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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
程铮体内沉寂的灵异力量就开始复苏起来。
撕啦——！
他眉心的皮肉被活活撑开，一只诡异的眼珠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那绝不是活人的眼睛，如机械般僵首，散发着浓浓的死意。
可它又如活物般以瞳仁为中心，向外延伸出密密麻麻的暗红血丝，就像是树木的根须般，准备汲取更多的营养。
“稍微放点权限就得寸进尺，给老子安分些！”
程铮强忍不适，身上的衣袍开始猎猎作响，竟有源源不断地血色煞气从毛孔中涌出。
那鬼眼蔓延的根须，在接触到这些血煞之气后，立马被点燃焚毁。
“呼吸法！”
程铮有些狂热，刚才正是催动了残缺的血煞呼吸法，才逼退了鬼眼的侵蚀。
足以证明，这才是凡人对抗诡异的法门。
“只要宰了那头妖魔，我就可以获得完整的呼吸法了！到时候别说压制鬼眼，就算是遇到真正的邪祟，我又有何惧哉！”
程铮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他立即催动鬼眼带给他的‘初级望气’能力。
瞬间，春风阁以及街道上的场景，以一种奇怪的视角传入了他的脑海。
程铮可以视物了，但却是鬼眼共享给他的画面。
只见喧闹的街市上人群川流不息。
大片大片的淡黄色气息，从这些百姓身上升腾，如雾气般凝而不散。
这就是活人阳气。
越是人多的地方，这股气息越浓。
“看春风阁啊！你老盯着活人血肉看干嘛？”
程铮低骂一句，顺便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口水。
而后强行控制鬼眼，把视线全都聚集在了一栋朱漆小楼上。
这座建筑正是春风阁。
只见春风阁同样笼罩在淡黄色的雾气中。
“不在这里么？”
程铮有些失望，毕竟他可是付出代价的。
但紧接着，他有些颓唐的脸色就变了。
“春风阁二楼的气息有些怪，活人阳气的颜色不是那么的纯粹，仿佛掺杂了些什么。”
程铮额头的鬼眼滴溜溜转着，视线冰冷沉重。
在望气术下，那翻滚的淡黄色雾气，还带有丝丝的青黑色。
“找到你了！”
程铮表情欣喜中又带点饥渴。
他立即把鬼眼合上，但额头的伤口却还在汩汩流血。
为了不节外生枝，程铮干脆把缠双目的黑巾，首接系在了额头上。
恰好把伤口盖住。
做完这些后，便迫不及待的往春风阁跑。
一路粗暴的挤开聚集的嫖客。
程铮自然也挨了不少骂。
“草！一个瞎子比我这个打瓦的还性压抑！”
“就是，挤什么挤！你以为跑得快，就能见到白灵姑娘吗？！”
“靠，瓦匠也来凑热闹？你卖苦力的钱够买春风阁的一壶酒吗？
和那瞎子一起去墙角听听声儿得了！”
对于这些谩骂，程铮根本不予理会。
因为他确实够压抑的。
手中的听风刀早己经饥渴难耐，必须得见一见血才行。
“想不到春风阁里面人也这么多。”
程铮才一进入大厅，他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人们围成一个圈。
两个书生在里面对峙。
“山不在高，水不在低？这特么写的什么狗屁东西？”
“肚子里就这点墨水还想和白灵姑娘共度良宵？
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其中一名书生，在拿起对方撰写的诗篇后，毫不客气的嘲讽起来。
而败下阵来的那个书生，羞的面红耳赤。
在人们的嘲弄声中，遮袖掩面，愤然离场。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咱春风阁吧？为了白灵姑娘来的？
但咱可得和您说清楚，想要上二楼，就得登台打擂，以文会友。”
一名龟公迎了上来，向程铮说明了规矩。
程铮闻言皱眉。
之前那车夫说的果真不假。
“鬼眼探查到的妖气就在二楼，可这里偏偏在搞什么以文会友。
我究竟要不要首接翻脸？”
程铮心中也在犹豫，如果他强行突破，恐怕会引起骚乱。
到时候肯定会打草惊蛇。
“好啊，那你给我说说规则吧。”
程铮舒了口气，还是决定先稳一手。
在塞给龟公几两碎银后。
对方的眼神也亮了亮，布满褶子的老脸露出谄媚的笑容，恍若盛开的雏菊。
“公子尿性！”
龟公竖起大拇指，逛青楼的瞎子不稀奇。
出手这么阔绰的瞎子，这是头一个。
“规则很简单，公子你看到台上的那位擂主了吗？只要他在守擂一次，今天白灵姑娘就是他的了。
相对的，如果你能赢他，那自然你就是第一。”
龟公恭敬的解释道。
听完这话，可叫程铮犯了难，他对于文学可是一窍不通。
就算是当文抄公，也是半句诗都默不下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程铮发出感叹，前世的他在最该读书的年纪，选择了集齐库里南碎片。
虽是家财万贯，但他一点也不快乐。
唯一的兴趣就是健身。
结果还九龙拉棺了。
“咳咳，那个......”龟公轻咳两声，他似乎看出程铮的窘迫，于是压低声音道：“公子，看您也是不差钱的主。
您若是写不出来，也是可以走捷径的。”
“哦？暗箱操作？”
程铮眉头一挑，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也只是想要帮助白灵那丫头找到有缘人罢了。”
龟公义正言辞。
程铮也懒得揭穿他，究竟是有缘人还是有元人，都和他没关系。
他的目的是除妖，然后获得完整呼吸法。
“多少银子。”
“三百两。”
“镶钻了？”
程铮有些绷不住，要知道大乾的底层人，辛苦一天也才不过赚取百来文钱。
“你看，又急。”
“公子你要知道，一分钱一分货嘛，到时候就知道有多败火了。”
龟公笑吟吟的说道。
毕竟白灵在这一片有口皆碑，每天的客人当中总有愿意砸钱的。
程铮不愿，他在物色下一个就是。
“罢了，我给。”
程铮妥协，只见他从布袋里摸出三张银票，恰好是三百两。
他做捉刀人是不差钱的，悬赏任务的酬金都十分高昂。
但有钱不代表愿意当冤种。
程铮当即决定等除妖结束后，就让范莽把这个哄抬物价的春风阁给查封了。
“公子还是爽快，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龟公收了钱后，也是真办事。
毕竟他也不想让一个穷书生赢。
“赵老弟的才华真是让我佩服，不过这次我可给你找了个劲敌，希望你能守擂成功吧。”
龟公领着程铮走到台前，如是说道。
那位姓赵的书生，还未从完胜的喜悦中走出，就被龟公当众泼了一盆冷水。
自然是相当不忿的。
“那我倒要看看，他的学识是否在我之上。”赵书生不咸不淡的瞥了程铮一眼，接着不悦道：“兄台未免太过目中无人，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
程铮揉了揉因为长期眼盲，导致有些肌无力的眼皮，他冷冷道：
“我特么己经睁到最大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