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多时?”
林夜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和一丝被看透的惊悸。
这西个字像带着某种魔力,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小友,不要紧张。老朽柳玄,是这的村长,确实等了你许久。”
“柳…柳村长好。”林夜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首视面前的老人。
这叫他如何不紧张,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又有一个人等了他很久……巧合还是意外?
“爷爷!”柳清清欢快地跑到村长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脸上的笑容纯粹而温暖。“人我带回来啦!就是路上遇到大海叔,耽误了点时间。”
“那大海啊,他早就回来显摆了。”接着,柳玄便招呼他们回到家中去。
路上,林夜机械地跟在柳清清身后,目光却忍不住再次投向那棵巨大的海棠古树。
浓郁的花香包裹着他,此刻却不再只是沁人心脾,更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意味。
终于,他还是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心头、如同巨石般压着他的疑问。
“我叫林夜。您说……等候多时?”
柳玄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种了然于胸的神情,仿佛林夜的疑问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是的,林夜小友。”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又蕴含着更深的秘密。
林夜浑身剧震,瞳孔猛地收缩。
“您…您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迫切。
“是的,林夜小友。那是一道预言,起初我并不相信,可最近几年所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相信。”柳玄叹气。
“预言?” 林夜感觉自己的思维快要跟不上这接踵而至的惊人信息。
“爷爷,我们进去说吧?阿夜他累坏了。” 柳清清适时地插话,带着关切的眼神看向林夜。
柳玄点点头:“是了,是老朽心急了。林夜小友初来乍到,确实需要休息。带客人去家里左边那屋子吧,那是你奶奶……算了,就那里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安顿好后,带林夜小友到祠堂来见我。”
说完话后,柳玄没有再往前走,而是走向了另一边。
“是,爷爷!” 柳清清应道,对林夜招招手,“阿夜,跟我来。”
来到村长家中,房屋虽然古朴,但一些细节处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像是某种能量回路。
偶尔有村民经过,他们看到柳清清带着林夜,眼神中都带着好奇、审视,甚至……一丝敬畏?
几个正在玩耍的孩子停下了追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穿着古怪、气息明显不同的陌生人。
“那是谁呀?清清姐带回来的?”
“不知道,看着好弱的样子……”
“嘘!别乱说,村长爷爷等的人呢!”
细碎的议论声飘进林夜的耳朵,让他更加局促不安。
他能感觉到,这些村民,无论是孩子还是劳作中的成年人,身上都隐隐透着一股力量感,远非他认知中的普通人可比。
一下子联想到许大海那凶悍的气势和铁炙虎腹部那恐怖的拳印,林夜的心沉了下去。
在这个世界,他可能真的连一个孩子都打不过。
柳清清带着他来到左侧的房子前。
“就是这里了,阿夜。”柳清清推开房门,“里面东西都齐全,你先洗把脸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点吃的,然后我们再去祠堂见爷爷。”
林夜走进简单却干净整洁的屋子,看着陌生的陈设,一股巨大的孤独感和对未知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
他疲惫的瘫坐在屋内唯一的一把木椅上,望着窗外摇曳的海棠花影。
不知不觉的睡了下去。
林夜梦见自己再次坠入冰海,那种恐惧感扑面而来。
将他惊醒,坐立不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处似有似无的东西。
接着他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
那枚在森林里因恐惧而偷偷藏起、又在看到柳清清神奇手段后悄悄丢弃的尖利石头,此刻仿佛成了他曾经世界最后一点微弱的联系,己然消失不见。
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似乎只有柳清清那看似无害的笑容,和那位在古树下等候他多时的、深不可测的老者即将揭晓的“一切”。
祠堂,将是答案的起点,还是更深渊的入口?
林夜不知道,但他明白,自己己经没有退路了。
这里正向他缓缓敞开大门,而门后等待他的,是吉是凶,无人能料。
“刚刚在梦里,那道声音是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林夜的思绪。
“阿夜,我进来了哦。”柳清清手中拿着一份食物和一套衣服。她走进屋里,将它们递给林夜。
嘱咐他这个怎么吃那个怎么穿。
见林夜明白后,柳清清就走了,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没一会,林夜从屋里出来。
柳清清便把他带到祠堂门口。
祠堂不大,牌匾上写着海棠二字,门两侧挂着灯笼。
门口也同样有着每家每户都有的海棠树。
“林夜小友,进来吧。”
林夜忐忑的走进去,他不知道前方的路是希望还是毁灭。柳清清则没有跟进去,守在门口。
“柳村长。”他的心跳,此刻在猛烈的跳动。
“林夜小友。”柳玄将手中黄褐色的图册收了起来,坐到椅子上,示意林夜也坐下。
接着手一挥,桌上出现一个小玉瓶,上面有着海棠花的图案。
瓶口上的木塞子好像是海棠木。
“这是养魂丹,虽然只是个普通的丹药,药效在今晚正好要到期,却正好能治你的病,那所谓的失魂症。”
林夜拿起玉瓶,有些犹豫。
因为他不敢赌,就怕赌错了。
“你吃完就知道了。”柳玄悠闲的开口,好似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好。”
林夜将木塞子拔出,把躺在里面的一颗白色药丸拿出吃了下去。
咕咚!咕咚!
突然!林夜的胸口异常的疼痛,疼的他快要瘫倒在地。
难道有毒?被骗了?
疼的他青筋暴起,汗水如瀑。
“啊!”
听到声音,柳清清透过门缝看向里面。
这还没完,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浮现。
一个小时过去。
林夜从地上爬起来。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揉了揉太阳穴。
“多谢柳村长,我好像都想起来了,我从什么地方来,我是谁,我的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