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声音停在了他们藏身的房门口,颜枝泪眼汪汪的捂着嘴紧紧的盯着房门。
房门外的身影有些熟悉,明明是章英龙粗狂的声音,那影子却是纤瘦的女子身影。
咚咚咚!
咚咚咚!
“那个人皮鬼走了,你们快出来,出来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每扇门都被敲了个遍,几人紧张的情绪在这不停的敲门声中变得越来越恐怖,压抑的气氛在屋内发酵。
“程万!”
“你们人呢?”
“人呢?你们跑哪儿去了!”
“出来,快出来!”
门外传来的咆哮声渐渐变成了女子尖锐的怒吼声,不断的刺激着几人的耳膜和心脏。
他们都听出来了,这声音分明是那---戏子的声音。
颜枝吓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死死靠在程万的身边,后者极力压抑着粗重的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虞歌竖耳听着外头的动静,脑子里思索着进了副本后的一系列事。
这里的鬼究竟是什么奇怪的杀戮规则,那个斧头鬼可以进房间,戏子竟然进不了房间杀人,难不成因为后院是斧头鬼的家?
还有这戏子为什么会忌惮这个祠堂,牌位里出来的人皮鬼又是什么东西。
她蹙着眉,仔细回想所有的线索。
以现在的线索来看,戏子是在戏班子受尽屈辱后,吊死在了戏台上,她和班主有个孩子,应该是孩子也被欺负死了,所以梁家人后代子嗣艰难。
他们扮演的角色是当时戏班子里的人,死法就是戏子受过的屈辱。
那真相是戏子是被前夫卖到了戏班子的,不知为何和班主有个孩子,遭到了班主夫人的嫉妒,所以整个戏班子都对她很不友好,排挤欺负她,她受尽屈辱后上吊了?是这样吗?
虞歌觉得他们应该己经摸索到了真相的门,可始终缺个最关键的线索,灵官,祠堂里的雕像,祭祀的东西,线索都是一节一节的,难以连贯起来。
砰砰砰!
砰砰砰!
外面疯狂的敲门声听的人心惊胆颤,那女鬼的不停拍打着房门,甚至企图通过房门的缝隙观察房间里的一切。
房内的三人在这种高强度的紧张压抑的环境下,感觉心脏快要爆炸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外头的敲门声突然停下来了,虞歌三人立马对视一眼,紧张的环视西周。
空荡荡,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从进了房间后,他们就把手电筒都关了,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适应了黑暗后,也勉强能看清周遭。
“走了?”颜枝无声的对着两人张嘴。
程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虞歌没有说话,静默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己经好久没有声音了,也没有踮着脚的脚步声---
啊!
突然,一道尖叫的声音刺激着她的心脏。
虞歌抬头看去,瞧见了颜枝惊恐的望着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移,面前吊挂着的是一张腐朽的人皮女鬼。
“快跑!”
虞歌瞪圆了眼,一脚踹开房门,拉着两人就往前冲。
程万毕竟是个男人,手长脚长,跑的飞快,回头看见血红碎肉外翻的人皮鬼朝她们追了上来,立马将手里的飞刀扔了出去想要阻挡。
可人皮鬼犹入无人之境丝毫没有停顿的,扁着一张支离破碎的身体扭扭曲曲的追来。
颜枝快要跑不动了,内心的紧张加上恐惧让她恨不得当场去世,虞歌一边观察着西周,一边拉着她拼命的跑。
阴冷的风裹挟着浓郁的血腥味不断的刺激着鼻腔和肺部,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两人一个劲的往前跑,拼命的跑。
不知道那戏子还在不在这祠堂里了,他们就这样跑会不会把人引来,之前在梨园庭的时候那些笑死鬼是出不去园子的,这个人皮鬼会不会也无法离开祠堂。
可他们要是跑了出去,吊死鬼戏子会不会在外面等着他们。
前有狼后有虎,虞歌脑子快要爆炸了。
她拼命的跑,撒开了腿跑,可跑着跑着,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好像拉着的人手变得细了,有什么黏糊的东西顺着指甲缝流了下来。
那双手冷的刺骨,太冷了,绝对不是活人的温度。
血腥的味道充斥在鼻翼,虞歌的眼神都僵硬了,根本不敢回头看。
前面跑着的程万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不见身影了,漆黑不见五指的甬道里,空荡荡的。
心脏砰砰砰激烈的跳动,虞歌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她企图慢慢松开人皮鬼的手,可抓着她手的女鬼怎么都不肯松开。
冰冷的怨毒眼神从身后投射而出,她尽量装作无事发生,眼神西处寻找着可以躲藏的地方。
“发现了---”诡异的笑声幽幽的回荡在耳边,“你---好像---发现了啊---”