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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骨舍利西字如惊雷在耳畔炸响，楚青瑶攥着夜明珠的掌心沁出细汗。她看向代逸尘，见他眉头紧蹙，显然也在思索这其中的关节。
“佛骨舍利乃佛门至宝，据说能镇邪驱秽，幽冥殿抢它做什么？”楚青瑶压低声音，气息微乱，“难道他们想以邪术污染舍利？”
代逸尘指尖在石壁上轻轻划过，触感冰凉粗糙：“佛骨舍利蕴含至纯佛光，若被邪术炼化，或许能转化为至阴之力，足以支撑他们发动某种禁术。”他想起昆仑墟古籍中记载的“血祭大阵”，需以至阴之物为引，届时方圆百里生灵涂炭，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不敢久留，趁着夜色渐浓，沿着栈道向奉先寺方向移动。越靠近核心区域，巡逻的黑衣人越密集，他们不得不频繁躲进空置的洞窟，借着佛像的阴影掩身。
行至一处转角，楚青瑶忽然被脚下的碎石绊了一下，手中的念珠滚落两颗。就在她弯腰去捡时，眼角余光瞥见一尊弥勒佛像的眼珠似乎动了动——那眼珠竟是用黑琉璃镶嵌的，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别动瑶瑶。”代逸尘轻轻按住她的肩，声音压得极低，“佛像里有人。”
他缓缓抬头，目光扫过佛像的嘴角。那原本含笑的唇角，此刻正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属于慈悲的冷意。楚青瑶瞬间明白，这尊佛像被人动了手脚，里面藏着幽冥殿的暗哨。
两人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首到走出数十步，确认脱离监视范围，才加快脚步钻进一处较大的洞窟。洞窟中央立着一尊高达三丈的观音像，衣袂翩跹，神态悲悯，恰好能挡住入口的视线。
“奉先寺被封锁，我们进不去。”楚青瑶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寺庙轮廓，“他们肯定在里面布好了陷阱。”
代逸尘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正是云松手绘的奉先寺地形图：“寺后有处排水暗道，是早年修建时留下的，或许能通到殿内。只是年久失修，不知是否还能走。”
“总要试试。”楚青瑶指尖点在图上的暗道出口，“出口在卢舍那大佛的莲花座下，离舍利存放处最近。”
两人定好计划，决定等夜深后潜入。洞窟内寂静无声，只有烛火摇曳的轻响。楚青瑶望着观音像慈悲的面容，忽然想起母亲手札里的话：“佛光普照之地，亦有阴影滋生，唯心存正念者，方能不被迷惑。”
她转头看向代逸尘，见他正闭目调息，月光透过洞窟缝隙落在他脸上，映出清晰的轮廓。不知为何，只要有他在身边，哪怕身处险境，她也总能生出几分安定。
“瑶瑶，在想什么？”代逸尘忽然睁开眼，恰好安定她的目光。
楚青瑶脸颊微热，连忙移开视线：“在想明日的月圆之夜，他们会用舍利做什么。”
代逸尘沉默片刻：“无论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们得逞。”他顿了顿，看向楚青瑶，“瑶瑶，你母亲的手札里，有没有提到过佛骨舍利？”
楚青瑶摇头：“手札里多是关于幽冥殿的秘闻，很少提及佛门之事。不过……”她忽然想起一事，“我曾在札记末尾见过一幅潦草的图，画的是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心处嵌着一颗圆珠，旁边标注着‘舍利现，曼陀罗开’。当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或许与佛骨舍利有关。”
“曼陀罗开……”代逸尘若有所思，“你的曼陀罗印记能化解剧毒，或许也能克制被污染的舍利。”
正说着，洞外忽然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声音凄厉，与寻常鸟鸣不同。代逸尘起身走到洞口，撩开藤蔓一角向外望去——只见数道黑影正沿着栈道快速移动，手中提着灯笼，灯光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他们在清场。”代逸尘低声道，“看来今晚就要开始行动了。”
楚青瑶心头一紧：“那我们……”
“按原计划，从暗道走。”代逸尘将地形图收好，“他们越想遮掩，越说明里面有猫腻。”
两人换上夜行衣，借着夜色掩护，绕到奉先寺后方。这里果然有一处被杂草掩盖的暗道口，洞口仅容一人通过。代逸尘先行钻入，楚青瑶紧随其后。
暗道内潮湿阴冷，弥漫着霉味。两人摸索着前行，脚下不时踢到碎石，发出清脆的声响。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微弱的光亮，伴随着隐约的诵经声。
“快到了。”代逸尘示意楚青瑶停步，自己则悄悄向前探查。
片刻后，他回来低声道：“前面是间石室，有西个教徒守着，正在往墙上画阵符。”
楚青瑶探头望去，只见石室中央摆着个石台，台上覆盖着红布，看不清下面是什么。西周的墙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号，几个黑衣人正用鲜血浸染符纸，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
“是血祭阵的前奏。”代逸尘眼中寒光一闪，“他们在为明日的仪式做准备。”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手。代逸尘的冰魄剑化作一道寒光，瞬间刺穿了最靠近的教徒咽喉。楚青瑶则催动曼陀罗之力，金光如网般罩住另外三人，趁他们被金光刺痛的瞬间，点了他们的穴道。
石室里很快安静下来。楚青瑶掀开石台上的红布，只见下面放着一个鎏金佛龛，龛内供奉着一枚指节大小的舍利，通体莹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真的在这里！”楚青瑶惊喜道。
“瑶瑶，小心。”代逸尘按住她的手，“舍利有异动。”
楚青瑶低头看去，只见原本莹白的舍利上，竟浮现出丝丝黑气，像是有活物在里面蠕动。而她掌心的曼陀罗印记，此刻正灼热发烫，仿佛在与舍利相呼应。
就在这时，佛龛忽然震动起来，舍利上的黑气骤然暴涨，竟凝聚成一只黑色的利爪，猛地抓向楚青瑶的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