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在厨房鼓捣“新奇点心”的事,很快就在西爷府的后院传开了。
李氏听说后,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福晋年纪小,爱折腾些新鲜玩意儿也是有的,随她去吧。”
年氏却不同,她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丫鬟的汇报,眼神冷了下来:“哦?还会做点心了?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 她身边的大丫鬟低声说:“主子,这福晋刚进门就这么出风头,怕是没把您和李侧福晋放在眼里吧?”
年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出风头?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刚进门的毛丫头,懂什么规矩?” 她顿了顿,“去,备一份礼,就说我听说福晋新学了手艺,想去讨教讨教。”
丫鬟领命而去。年氏看着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乌喇那拉·阿晚,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这边,阿晚正沉浸在“得到西爷认可”的喜悦中,想着下次做什么点心好,春桃就进来通报:“福晋,年侧福晋来了。”
阿晚愣了一下:她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的吗?
果然,年氏一进门,就带着一脸“关切”的笑容:“妹妹,听说你最近在厨房里琢磨出了新花样?姐姐我可是慕名而来,想尝尝妹妹的手艺呢。”
阿晚心里警铃大作,但面上还是堆起笑容:“姐姐说笑了,不过是瞎鼓捣罢了,让姐姐见笑了。春桃,快去把上次做的点心端来给姐姐尝尝。” 她决定先“礼尚往来”。
年氏坐下,看着桌上那盘造型“独特”的蒸蛋糕,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拿起一块,优雅地尝了一口。
“嗯,” 她点点头,“味道确实有些特别,妹妹真是心灵手巧。” 话虽如此,语气却没什么诚意。
阿晚笑了笑:“姐姐喜欢就好。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府里的点心吃多了有点腻,想换个口味罢了。”
“哦?” 年氏挑眉,“妹妹觉得府里的点心不好吃?” 这话问得有点刁钻。
阿晚心里暗骂:果然来了!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府里的点心做得很好,只是我个人口味偏淡罢了。姐姐您也知道,我刚从娘家过来,还不太习惯呢。” 她又把“娘家”搬了出来当挡箭牌。
年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妹妹这话说的,咱们西爷府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再说了,入乡随俗,既然进了我们西爷府的门,就得学着适应府里的规矩和口味,不是吗?”
这话说得越来越不客气了。阿晚心里憋着气,但还是压了下去。她知道,现在跟年氏硬刚没有好处。
“姐姐说得是,” 阿晚低下头,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是妹妹考虑不周了。以后一定好好跟姐姐们学习,争取早日适应府里的生活。”
年氏见她服软,心里的气焰也消了些,但还是不打算放过她:“妹妹能这么想就好。对了,妹妹刚才说,这点心是用牛奶和鸡蛋做的?我记得,府里的鲜奶一向是先紧着爷和几位主子的,妹妹你这样…怕是不太合适吧?”
来了来了,核心问题来了!阿晚就知道她不会只关心点心好不好吃。
她抬起头,一脸“无辜”:“啊?是这样吗?我不太清楚呢。当时就是跟厨房的师傅说想要点牛奶,他们就给我送来了。要是冲撞了规矩,那可真是我的不是了。不如这样,姐姐,我现在就去跟管事的嬷嬷说一声,以后不再用鲜奶了,省得给大家添麻烦。”
她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承认了可能“不懂规矩”,又把责任推给了厨房,还主动提出改正,让年氏不好再追究。
年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她原本想借此指责阿晚铺张浪费、不懂规矩,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认错”了,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罢了罢了,” 年氏摆了摆手,语气有些不耐,“妹妹也是初犯,下次注意就是了。我也只是提醒你一句,免得你以后不小心犯了大错,连爷都保不住你。”
阿晚连忙应下:“多谢姐姐提醒,妹妹记住了。”
年氏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年氏,阿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福晋,这年侧福晋也太欺负人了!” 春桃愤愤不平地说,“不就是用了点牛奶吗,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阿晚摇摇头:“她不是针对牛奶,她是针对我。” 她叹了口气,“看来这后院真不是好待的,处处都是陷阱。”
“那咱们以后还做点心吗?” 春桃问。
“做!为什么不做?” 阿晚眼睛一亮,“不过不能再用鲜奶了,咱们可以用别的代替。再说了,我做点心又不是为了讨好她,是为了….” 她顿了顿,没好意思说“是为了讨好西爷”,“是为了让自己吃得开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消息,说李侧福晋派人送来了一碟她亲手做的桂花糕,还附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听闻妹妹喜食新味,姐姐拙作,还望妹妹品鉴。”
阿晚拿起桂花糕尝了一口,软糯香甜,比府里的点心好吃多了。她心里暖了一下:还是李侧福晋好,不像年氏那么针锋相对。
“春桃,” 阿晚说,“你去准备一份礼物,就说谢谢李侧福晋的桂花糕,改日我一定亲自去道谢。”
看来,这后院的水,她得慢慢蹚了。不过,有西爷偶尔的“特殊对待”,有李侧福晋的“温和友善”,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只是她不知道,她和年氏的这次“交锋”,很快就传到了西爷的耳朵里。而西爷听到下人汇报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看他的公文,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阿晚隐隐觉得,这位冷面夫君,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关注”她的后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