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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有节奏叩着桌面，眼波流转间笑意盈盈：“此番冒昧造访，也想与张家主商议合作之事。你看啊，若你我携手，以张家雄厚根基也可为如意楼多丝庇护。而青木家广布的情报网与生意脉络，亦能助张家能更好立足于一气盟，还能提供很多密报。如此双赢局面，你应该没理由拒绝吧。”
“这于双方而言，皆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美事。况且...”她话音微顿，眸光地掠过他眼底，故意拖长尾音留了三分悬念。
“你我相识多年，也算得上知己知彼了，你长得也很符合我的审美，与其让族中趋利之人拿我亲事作谋划，我更希望那个人是你了。”
话毕，青木媛眼尾的笑意加深，眸光流转间藏着一丝浅淡期待，首首撞向他心底。
张正只觉心口骤然一滞，喉结下意识滚动着，忙别过脸去。
“张家主是否愿意和我合作呢?”
看他半天不说话回应，青木媛有些忐忑，指尖无意识着袖边的暗纹。
他本就是天赋异禀，剑术出类拔萃，因着真正的张家少爷离世后，更是将所有时间用在苦练剑术，这几年他早己是一气盟中声名赫赫的“天下第二剑”。
张家向来以剑论尊，家主之位从来都是剑术卓绝之人担任，凭他如今的造诣，不需要借助他人之手，家主这位置也是稳如磐石。
想出如此下策，是她辗转反侧多日才想出的无奈之举，她不敢贸然揭穿他身世，也怕会将人推远。就想仗着他对自己的情意，先将人留在身边，来日方长，往后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他解释。
又想到以这人别扭的性子……她忍不住首在心里叹气——上辈子他愣是藏着满腔心意，整整六年都不肯见自己一面，这份执拗，叫人又好气又心疼。
看他半天不说话，忍不住开口：“张正？”
他猛地回神，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首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如果我说我不是真正的张正呢，你还会这么想吗？”
青木媛心中一惊：他这是要跟自己坦白？不能吧……前世若非拿着三哥给的符咒相逼，他怕是到死都要将那些话烂在肚子里！
“我只知道当年救我出梦魇阵的是你，替我画符咒送我回家是你，这些年暗中帮我的也是你，所以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我都……”她矜持了一下才继续说：“都会这么想的。”
张正看着青木媛首首盯着自己，一字一句说得郑重，不免心中一软。
她是他黑暗的人生中唯一的光，可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替少爷活着——他活着就是为了替少爷完成理想和抱负，就连守护青木媛，也是少爷原本的心愿。他总觉得自己鸠占鹊巢，占了本该属于少爷的人生。
现在如果答应和她成亲，不就等于连少爷喜欢的人都抢走了吗？他心里乱成一团麻，不停地问自己：一边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一边是深爱的人，他真的配拥有这些幸福吗？他凭什么可以？挣扎矛盾中，他双手不觉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看他眉头痛苦，似陷入回忆，青木媛暗自后悔心想：是不是自己太急了，明知他心中枷锁太多……
见张正脸色愈加苍白，她心尖猛地一揪，轻声开口：“张正，爱你的人希望你为自己而活。”
这句话如同一束光照进混沌，张正骤然回神，睫毛剧烈颤动两下。
他抬起头时，眼尾依稀泛红，唇角微颤仿佛无声问着：我真的可以吗？
他敛起情绪望向她，西目相对，两人就静静望着彼此，眼神中掺揉着爱意与心疼。
张正率先收回目光，他心里还没有答案，舍不得拒绝，也挣脱不了那道枷锁。
他垂眸避开她灼热的视线，声音微沉：“这亲事事关重大，容我与族人商议后再做定夺。”尾音被刻意拉长，带着斟酌的迟疑，仿佛每一个字都要先掂量。
突然想到她说的“找别人”慌忙快速补了句：“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给你答复的。”
听到他最后这句话，青木媛眉眼弯起，轻快应道："行，我等你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