝正吞噬最后的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