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年从殿中出来后,楚琬婷也跟着跑了出来,她娇嗔地喊了他一声:“淮年哥哥!”
谢淮年将她拉至一旁,愤怒地瞪着她:“你是想害死我,害死建安侯府吗?”
谢淮年的态度转变过快,楚琬婷压根没适应过来,她委屈地掉着眼泪:“淮年哥哥,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你说过,你会娶我的!”
谢淮年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床上哄她的,像楚琬婷这样的孤女,没权没势,根本帮不了他什么。
而孟南汐就不一样了,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是当朝唯一能上朝,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公主,权势之大,这样的女人才配做他的正妻。
楚琬婷一首抽抽搭搭地哭着,谢淮年最看不得她哭了,又想起昨晚两人的疯狂,不由得又起了心思,于是便又软下心来哄道:“琬婷,你再等等,我当然会娶你了!”
楚琬婷娇哼一声:“真的?”
谢淮年竖起三根手指:“真的!我发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建安侯府还得靠孟南汐,有孟南汐在,皇帝才不敢轻易动建安侯府。”
“如今太子与孟南汐闹僵,太子党的朝臣对她不满多时,待她失了势,我定将她休了娶你!”
楚琬婷眸中闪着泪光:“当真?”
谢淮年搂着她纤细的腰,手在她的腰间着:“当然是真的,琬婷,我心中只有你一个。”
楚琬婷羞涩地低下了头,半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身上:“淮年哥哥,我信你。”
两人在假山后头你侬我侬,卿卿我我,最后更是发出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鹊枝捂住自己的耳朵,小声道:“殿下,他们二人也太猖狂了,在外头还敢如此!更何况是在屋里!”
孟南汐淡淡地听着这些羞耻的声音,道:“吩咐玄影卫,近日来盯紧建安侯府和谢淮年,一旦有动作立即禀报。”
“是。”
未时三刻,醉霄阁雅间。
孟南汐手中拿着一把团扇,虽面容被面纱给遮住了,但从她那好看的眉眼便能瞧出绝色。
店中小二为她引路至雅间,沈昼己经等候多时了。
今日的他不同于归京时那身戎装的金戈铁马,也不同于昨日在朝堂之上的不怒自威。
一身白色又干净的袍子,衬得他昔日在战场上风吹日晒的皮肤更加的黝黑,但却看得出来这身衣裳是新做的。
他的眼眸深如寒潭,没有表情时,总觉得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
孟南汐望着他:“沈将军。”
沈昼听到这一声如珠落铁盘的声音,眼睛瞬间有了光,他站了起来,作揖行礼:“臣参见公主殿下!”
“沈将军无需多礼。”孟南汐坐了下去,长裙铺在地面上,绽开出一朵花。
沈昼紧张地攥着手指,犹豫了好一会,才选择坐到孟南汐的对面。
“沈大人约本宫来,想必应当不是叙旧这般简单吧?”孟南汐的眼眸犹如静水流深,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玄机。
沈昼将袖中书信拿了出来,放到孟南汐的面前。
孟南汐拆开一看,是关于谢淮年和楚琬婷在江南所干的那些龌龊事,这些书信里,还有一封所有知情人的画押。
“殿下说要休夫,这些是臣查到的证据。”沈昼说这句话时,偷瞄着孟南汐的脸色,一旦孟南汐发怒,他便不再说下去。
但好在孟南汐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这也让他的内心有了些许窃喜。
孟南汐看完了这些书信,轻笑了一声,这一声笑,让沈昼的心像是漏了一拍。
此刻的他,肆无忌惮地看着眼前明媚动人的女人,有了夺的念头。
孟南汐双眸清澈,意味不明地看着沈昼:“沈将军竟然也会对本宫家事感兴趣。”
沈昼惶恐地低下头:“殿下,臣只是不愿殿下受此欺负,您是熙国最尊贵的公主,谢淮年如此待您,便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孟南汐眼神明媚,她站起身,走到沈昼的身边,轻轻用团扇将他的下巴抬起。
男人剑眉星目,虽这一身白衫衬得他皮肤黝黑,但仍然抵不住他常年征战的那股英气。
前世时,孟南汐与他斗得死去活来,未曾发现这人竟这般有趣。
他今日向她送来这些证据和画押,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却因她仍是的身份,不敢轻易说出。
只是他心中实在难忍,又因孟南汐那日向皇帝提出的休夫一事,这才有了这大胆的想法。
“沈将军今日表现不错,本宫很是欢喜,证据本宫收下了,待本宫觅得良机休了谢淮年。”孟南汐声音勾人,用团扇将沈昼的脸抬得更高,“沈将军重重有赏。”
沈昼心中一颤,薄唇微动:“谢殿下……”
孟南汐将证据收入袖中,团扇掩面,走前,她看了沈昼一眼:“沈将军今日的衣裳甚是好看,但却不太适合沈将军,待明日本宫差人去趟将军府,为将军量身定做一身。”
说罢,孟南汐走出了雅间,沈昼目光注视着她,首至她最后一点衣裙都消失在视线中。
沈昼勾了勾唇,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醉霄阁外。
鹊枝扶着孟南汐上了马车。
“殿下,沧溟回来了,说是查到了一些眉目。”
孟南汐的目光没了适才的明媚,转而变得无比森寒:“回府。”
“是。”
公主府门口,谢淮年站了良久,终于是将孟南汐的马车盼到了。
孟南汐刚下马车,谢淮年便凑了上来,脸上带着讨好般的笑容:“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谢淮年一看便是有事求于她。
算算日子,前世这个时候,谢淮年的祖母应当是患病了,谢淮年为了能救谢老夫人,来求她将母后留下的那颗人参给他。
前世时,孟南汐觉得她这么做了,便是建安侯府的恩人,建安侯府会更加扶持太子。
谁知后来……
这一世,谢淮年可休想从她这儿得到一丝好处!
孟南汐看着谢淮年那谄媚的模样,佯装不懂:“驸马是觉得这外头太阳正好,在晒太阳是么?”
“不是……殿下,我……”
“既然驸马喜欢晒太阳,那便在门外晒太阳吧!鹊枝,本宫累了,我们走吧!”
鹊枝很懂事地扶着她进了公主府,并且更加懂事地在谢淮年要进府之时,将府门给锁上。
谢淮年堂堂驸马,在公主府吃了个闭门羹,气得他对着府门又是踢又是踹,但又不敢真的踢出声,生怕惹了一身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