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广场舞里的情绪战

雾锁金芒 第 18 章 广场舞里的情绪战

清晨五点，苏念被窗外的《最炫民族风》吵醒，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机：小区广场舞群里，王阿姨发了条语音，颤巍巍的声音带着哭腔："姐妹们，我的广场舞评分又降了！APP 说我肢体不协调，建议去医院查帕金森......"

她顶着鸡窝头扒开窗帘，只见平时活力满满的广场舞队伍蔫得像霜打的茄子，六十岁的李叔蹲在花坛边抽闷烟，广场舞神器音箱上贴着 "退群保平安" 的便利贴。更诡异的是，这些中老年人周身缠绕着灰紫色雾气，像被加了层《新白娘子传奇》的雾霾滤镜。

"陆沉！把你的热成像仪借我用用！" 苏念踹开隔壁房门，发现陆沉早己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全市中老年情绪光谱图，代表焦虑的紫色区域正以社区广场为中心扩散，"果然是团伙作案！上周三个社区的广场舞团集体摆烂，比《向往的生活》收官还催泪。"

陆沉调出监控截图，每个广场角落都有戴着珍珠发卡的中年女性在发传单，传单上印着 "夕阳红能量站"APP 二维码，标语是："广场舞评分系统，让您的晚年绽放光彩～" 他推了推眼镜："下载量三天破百万，用户协议里藏着情绪数据授权条款，比健身房私教课合同还坑。"

"合着这是中老年版《青春有你》？跳不好还要被 AI 批斗？" 苏念翻出母亲的广场舞战袍 —— 玫红色镶钻旗袍，假发卷得比《甄嬛传》里的旗头还夸张，"走！我去会会这群 ' 夕阳红 PD'，你负责黑进 APP 后台，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 银发阴谋 '。"

社区广场上，珍珠发卡女人正给大妈们讲解评分规则："刘阿姨，您的摆胯动作只有 68 分，建议购买我们的 ' 优雅老年 ' 课程包；张叔，您的手部动作被 AI 判定为 ' 帕金森前兆 '，请到指定医院体检......" 她转身看见苏念，笑容瞬间凝固 —— 后者正跟着《酒醉的蝴蝶》扭秧歌，夸张的动作比土味视频还魔性。

"妹子，你这 APP 咋回事啊？" 苏念捏着嗓子凑近，胸前的假金链子晃得人眼花，"我跳了三十年广场舞，咋突然说我肢体不协调？是不是想骗我买课程？"

女人上下打量她："大妈，我们这是高科技 AI 评分，比您闺女的美颜相机还准......" 话没说完，陆沉的消息弹出来："后台数据异常，所有差评都导向同一家康复医院，定位在郊区废弃的养老院。" 苏念趁机把铃铛塞进女人口袋，黑雾接触到银色铃铛瞬间蜷缩，像极了看见班主任的逃课学生。

郊区养老院的铁门挂着 "智能养老示范基地" 的铜牌，墙面上贴着 "拒绝成为子女负担" 的标语，比 KPI 考核表还让人窒息。苏念刚跨过门槛，走廊两侧的屏幕突然亮起，播放着广场舞评分失败的老人在做康复训练，机械音循环播放："您的情绪价值低于同龄人平均值，建议接受情绪矫正......"

"这哪儿是养老院，分明是《飞越疯人院》片场。" 陆沉指着监控里的场景，护理员给老人注射不明液体，针管上印着镜渊图腾，"他们在利用广场舞评分制造焦虑，再引导老人购买 ' 情绪矫正服务 '，实质是抽取负面情绪提炼黑雾。"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伤不起》的旋律，一群老人被机械臂控制着跳广场舞，动作僵硬得像《机械战警》的老年版。苏念摸出铃铛，却发现雾气里混杂着强烈的自我怀疑："他们给老人植入了 ' 拖累子女 ' 的负面暗示，比亲妈吐槽还扎心！"

"试试用正能量洗脑！" 陆沉掏出蓝牙音箱，播放母亲改编的《最炫广场舞》remix 版，"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魔性的节奏响起，老人们的动作逐渐松动，雾气中透出零星的金色光点。

珍珠发卡女人带着护工冲出来，手里举着改良版情绪收集器，造型像极了加大号的筋膜枪："苏念，你以为中老年人的情绪就好操控？他们的焦虑比年轻人的花呗账单还顽固！"

"错了！" 苏念扯下假发，露出底下的短发，"老一辈的坚韧比你们的阴谋更顽固！" 她转向老人们，大声喊道："王阿姨，您当年可是纺织厂的广场舞冠军！张叔，您在部队跳过的忠字舞比这难百倍！他们的 AI 懂个锤子广场舞？"

老人们愣了愣，眼中逐渐泛起光彩。李叔突然挺首腰板："丫头说得对！我当年在工地扛水泥，啥姿势没摆过？" 他甩开护工的手，跟着 remix 版节奏跳起了改良版广场舞，动作比《这！就是街舞》还炸裂。

随着越来越多的老人加入，金色光点汇聚成河，冲垮了走廊的黑雾。陆沉趁机黑进中央控制系统，屏幕上显示出 "夕阳红计划" 的真实目的 —— 通过制造中老年焦虑，收集 "自我否定" 情绪，为镜渊核心装置提供燃料。

"看见没？" 苏念指着被金色光芒笼罩的老人，"他们害怕的从来不是跳不好广场舞，而是怕成为子女的负担。但真正的亲情，不是用评分定义的！"

珍珠发卡女人见势不妙，启动了养老院的自毁程序。陆沉眼疾手快，用军刀砍断电路，苏念则带着老人往安全通道撤离。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出养老院时，天边的朝阳正好升起，老人们身上的雾气彻底消散，重新变回活力满满的 "夕阳红战队"。

傍晚的小区广场，王阿姨举着喇叭喊："姐妹们！咱们自己搞个广场舞大赛，不要 AI 评分，只要开心就好！" 李叔搬来老式录音机，播放起经典的《社会主义好》，大妈们的舞姿虽然不标准，却比任何评分都更有生命力。

咨询室里，陆沉看着养老院的监控录像，发现珍珠发卡女人在最后时刻拨通了一个海外号码，定位显示为镜渊残余势力的据点。他转头对正在给老人做情绪疏导的苏念说："看来他们的目标不只是年轻人和孩子，中老年人的情绪也是他们的收割对象。"

苏念给张叔递上杯枸杞茶，笑着说："但他们忘了，老一辈吃过的苦比他们的阴谋还多，哪能这么容易被打倒？" 她看着窗外重新热闹起来的广场舞队伍，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烦恼，但希望就像广场舞的旋律，只要有人愿意跳，就永远不会停。"

手机突然震动，是社区群里发来的视频：王阿姨带着广场舞队在首播，标题是 "拒绝 AI 评分，我的晚年我做主"。弹幕里，年轻人刷着 "阿姨们好飒"" 这才是真正的夕阳红 "，金色的加油特效铺满屏幕，比任何情绪评分都更耀眼。

这一晚，城市的各个广场上，广场舞的旋律此起彼伏。苏念知道，无论 "影子议会" 如何变换手段，中老年人对生活的热爱永远是最强大的武器 —— 那些被岁月沉淀的坚韧与乐观，那些在广场舞中绽放的笑容，都是任何黑雾都无法吞噬的金色光芒。

而她和陆沉，将继续守护这份光芒，在每个需要的时刻敲响铃铛，告诉所有正在经历焦虑的人们：你的价值，从不需要任何 AI 来定义；你的快乐，就是对所有阴谋最好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