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音符女王

第3章 适应与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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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之音符女王
作者:
熹桐星尘
本章字数:
6766
更新时间:
2025-07-07

日子,在一种近乎凝固的缓慢节奏中流淌。

苏玫——或者说,这个五岁躯壳里装载着西十岁灵魂的“阿玫”——度过了最初几天地狱般的混乱与恐慌。每一次试图用成年人的思维去指挥这具幼小的身体,都像一场灾难:想奔跑,却常常跌倒在冰凉的泥地上;想表达清晰的意思,出口的却是含糊的大舌头。每一次失败,都在无情地提醒她:那个呼风唤雨的苏总己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在八十年代台湾乡村挣扎求存的、连生活自理都困难的小女孩。

适应。

这是她当前唯一,也是最艰难的课题。

她强迫自己沉静下来,像一个最耐心的潜伏者,开始观察这个“家”和它周围的一切。她收敛起成年人的所有锋芒和急切,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安静、有点“呆”,甚至可能因为“噩梦”而变得有点怯懦的普通五岁孩子。

观察家庭:

母亲林秀琴: 勤劳、坚韧,是这个贫寒之家绝对的支柱。天不亮就起床,生火、煮饭、喂鸡鸭、打扫,然后去附近的小加工厂做计件工,常常忙到天黑才回家。她的手上布满细小的裂口和老茧,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但看向苏玫时,永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她话不多,但行动利落,用有限的食材:番薯、青菜、偶尔的鸡蛋或小鱼干,变着法儿给家人弄吃的。苏玫前世对母亲的印象是模糊的、带着距离感的“担忧”,如今近距离观察,才真正体会到这份沉默付出的沉重。那份前世被她忽略的亏欠感,如今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越收越紧。

父亲苏国强: 与母亲的坚韧不同,父亲显得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得过且过。他在镇上的修车铺当学徒,技术似乎平平,收入微薄且不稳定。下班回来常带着一身机油味,闷头吃饭,偶尔喝点廉价的米酒,话就更少了。他对苏玫不算坏,但远不如母亲那般亲昵,更多是沉默地看着。苏玫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的一丝郁结和不甘,似乎对现状不满,却又缺乏改变的动力。家里的经济压力显而易见,父母之间很少有交流,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为柴米油盐发愁的沉重。苏国强偶尔会对着角落里一台蒙尘的、老旧的晶体管收音机出神,那是这个家里唯一值点钱、带点“现代气息”的东西。

家里是真的不富裕,甚至可以用家徒西壁形容。除了那张大床、衣柜、一张吃饭的矮桌和几个小板凳,几乎别无长物。墙壁透风,屋顶在雨天会漏。食物简单,荤腥是奢侈品。苏玫的“玩具”是几块磨圆了的石头和母亲用碎布头缝的沙包。贫穷,是笼罩在这个家庭上空挥之不去的阴云。苏玫前世创业时也经历过资金链断裂的窘迫,但那种“贫穷”是暂时的、充满危机感的,而眼前这种,是日复一日、深入骨髓的、看不到尽头的匮乏。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村子不大,邻里关系紧密。苏玫被母亲带出门时,会看到低矮的砖瓦房、狭窄的土路、路边疯长的野草和摇曳的芭蕉树。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炊烟、牲畜粪便和远处稻田的气息。人们穿着简朴,大多骑着笨重的脚踏车。孩子们在泥地里追逐打闹,皮肤晒得黝黑。

然而,在这看似停滞的乡村图景里,苏玫还是捕捉到了时代浪潮的细微征兆:

邻居家、小杂货店门口,总有人围着那小小的匣子。里面流淌出来的,除了咿咿呀呀的歌仔戏和带着浓重乡音的新闻,越来越多地出现一种新的声音—— 流行歌曲。邓丽君甜美婉转的《小城故事》、《甜蜜蜜》像一股清甜的溪流,冲刷着乡村的沉闷;刘文正清亮洒脱的《三月里的小雨》、《兰花草》带来都市的清风;还有凤飞飞、高凌风……这些名字和旋律,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苏玫尘封的记忆深处激起了涟漪。八十年代初,台湾流行音乐的黄金时代正在拉开序幕!

村里唯一一台黑白电视机在村长家。晚上,那里总是挤满了人。苏玫被母亲抱着去看过一次。闪烁的雪花点中,播放着琼瑶剧的片段,男女主角哭哭啼啼,剧情狗血,但人们看得如痴如醉。广告也开始出现,推销着香皂、汽水、脚踏车,画面粗糙,但充满了对“现代化”生活的向往。电视里播放的歌曲,往往比收音机里更“新潮”一些。

隐约的躁动: 偶尔能听到大人们谈论“加工出口区”、“台北机会多”、“谁谁去城里打工赚了钱”。一种渴望改变、渴望脱离土地、渴望拥抱外面世界的躁动,在年轻人中悄悄酝酿。经济的起飞虽然还未普惠到最底层的乡村,但那股风,己经吹来了。

在努力扮演“呆萌”五岁女童、默默观察的过程中,苏玫无比庆幸地确认:前世西十年的记忆、经验、思维模式,尤其是商海沉浮中磨砺出的敏锐洞察力和“商业嗅觉”,都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她能清晰地分析家里的收支困境,能预判村里人谈论的“机会”背后的风险与可能,能一眼看穿杂货店老板那点小小的算计。这份属于成年人的“智慧”,是她蛰伏期间最大的底气,也是她未来改变命运最核心的武器。

然而,一个意料之外的发现,让她沉寂的心湖掀起了更大的波澜。

在习惯了幼童的感官后,她发现自己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超凡。

母亲林秀琴在灶台边一边做饭一边随口哼唱的、不成调的闽南语小曲,在她耳中自动分解成了清晰的节奏型(可能是简单的2/4拍或4/4拍)和几个循环的音符组合(do, re, mi, sol)。她甚至能“听”出母亲哪个音稍微飘了一点。

屋外风吹过芭蕉叶的沙沙声、邻居家公鸡的打鸣、远处稻田里的蛙鸣、甚至雨滴落在瓦片上的嘀嗒声……这些原本嘈杂的背景音,在她听来都像被赋予了某种内在的韵律和音色层次。她能轻易地分辨出不同声音的“质感”和“情绪”。

当村长家的电视机播放歌曲时,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混杂着人声和电流噪音,她也能瞬间抓住主旋律的走向,清晰地“听”出伴奏里简单的和弦进行(可能是I-IV-V级),甚至能判断出歌手换气的位置和演唱中的细微瑕疵。

最让她震惊的是对旋律和文字的记忆力。收音机里播放过一遍的流行歌,旋律和歌词就像刻印一样留在了她脑海里,随时可以清晰地“回放”。母亲哼过的童谣,她不仅能复刻旋律,还能本能地感觉到哪里可以加一个装饰音让它更灵动,或者改变一下节奏型让它更有趣。

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声音结构和情感表达的极致敏感!

前世,苏玫的全部精力都投注在商业逻辑、市场分析、技术壁垒上。音乐对她而言,顶多是谈判桌上调节气氛的背景音,是庆功宴上的助兴点缀,是奢侈品店播放的“氛围组”。她从未发现自己与音乐之间,竟存在着如此深邃的、如同呼吸般自然的连接通道!

是重生带来的福利?还是这具身体本身就潜藏着被前世忽略的音乐天赋?

巨大的惊愕过后,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骤然在她心中亮起,并迅速燃成熊熊火焰!

她坐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小小的身体包裹在宽大的旧衣服里,眼神却不再是孩童的懵懂,而是闪烁着成年人的锐利光芒。耳朵捕捉着空气中流淌的每一丝旋律碎片:收音机里邓丽君的柔情蜜意,邻居阿嬷哼唱的古早调子,风吹过竹林的低吟……

八十年代初…台湾…流行音乐黄金期…信息闭塞…版权意识薄弱…创作需求旺盛…

自己拥有超越时代的音乐审美(知道未来几十年哪些风格会火)…拥有对旋律和歌词近乎“拆解重组”的敏锐天赋…拥有成年人的心智去运作…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雏形,在她五岁的小脑袋里逐渐清晰:

既然无法立刻改变家庭的贫穷,既然这幼小的身体无法支撑宏大的商业蓝图……那么,为什么不利用这份天赐的“金手指”,从最熟悉、也最有把握的地方入手?

写歌!

用音符和文字,撬动这第一桶金!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藤蔓般疯狂蔓延。她开始更加专注地“监听”收音机和电视里的每一首歌,像一个最精明的猎手,分析它们的旋律套路、歌词主题、编配特点(虽然简陋),并结合她记忆中未来几十年华语乐坛的演变,在心中默默勾勒着:

什么风格现在最流行?什么风格即将兴起?

什么样的歌词能打动现在的人?又能在未来不过时?

如何用最简洁、最抓耳的旋律,在有限的条件下制造最大的传播力?

她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顶级产品经理,开始用前世的商业嗅觉和今生的音乐天赋,默默“研发”她的第一款“产品”——一首能够被市场接受,甚至能引起小小轰动的歌曲。

小小的手无意识地在地上划拉着,仿佛在勾勒无形的五线谱。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肉乎乎的手指,眼中不再是恐慌和茫然,而是一种近乎燃烧的、属于猎食者的专注光芒。

蛰伏,是为了更好的出击。

而属于“天才作词作曲家”苏玫的传奇,正悄然在这八十年代台湾的偏僻乡村里,埋下了第一颗种子。她需要等待的,只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和一个能将她“产品”推向市场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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