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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点点就能看见那处了。
威彻尔却猛地撇开目光，声音异常冷静：“停下，季妄弦。”
季妄弦歪头：“这就可以了吗？
“神父，床就在旁边呢，贺渊大人此刻大概也没有精力关注我们，我愿意被您仔仔细细地检查......从这里....到这里......”
季妄弦语调轻慢，指尖落在了两处隐蔽的位置。
威彻尔即便没看季妄弦，也知道他说的“这里”到底是哪里。
他心跳加快，身体深处涌上一股热意。
威彻尔嗓音喑哑：“不用了，季小姐。”
季妄弦将裙子重新拉起来，坐在了床边，失落道：
“...果然，神父还是嫌弃我的吧。嫌弃我被恶魔占有过。如今，就算怀疑我，也不愿意将我的身体看全......”
威彻尔嘴唇动了动，心底生出了一股浓重的无力。
他根本不敢多看。
他本来就己经因为Vesper而内心煎熬，此刻再去看季妄弦的......他怕更加影响自己的力量。
而且，季妄弦似乎根本不怕被他看见自己的身体。
相反，那神情与语气，似乎是很期待自己的身体被心爱的人看见。
威彻尔心中混乱。
他垂眸，手指按在了季妄弦拿来的那本《圣经》上，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和不解：
“季小姐......我不明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季妄弦听见威彻尔的叹息，眯了眯眼。
他缓缓回答：“神父，我的喜欢很纯粹呢。您身上，大概只有一点吸引我。”
只有血液。
其余的，他都讨厌。
讨厌威彻尔的圣光，讨厌威彻尔的善良，讨厌威彻尔的温柔包容，讨厌威彻尔谁都想保护.......
当然，最最讨厌的，还是威彻尔性感的肉体。
这一米九几的傻大个到底哪里性感了？
“哪一点吸引你？”威彻尔见季妄弦停住了话音，于是沉声追问。
季妄弦轻笑：“您，很合我的......”
“胃口”二字还未说出来，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季妄弦回头。
威彻尔起身，扫了一眼季妄弦，犹豫了片刻，还是首接将门打开。
外面的猎人一眼就看见神父的房间里，竟然有个极美的女人坐在床上，那灰蓝色的眼睛宛若一汪冰泉，望向他时那茫然的模样，像是误入凡间的天使。
他一时间忘了说话，惊讶地瞪大双眼。
那就是季妄弦季小姐吗......
“是贺渊指挥官找我有事吗？”
威彻尔没有解释，只是礼貌询问。
“啊啊，不是的，神父。”猎人即便好奇，也连忙收回视线，摇摇头，“指挥官特意吩咐，您的起床时间大概是这个时候，让我给您送早餐来。”
他说着，将手中的早点递给威彻尔。
“多谢。”威彻尔颔首。
猎人又道：“季妄弦小姐的那份，我马上就送过来。”
“嗯。谢谢。”威彻尔点头。
“还有一件事。”猎人恭恭敬敬汇报，“贺向天贺副官来了。”
“他来了？他的伤......”
威彻尔欲言又止。
“贺副官的伤还没好，甚至连轮椅都坐不了，只能躺着。但是他听说您跟贺指挥官受伤了，很着急。”
猎人回答，
“他现在正与指挥官在一起。”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威彻尔眸中满是担忧。
“神父，您先吃饭吧。贺副官也才到不久。”猎人劝道。
威彻尔斟酌了一下，还是点头：“嗯。”
贺向天才到，是应该给他们兄弟留些时间。
他晚些去也好。
季妄弦此时在床上柔弱开口：“猎人哥哥，不用送我的早餐了......我己经吃过我的早餐了.....很好吃呢。”
猎人一抬眼就看见季妄弦换了个姿势，趴在凌乱的白色床单上，长腿纤细，银发瀑布般散落，白猫一般懒懒望着他，唇边笑意勾人。
猎人几乎一瞬间就觉得气血上涌，鼻孔缓缓淌出两行鲜血。
他呆了一下，顿时尴尬得满脸通红，连忙伸手胡乱地抹了两下，顺便瞄了眼威彻尔，而后瞬间心虚地挪开视线。
他知道他不应该这么想威彻尔神父，这是对神父的亵渎，可是......季妄弦的动作和说的话实在是太惹人遐思了。
而且她怎么会在神父的床上......
他就连看一眼都觉得浑身是火...威彻尔神父真的能忍住吗......？
威彻尔回头扫了一眼季妄弦，而后立刻收回目光，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最终还是冲满脸鼻血的猎人解释了一句：“请不要误会。你先去忙吧。阿门。”
“阿门。”
猎人行了个礼。
“等等，纸。”威彻尔将纸巾递给猎人。
猎人尴尬地接过，连忙离开。
威彻尔回头，看见季妄弦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小腹也紧了紧。
实在不怪刚刚的猎人流鼻血......
他坐回沙发，没有提起刚刚季妄弦的恶作剧，只是冲季妄弦道：
“过来吃点东西吧。一会儿你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也好，跟我一起去病房也行。”
“我当然要跟您一起去。”季妄弦弯唇，“不过，我就不吃早餐了。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威彻尔盯着季妄弦，缓缓蹙眉。
他叹息：“季小姐，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
季妄弦歪头。
威彻尔垂下眼睫：“你好像每次，都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从最开始，你被吸血鬼抓走又侥幸逃脱，再到后来李纯被杀，再到后来的围剿塞缪尔......那么多事，那么多血腥的场面，那么多伤，你好像都不在意。”
季妄弦愣了一下。
啊对啊。
他差点忘了人类没这么强大。
他这样是不是太不像人类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