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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阳光己经像融化的蜂蜜般流淌在校园里。谢枝意站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旁，脚尖无意识地轻点着地面，白色马丁靴的鞋尖上沾着几滴新鲜的露水。她今天把茶色长发编成了蓬松的鱼骨辫，发梢用樱花粉丝带系了个蝴蝶结，随着她张望的动作在肩头轻轻跳跃。
"等很久了？"
林小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吊带裙，像只活泼的小黄鹂。谢枝意转身时，发间的草莓发夹不小心勾住了林小雨的草编包带子。
"哎呀，别动。"林小雨凑近帮她解开，突然压低声音，"你今天喷香水了？是草莓味的！"
谢枝意的耳尖立刻红了起来："只是、只是润肤露的味道..."
"骗人！"周晓晓不知从哪里蹦出来，鼻尖几乎要贴到谢枝意脖子上，"这明明是那款限定的夏日草莓香水！上周逛街时你说太甜了绝对不买的！"
谢枝意慌忙后退，后背却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熟悉的雪松香气瞬间将她包围，混合着一丝清晨特有的凉意。谢枝意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搂住她的腰，等她站稳后收紧了手臂又松开……
"早。"
陆沉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的声线里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谢枝意抬头，看见他穿了件简单的白色棉麻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随意地敞开着，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我去看看大巴来了没！"谢枝意几乎是跳着躲开，发梢的粉丝带在空中划出一道慌乱的弧线。
周晓晓和林小雨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陆沉屿嘴角微扬，慢悠悠地跟了上去，肩上的双肩包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校门口停着文学社租来的大巴车，车身上还挂着"夏日采风"的横幅。社长正拿着名单清点人数，看见谢枝意时眼睛一亮："正好！谢枝意，你和陆沉屿负责分发早餐。"
早餐袋里装着三明治和盒装牛奶。谢枝意抱着纸袋站在车门口，陆沉屿就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位置，温热的呼吸时不时拂过她的发顶。每当有社员上车，他们就会像配合默契的搭档一样同时递出食物和饮料。
"配合不错。"发到最后一份时，陆沉屿突然低声说道。他的指尖在接过牛奶盒时轻轻擦过谢枝意的手背，像一片羽毛掠过湖面。
谢枝意的手一抖，差点打翻整盒牛奶。陆沉屿眼疾手快地接住，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托着盒底，一滴都没洒出来。
"紧张？"他微微俯身，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谢枝意闻到了他衬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混合着晨间特有的清新。她下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辫梢："才没有...只是太热了..."
陆沉屿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刚刚升起的朝阳，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折叠扇："给。"
扇面上画着几只憨态可掬的小猫，正追着蝴蝶玩耍。谢枝意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不是..."
"上次在跳蚤市场看到的。"陆沉屿语气平淡，好像只是随手买了件普通物件，"觉得你会喜欢。"
谢枝意接过扇子，指尖轻轻抚过扇面上那只最大的橘猫——和她小时候养的那只简首一模一样。她抬头想说什么，却发现陆沉屿己经转身上车，白色衬衫的背影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快上来！"林小雨从车窗探出头。
谢枝意小跑着上车，经过陆沉屿身边时，发梢的红丝带轻轻扫过他的手臂。她没看见的是，在她走向后排时，陆沉屿悄悄抬手，将那条丝带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片刻，才任由它滑走。
六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蜜糖，将文学社的写生活动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晨风调皮地撩起她额前的空气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衬得那双杏眼更加明亮。
她今天随意挑了件短款白色露腰T恤，恰到好处的剪裁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袖口微微蓬起的设计像两朵柔软的云，随着她整理画板的动作轻轻晃动。下身搭配的樱花粉工装裤宽松舒适，腰侧的蝴蝶结系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珠光。奶白色马丁靴的鞋带松松地系着，背包上的草莓熊挂件随着步伐欢快地摇晃。
"枝意！这边！"林小雨在大巴车尾招手。谢枝意刚要过去，一阵刺鼻很浓的香水味飘来。
"这个位置有人吗？"苏媛己经优雅地落座，米色风衣下露出精心搭配的碎花裙摆。她打量着谢枝意的装扮，目光在那截若隐若现的腰线上停留片刻："野外写生还这么讲究？"
谢枝意把画板抱在胸前，樱花粉工装裤的多口袋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只是...方便活动。"她低头时，发髻上樱桃发饰的红丝带垂下来，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大巴启动的瞬间，谢枝意无意间瞥见后视镜——陆沉屿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黑色耳机线垂在深灰色T恤前。他似乎察觉到视线，抬眼与镜中的她对视，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听说你们上周在古籍室待到很晚？"苏媛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轻敲扶手，"真是...勤奋呢。"
谢枝意耳根发热，正想解释，大巴突然一个颠簸。她猝不及防向前栽去，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扶住肩膀。
"小心。"
陆沉屿不知何时站在了过道上，灰色T恤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又在确认她坐稳后迅速撤离，却在收回时不经意擦过她腰间垂落的蝴蝶结丝带。
"谢、谢谢。"谢枝意感觉被触碰的丝带突然变得滚烫，连忙将它系紧。蝴蝶结在她腰侧绽放，珠光丝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抵达落霞山时，晨雾还未散尽。社员们三三两两散开寻找写生角度。谢枝意蹲在溪边取景，樱花粉工装裤的柔软布料蹭过小腿，像被花瓣轻抚。当她弯腰调整画板角度时，露腰T恤与工装裤之间漏出一截流畅的腰线，在晨光中莹润如玉。
"这个构图不错。"
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谢枝意抬头，看见陆沉屿逆光而立。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为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手里拿着两瓶冰镇汽水，瓶身凝结的水珠正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滑落。
"给你的。"他递过一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柠檬味。"
谢枝意接过汽水，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个激灵，微微享受的眯眯眼。她小口啜饮时，发现陆沉屿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她喝东西的样子，好可爱……
他突然开口，"你也喜欢这个味道？"
谢枝意惊讶地抬头，汽水的泡泡在舌尖炸开，酸酸甜甜的滋味。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粉色工装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颜色时而像初绽的樱花，时而似晚霞的余晖。
"嗯。"
“我想尝尝你的味道。”
陆沉屿没等她回答，就着她的手低头啜饮了一口。他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一滴汽水顺着他的唇角滑落。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谢枝意的瞳孔微微扩大，陆沉屿的丹凤眼倒映着她泛红的脸颊。谢枝意不知所措，却被陆沉屿轻轻握住了手腕。
"沾到颜料了。"他低声说，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那里确实有一小块蓝色的水彩。
远处传来社长的集合哨声。陆沉屿松开手，却在她起身时自然地接过画板。回程的路上，他始终走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为她挡住斜射的阳光。
"你的蝴蝶结，"他突然开口，"松了。"
谢枝意低头查看，果然腰侧的丝带己经散开一半。她正要重新系好，陆沉屿己经停下脚步。
"我来。"
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丝带间，偶尔擦过她腰间的布料，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当最后一个结系好时，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在她腰侧停留了一秒，像蝴蝶短暂地栖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