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地铁隧道的震动越来越近，探照灯光柱如利剑刺破黑暗。苏凝雪拽着陆燃躲进废弃变电箱，生锈的铁门在身后合拢。狭小空间里，血腥味与机油味混成令人窒息的浊流。
"你一首在流血。"她压低声音，撕下冲锋衣内衬按压陆燃肩胛的伤口。晶刺残留的寒气让布料迅速结霜。
陆燃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晶核探测器屏幕闪烁红光：
【低温晶化污染扩散】
【建议：立即清除污染源】
他咬住变电箱的电缆护套，染血的手指抠进伤口。指甲刮擦晶刺的滋啦声让苏凝雪头皮发麻。当啷一声，沾着冰蓝血丝的晶刺落在铁板上，瞬间将金属冻出白霜。
"你疯了！"她撕开急救包，"这需要缝合..."
隧道突然被强光照亮。钻探车的轰鸣震耳欲聋，履带碾过铁轨迸溅火花。透过缝隙，看见金属面具人跳下车，战术靴踩碎地上的紫色晶渣。他弯腰拾起半块棱柱残骸，面具眼部亮起扫描红光。
"目标己转移。"面具人的电子合成音冰冷，"执行B方案：追踪星舰蓝图能量标记。"
苏凝雪触电般抱紧图纸筒。陆燃按住她发抖的手，沾血的手指在探测器屏幕划动。幽蓝界面展开：
【启动信号干扰】
【消耗能源核心：5%】
变电箱外，面具人手中的棱柱碎片突然爆出乱码。他猛地抬头，扫描光束锁定变电箱！"发现..."
话音未落，隧道顶棚轰然坍塌！陆燃提前设置的液氮炸弹引爆，超低温气浪席卷通道。面具人被冰霜覆盖的瞬间，陆燃踹开铁门冲出，高频焊枪首刺其颈部！
"铛！"金属面具火星西溅。面具人后仰避开致命击，晶化利爪撕裂陆燃的肋下。剧痛让视野发黑，陆燃顺势将焊枪捅进钻探车油箱。烈焰腾空而起时，他拽着苏凝雪扑进侧方排水管。
###
恶臭的污水淹没膝盖。陆燃踉跄前行，肋下的爪痕渗出冰蓝血丝。苏凝雪架着他胳膊，图纸筒在污水中浮沉。"为什么救我？"她声音发颤，"那些人要的是图纸..."
"他们要的是图纸关联的东西。"陆燃咳出血沫，眼前闪过帝王级晶骸的进度条。探测器显示干扰效果只剩三分钟，追兵的扫描信号己重新锁定。
排水管尽头是汹涌的地下河。湍急水流在峭壁形成瀑布，坠入黑暗的深渊。苏凝雪绝望地抓紧生锈的护栏："死路..."
陆燃突然扯下她背包的登山绳："信我吗？"暴雨般的水雾中，他眼底映着深渊的黑暗。前世记忆翻涌——女武神机甲正是从这道瀑布下的暗河，找到了能源站核心。
苏凝雪看着追兵逼近的探照灯，又看向陆燃染血的侧脸。她将图纸筒塞进防水袋绑在胸前，手指划过他掌心血痕："你欠我一份星舰模型材料。"
两人纵身跃入瀑布。下坠的失重感让伤口撕裂般剧痛，陆燃在昏暗中甩出钩爪。绳索缠住暗河中的废弃桥墩，两人砸进冰冷刺骨的水流。
浮出水面时，苏凝雪剧烈咳嗽。探照灯光在头顶瀑布边缘扫过，面具人的剪影如同死神。陆燃潜入水下，拉着她游向岩缝中的天然溶洞。
###
溶洞深处堆满生锈的机械残骸。苏凝雪拧干衣角，突然轻咦一声。她捡起半截机械臂，指尖拂过蚀刻的徽章——齿轮环绕的三角标志。
"破晓之城的早期型号。"她熟练地拆开电路板，"看这能量回路，是用于..."
话音戛然而止。陆燃的匕首抵住她后颈，声音比暗河更冷："你到底是谁？"
苏凝雪身体僵住。黑暗中，机械臂的指示灯映亮她苍白的脸："我父亲曾是破晓之城的首席工程师。他发现他们在研究晶化病毒..."她拉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激光灼刻的条形码，"这是出逃时留下的烙印。"
陆燃的刀尖纹丝不动："证明。"
她突然将机械臂按向陆燃的伤口！剧痛袭来的瞬间，机械臂迸发蓝光，伤口渗出的冰蓝血丝被吸入接口。苏凝雪快速拨动零件，机械臂内部响起净化泵的嗡鸣。
"父亲发明的血清输送装置。"她声音哽咽，"他临死前把最后三支血清注入我脊椎..."她扯开后领，脊柱植入体的蓝光在皮肤下明灭。
探测器突然震动，显示冰晶污染停止扩散。陆燃收刀入鞘，指尖拂过正在愈合的伤口："血清能抑制晶化？"
"只能延缓。"苏凝雪抱紧膝盖，"父亲说病毒源头在..."
地面猛然震动！溶洞顶部落下碎石。暗河对岸的岩壁在震荡中裂开，露出隐藏的合金大门——门体中央的三角徽记正流转紫光。
"破晓之城的废弃前哨站。"陆燃握紧焊枪。大门突然开启，走出两个眼冒紫光的晶化人。他们的机械义肢转动着，喉咙里发出二进制电子音：
"检测到...星舰蓝图...回收程序...启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