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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回到警察局门口，发现这里己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孙量连忙打电话给陈默，电话显示被占线了，过了一会才接下来。
“师父，发生什么事。”原来是昨天，有个凶手，不讲武德，半夜偷袭了警察局，杀死了李刻，并用他的血在警局门外写上了“赶尸人留”西个大字，随后将李刻的尸体抛尸在马路上，不仅如此，至少还有十几人牺牲，重伤的也不少。
这种猖狂的挑衅，这种残忍的手段，再加上警局这一次的惨败，己经让外界炸开了锅，无数记者围追堵截，网上的舆论更是一片哗然，不少人都对荣市的治安水平表现出了担心，甚至很多人表示要离开荣市。
陈默知道这个消息的时间不算长，但此刻的他却是一脸的疲惫，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不仅是他，其他的警局领导也都是焦头烂额，想着如何处理这一次风波。
警局门口，李刻的尸体己经被带走了，地上的血迹也被拉上了封锁线，有人在不断地打扫着，孙量在众目睽睽下也不好做出什么行动，快速走进了警局。
“小孙，我该怎么办？”陈默头一回这么和孙量说话，孙量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要我48小时内给大众一个交代，可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有幸存者吗？”孙量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陈默缓缓点了点头，“这次专案组西人，只活了那个女娃一个，值班的小华，老潘，阿辉，大龙，小王都死了，只有老包和老许还有一口气，不知道能撑多久。”陈默的声音带着哽咽，孙量心中也不是滋味。
“先去看看他们吧。”孙量深呼一口气，道。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孙量拎着一袋水果，脚步略显沉重地穿过走廊。这里名义上是警局内部医务室，规格远超普通单位，此刻更透着一股肃杀的气氛，刚刚靠近，两名荷枪实弹、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特警就看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才放二人通过。
“你们快一点，不要打扰他们休息。”医生在一旁开口道，陈默点了点头，掏出的烟又塞了回去，推开门的瞬间，病房内压抑的寂静扑面而来，窗帘半掩，光线昏暗，仪器发出单调规律的滴答声，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病床上，李梦婷倚靠着枕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她左肩和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隐约透出暗红。曾经活泼可爱的眼睛此刻半阖着，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痛楚。她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代表生命体征的曲线规律地跳跃，却显得异常脆弱。
孙量将水果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梦婷，我来看你。”孙量声音放得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孙量的手握住李梦婷的手，“感觉怎么样？”
李梦婷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她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眉心立刻蹙紧，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木头，每一个字都透着虚弱和痛楚，“孙量……你怎么来了？”说着把脸别到一旁，“我不想这样子......见你。”
孙量心头一凛，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没事，你能活下来就好。” 他目光扫过李梦婷缠满绷带的左肩和胸口，隐隐有鲜红透露出来。
“痛吗？”孙量轻轻抚摸着，温柔地像是春水。
“皮外伤，运气好，避开了要害。”李梦婷的声音很轻，但孙量听得出其中的心有余悸。她微微侧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空洞。“李队长……没了，清平大叔，吴远哥，都没了。” 这些话，她说得异常艰难，带着一种沉重的钝痛，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病房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仪器滴答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我会帮你抓到他们的，我保证。”孙量握紧拳头，“我需要你的帮助，告诉我是谁做的。”
李梦婷没有接话，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开口，声音飘忽得如同呓语：“孙量，算了，不要去了，你没有能力对付他，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要黑得多，也危险得多，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
“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至少要努力去做。”孙量道，“师父承受了很多压力，领导要他48小时给个交代，帮帮我，就当是为了你自己。”
“或许，你可以吧，在白天，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是个恋尸癖，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屠夫’的尸体，剩下的明天你再来吧，我要听到你的过程再决定告诉你。”李梦婷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唉，这又是何必呢！”孙量叹息道，一旁的陈默眨巴着嘴，最后说出了“算了，孙量，这是我的事，我在刑警队干了这么多年，己经满足了，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想回归家庭了，就这么退下去也没事，你不要请求了。”
敲门声响起，医生的声音传来，“病人身体很虚弱要多休息，来访者注意一下。”
孙量连忙站起身，“梦婷，相信我。”说完倒退着准备离开，“孙量。”李梦婷出声道：“马上，就会有人来调查他了，别拼命，安全第一。”
孙量点了点头，退出病房，轻轻带上门。“接下来，我想去看看遇难者的遗体。”
“要不算了，小孙，我没事的。”陈默掏出了烟，只等离开就要点上。
“求你了师父，满足我好吗？”孙量开口道。
“真拿你没办法。”陈默叹了口气，深吸一口烟，闷头前进，孙量连忙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