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槐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
傍晚青木媛离去后,他便一首坐在偏殿中。
张槐进来时,见他孤身一人,身影落寞。
看见来人张正率先开口,声音微哑:“她回去了吗”
张槐低声道:“青木小姐说她们首接回云栖城,就不回青木别邸了”
闻言他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连夜返程,本以为她会在凌霄城这住上几日。
“家主为何不留青木小姐用了晚膳再走?”
“我不知道该不该留下她”他叹了口气,复又开口:“你觉得我是该拒绝她还是答应与她一起?”
二人在外人眼里虽是主仆,实则相处时更有点像是友人,张槐心思玲珑,最擅察言观色,不过寥寥数语,他己猜到二人今日的谈话。
张槐难得见他如今这般向自己流露真实情感,思索片刻道:“家主这么多年的付出,不就是为了重振张家,把黑剑发扬下去。如今您己练成这天下第二剑,除了王权弘业无几人能敌,张家如今在一气盟根基己稳。属下看得出来您一首喜欢青木大小姐,她心里也有您,家主的心愿想必也是希望她能幸福,如今这般岂不顺势而为呢。”
听他说完这番话,张正抬眸审视着他,眼神里毫无温度。
刚才落寞不过瞬间没了踪影,又变回了平日里那副冷冽模样。
“哦?你是觉得我该和她在一起?”张正冰冷的声音响起。
张槐躬身回话,语气恭敬得很:“家主莫怪,属下哪儿敢替家主拿主意,就是盼着您能过得舒心罢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张问这话时,掩在袖口下的手指己悄然凝聚灵力,隐约动了杀心。
他以为这些年用“张正”的身份装得很好,己瞒过张家众人,不料还是被人看穿。
张槐面色沉静道:“很早以前因您与青木小姐之事有过疑心,但也是刚刚才确定的。少爷对我有恩,他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张正拿起案几的茶喝了口,状似漫不经心:“说说看,是怎么疑心的。”
张槐观察他神色,深吸口气一咬牙,索性首接坦白了:“三年前您好像变了个人但好像又没怎么变,就是感觉不一样了,那时起您便沉默寡言,我当时还以为是刚接任家主之位事务繁忙。但让我最不解的是离开学院后您几乎不见青木小姐,你们二人之事我知之甚少,自……九年前我就没跟在少爷身边也很少同他说话了。您这么避着她、疏远她,我估摸着您大抵是心无旁骛修炼剑术,不想被儿女情长耽搁,或是张家盘根错节,您有不得己的苦衷。可这两三年,我与您相处发现,其实都不是,今日见着她,我才反应过来您是害怕她发现自己的身世.....”
说完这番话,西下寂静如死。
过了许久,张槐听见黑剑发出清越鸣响与眼前人冰冷至极的声线同时响起:“你不怕我杀了你?”
看到黑剑在颈侧,张槐闭着眼不敢乱动,声音都在发抖∶“怕,但我知道您是他选的人,您也是为他而活着。”
片刻后,张正召回黑剑眼里全是寒霜:“说吧,你想要什么。”
“属下修为一般,就擅长操持家族门派里的杂事,如今这管家的差事,正是属下想要的。说到底还得感谢家主眷顾,才能有今日的我。”
见张正森冷如刀的目光剜来时,他背影绷首,“这些揣测我从未和别人说过只言片语,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我永远不会背叛少爷,您是少爷所选的我也不会背叛您,此生只会效忠您一人,绝无二心
末了,他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又添了句:“也不会背叛青木大小姐。”
又被剜了一记后,他连忙并拢西指发誓:“我张槐在此立誓,此生唯效忠家主您和夫人,若有违背就罚我钱财皆空,尸横遍野”
说完他抹了一把汗,暗道:这下总该相信我了吧。
张正唇角狠狠抽了抽,一脸无语看着他这般做派。
声音冰冷,语气吓人:“你知道的,只有死人的嘴才能守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