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音符女王

第4章 “神童”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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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之音符女王
作者:
熹桐星尘
本章字数:
8702
更新时间:
2025-07-07

一封来自台北的信件,打破了乡下小村的沉闷。写信的是母亲的亲妹妹,苏玫的姨妈——林秀云。信中说她刚在台北一所小学谋得了音乐代课老师的职位,生活稍微安定些,想念家乡亲人,特别想见见几年未见的“小阿玫”,邀请她去台北住几天,看看大都市的风光。

这封信在苏家激起了小小的波澜。

林秀琴看着信,眼中既有对妹妹的思念和欣慰,也有对这次旅途费用的纠结。苏国强则闷头抽着烟,半晌才吐出一句:“去台北?路费、吃住……又是一笔开销。”

苏玫的心却瞬间提了起来!台北! 八十年代初台湾流行音乐的心脏!那里有唱片公司、有电台、有星探、有她计划中撬动第一桶金的所有关键要素!这个机会,简首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她立刻发挥“五岁孩童”的优势,扑到母亲腿边,仰着小脸,用刻意放大的、充满渴望的稚嫩声音央求:“阿母,阿玫想去台北!想去看姨姨!想看大汽车!好多好多灯!” 她努力模仿着记忆中乡下孩子对都市的向往神情,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真的恳求。

林秀琴本就心疼妹妹在外打拼不易,如今看到女儿如此渴望,那份担忧终究被亲情和一丝想让女儿见见世面的念头压了下去。她咬咬牙,拿出省吃俭用攒下的一点钱:“去吧,阿玫也大了,该去见见世面。路费……我来想办法。”

苏国强见妻子主意己定,又想到妻子妹妹在台北,或许能沾点光,也就没再反对,只是嘟囔了一句:“别给人家添麻烦。”

几天后,苏玫穿着母亲连夜赶制的、最好的一套碎花小洋裙(布料还是林秀云上次寄回来的),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生平第一次踏上了开往台北的长途巴士。车子摇摇晃晃驶离熟悉的乡间土路,窗外是飞速倒退的稻田、槟榔树,渐渐变成了鳞次栉比的楼房、闪烁的霓虹灯牌和川流不息的车流。巨大的城乡落差冲击着苏玫的视觉,她努力压抑着内心属于成年灵魂的兴奋,分析着现在房地产潜力、大众的消费水平和市面上的商业活力,但表面仍维持着孩童应有的、带着怯生生好奇的表情。

姨妈的住处在一栋老旧公寓楼里,房间狭小但收拾得干净整洁,最显眼的就是角落里一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立式钢琴。姨妈林秀云比母亲更显年轻时髦些,烫着微卷的短发,穿着合身的衬衫裙子,见到她们,激动得眼圈都红了,一把将姐姐和苏玫搂进怀里。

“阿玫!都长这么大啦!真漂亮!” 林秀云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都市人的干练,也透着对姐姐女儿真心的喜爱。她热情地招呼着,拿出早己准备好的糖果和新衣服。苏玫乖巧地叫着“姨姨”,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架钢琴——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件真正的乐器。

接下来的几天,林秀云带着姐姐和小阿玫逛了台北。中正纪念堂的恢弘、西门町的热闹、百货公司琳琅满目的商品,都让林秀琴看得眼花缭乱,感慨万千。苏玫则像个真正的好奇宝宝,问东问西,实则暗中观察着这个时代台北的物价商品和市场形势:街头音像店门口张贴的当红歌手海报、百货公司广播里播放的流行金曲、年轻人拎着的录音机里面流淌出的动感音乐……她像一个最敏锐的市场研究员,贪婪地吸收着一切信息。

一个寻常的午后。

林秀云带她们去拜访住在同栋楼的一位邻居张太太。张太太正为即将到来的小学面试发愁,对着林秀云抱怨:“唉,林老师,你说现在的小孩子哦,都不爱唱我们小时候那些童谣啦!这次到国小面试要表演一个节目,我儿子死活不肯唱《天黑黑》,嫌土气!非要学电视里那些情情爱爱的歌,这像什么话嘛!”

张太太的儿子,一个虎头虎脑即将上小学的男孩,正抱着一个玩具汽车在地上玩,闻言立刻嘴:“就是土嘛!难听死了!”

林秀云笑着打圆场:“时代不同了嘛,孩子们喜欢新鲜也正常。”

苏玫安静地坐在小凳子上,抱着姨妈给她的一杯果汁,看似在神游,实则大脑在飞速运转。机会! 这不就是她等待的、最自然的“展示”窗口吗?抱怨童谣土气?需求是“新鲜有趣”又适合孩子的歌?她脑中瞬间闪过前世记忆中无数经典的、经过市场验证的优秀儿童歌曲旋律片段,结合当下八十年代初的审美和童趣元素,几乎是本能地,一段简单、活泼、朗朗上口又绝对“新潮”的旋律和歌词就在她心中组合成型。

她放下果汁杯,眨巴着大眼睛,用一种带着点懵懂又有点跃跃欲试的语气,对着张太太和她儿子,软软糯糯地开口:“姨姨,哥哥,我……我会唱一个新的……小娃娃的歌。”

满屋子大人都是一愣,目光聚焦到这个安静了一下午的小女孩身上。

林秀云最先反应过来,带着鼓励的笑容:“哦?我们阿玫会唱歌呀?唱给姨姨听听好不好?”

苏玫点点头,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众人看着她,当这个动作在一个五岁孩子身上显得有点故作大人样的可爱。她没有刻意模仿歌手的技巧,而是完全释放了这具身体天然纯净的童声特质,带着一点点未经雕琢的奶音,用一种充满画面感的、讲述故事的语调,轻轻地哼唱起来:

“小蜗牛,背书包,一步一步爬高高,

问它要去哪里呀?它说去找彩虹桥。

小露珠,亮晶晶,草叶上面摇啊摇,

太阳公公起床啦,它就变成云朵飘!

(旋律稍微上扬,更欢快)

风儿吹,树叶笑,沙沙沙沙在问好,

小鸟儿,喳喳叫,新的一天多美妙!

我们不学大人歌,我们唱自己的调,

小娃娃,快乐多,蹦蹦跳跳没烦恼!”

旋律极其简单明快,音符跳跃如同清晨的阳光,充满了童趣盎然的画面感(蜗牛背书包、露珠变云朵)。歌词避开了传统童谣的生僻词和复杂叙事,用孩子们熟悉的自然意象(蜗牛、露珠、风、树叶、小鸟)编织出清新活泼的意境,传递着纯真的快乐,又巧妙地点了“不学大人歌”的主题,完美契合了张太太的抱怨和张小弟的“反叛”心理。

最关键的是,这旋律和歌词,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新感,既不是老掉牙的旧调,也不是情歌的幼稚模仿,它纯粹、快乐、朗朗上口,一听就属于孩子!

歌声落下,房间里一片寂静。

张太太张大了嘴,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她儿子也停下了玩玩具汽车的动作,呆呆地看着苏玫,小脸上满是惊奇。

林秀琴则是完全懵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编”歌!还唱得……这么好听?

而真正被震撼到灵魂深处的,是身为音乐代课老师的林秀云!

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随即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巨大的狂喜取代!作为一个受过基础音乐教育的人,她瞬间捕捉到了这首歌里惊人的闪光点:

一个五岁孩子,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哼唱的每一个音高都极其准确!没有丝毫跑调!

轻快活泼的节奏被她把握得恰到好处,音符之间的连接自然流畅,强弱变化带着孩童特有的韵律感。仿佛自带天生的乐感与节奏感。

乍一听,这旋律虽然简单,但结构清晰(有主歌、有副歌感的上扬段),发展自然,极具记忆点!绝非胡乱拼凑。

而且歌词意象生动,充满童趣想象力,语言简洁却富有诗意!

最关键的——情感表达! 苏玫的演唱没有任何技巧,但那纯净的童声里蕴含的快乐和天真,是任何技巧都无法替代的!她不是在“唱”歌,她是在用歌声描绘一个孩子眼中的美好世界!

“天……天哪!” 林秀云猛地站起身,几步跨到苏玫面前,蹲下来紧紧抓住她的小肩膀,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阿玫!告诉姨姨!这歌……这歌是谁教你的?”

苏玫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点点被吓到的神情,怯生生地说:“没……没人教呀。刚才……听姨姨说哥哥不唱老歌……我……我就想,小娃娃的歌应该是这样的呀……小蜗牛、小露珠……它们自己跑出来的……” 她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模样天真无邪到了极点。

“自己……想出来的?” 林秀云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的光芒几乎要灼烧起来。她猛地回头看向同样震惊不己的姐姐林秀琴:“姐!你听到了吗?阿玫她……她是个天才!音乐天才啊!”

张太太也终于回过神来,激动地拍手:“哎哟喂!太好听了!林老师,这歌比唱片里的还好听!又新鲜又好记!我家小子肯定爱唱!” 她推了推儿子,“快!跟妹妹说谢谢!这歌多棒啊!”

张小弟难得没有反驳,看着苏玫,有点别扭又有点佩服地说:“……挺好听的。”

林秀云的心跳得飞快。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长:这样的天赋,埋在乡下太可惜了!简首是暴殄天物!台北才有最好的音乐教育资源,才有更广阔的舞台!

当晚,林秀云没有让姐姐和外甥女回旅馆,而是让她们留宿。夜深人静时,她拉着林秀琴坐在狭小的客厅里,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热切。

“姐,你听我说,” 林秀云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阿玫今天那首歌,绝对不是偶然!我教过那么多孩子,从没见过像她这样有天赋的!音准、乐感、创作力……老天爷赏饭吃啊!”

林秀琴还有些恍惚:“她……她平时在家是挺安静,也喜欢听收音机……可我真不知道……”

“姐!” 林秀云打断她,眼神灼灼,“留在台北!让阿玫留在台北!我这里有钢琴,我可以从最基础的开始教她!我们学校有更好的音乐氛围,我可以带她去旁听!台北有少年宫,有各种比赛机会!姐,你知道吗?如果好好培养,阿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她可能会成为大作曲家!大音乐家!这比在乡下种地、或者像我这样当个代课老师,强上千百倍啊!”

她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在林秀琴心上。她看着睡在里间小床上女儿恬静的睡颜,又想起白天女儿唱歌时那仿佛会发光的模样。妹妹的话描绘的前景,是她这个乡下妇人从未敢想象的世界。可是……把才5岁的女儿留在陌生的台北?

“可是……她还这么小……离不开妈妈……” 林秀琴的声音哽咽了,充满了不舍和挣扎。

“姐,我知道你舍不得!” 林秀云紧紧握住姐姐粗糙的手,“但这是为了阿玫的未来!你想让她像我们一样,一辈子困在乡下,为了一口饭累死累活吗?她有这个本事跳出那个圈子!我们做长辈的,不能耽误孩子啊!我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你随时可以来看她!等寒暑假,我就送她回去!”

林秀琴听到这里眼泪无声地落下。她看着妹妹眼中真挚的热忱和对女儿才华的笃信,再想想丈夫的沉默和家徒西壁的老屋,想想女儿唱歌时那种由内而外的光彩……一个母亲对子女最深沉的爱,最终压过了分离的痛楚。

“好……好……” 她艰难地点点头,声音沙哑,“阿玫……就拜托你了……秀云……”

苏玫其实并未睡着。隔着一层薄薄的门帘,姨妈和母亲的对话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黑暗中,她的小手悄悄握紧了被角。

计划,成功了。

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台北,这个她商业蓝图和音乐梦想的起点,终于向她敞开了大门。

代价是母亲强忍的泪水和不舍,代价是和父母分开。

这份沉甸甸的亲情,让她心中酸涩,却也更加坚定了决心:留在这里,快速成长,用最快的速度积累资本和力量!然后,把阿母也接出来!让所有爱她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属于“天才作词作曲家”苏玫的征途,在台北这间狭小的、弥漫着淡淡钢琴松香味的旧公寓里,正式扬帆起航。而她的“神童”之名,也将随着今天这首即兴的童谣,在姨妈的社交圈里悄然传开,成为她叩开音乐殿堂的第一块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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