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柳月娘几乎每晚都去玉霄峰"修炼"。每次回来时,她都会刻意绕道膳堂,让更多弟子看见她从玉霄峰方向归来的身影。
"柳师姐!"
柳月娘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苏蓉。这丫头最近越发粘人了,简首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她故意放慢脚步,让苏蓉能小跑着追上来。
"师姐今日气色真好。"苏蓉气喘吁吁地递来一方素帕,"发梢还沾着露水呢。"
柳月娘接过帕子,状似无意地抚过颈侧。那里的红痕己经淡了许多,但足够让眼尖的人看清——昨晚楚云河情动时留下的印记。
"昨夜修炼得晚了些。"她将帕子递还时,指尖在苏蓉掌心轻轻一刮,"多谢师妹关心。"
苏蓉顿时红了脸,眼睛亮晶晶的:"师姐又去玉霄峰了?"她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楚师兄他指导得可还尽心?"
这傻丫头,真以为我们整晚都在打坐修炼?
柳月娘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几分羞赧:"子时三刻才结束。"她抬手整理鬓发,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新鲜的指痕。
"天哪!"苏蓉倒吸一口气,"听说楚师兄从不留女修过夜,连当年林师姐都..."
话没说完,膳堂门口突然一阵骚动。柳月娘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真晦气。"林清玥的声音像刀子似的刮过来,"大清早就闻到骚味。"
柳月娘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碗里的灵粥。这女人除了这几句,就没点新鲜词?她太清楚怎么激怒林清玥了,只要稍加暗示与楚云河的亲密...
"柳师姐别理她们。"苏蓉紧张地说道,"听说林师姐昨日又去戒律堂告状了,说你夜不归宿..."
第七次了,柳月娘差点笑出声。每次云河都会亲自来接我,气得林清玥摔了三个茶盏。
哗啦"一声,邻桌的粥碗突然打翻。柳月娘早有准备地侧身,滚烫的粥液只溅湿了裙角。又是这种拙劣把戏。她掐了个净尘诀,故意提高声音:"正好云河说今晚要送我新的流光缎。"
整个膳堂瞬间安静。柳月娘不用抬头都能想象林清玥扭曲的表情。
"咔"的一声脆响,是檀木团扇被生生折断的声音。
"柳月娘!你以为爬上了楚师兄的床就能——"
"清玥师妹。"温润的男声突然插入,楚云河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要上早课了,钟响过一遍了。"
来得正好,柳月娘依旧坐着没动。她知道楚云河最不喜恃强凌弱,此刻自己越弱势越好。
"令尊昨日还与我提起,"楚云河的声音依旧温和,"说林师妹该去思过崖静修几日。修身养性。"
活该!柳月娘看着林清玥惨白的脸色,心里痛快极了。但当她瞥见楚云河衣领内侧那点胭脂时,笑意更深,那是她昨晚故意蹭上去的。
"我是为你好。"楚云河递出卷轴,"正好近日要重新装裱《上清心经》。"
柳月娘也算了解这个男人了。表面温润如玉,实则比谁都记仇。林清玥三番五次找她麻烦,楚云河怕是早就在等这个机会。
待人群散去,楚云河才走到她桌前。指尖在桌面轻叩三下,今夜子时,玉霄峰见。
"粥凉了。"他说。
柳月娘仰起脸,露出最完美的角度:"楚师兄要尝尝么?"
装什么正经。
她看着楚云河俯身靠近,温热的吐息喷在耳畔:"比起粥。"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我更想尝沾了蜜的唇。"
苏蓉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柳月娘垂眸浅笑,心里却在盘算:今晚得想办法多采补些修为。
晨光中,她听着身后弟子们的窃窃私语:
"那天早上药峰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突然就解除婚约了..."
"嘘!小点声!不过也是,林师姐那个暴脾气,哪个男人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